“那是我的初吻。”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耿予欢把脸埋进枕头，安静的房间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
月光爬上窗台，彭翊舟的新消息带着滚烫的温度传来：“对不起。今晚我不是故意的。即使你再过半个月就走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我真的不想错过你，我喜欢你，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浴室传来水声，彭翊舟时不时查看手机，生怕晚回她的消息。特别关心提示音响起，对话框出现几个大字“半个小时后，给你答案”，时间变得粘稠，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走一步脚上都像灌了铅。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滴答作响，将三十分钟切割成无数个漫长的瞬间。
耿予欢盯着对话框，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月光在地板上勾勒出歪斜的银线，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她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边缘着。手机屏幕投下的光，照亮了她微微泛红的脸庞。窗外，一只蛐蛐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仿佛在催促她做出决定。"真的要拒绝吗？"她在心里问自己。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老师心中的模范生。早恋？这个词在她过去的字典里等同于禁忌。但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却在提醒她另一种可能，脑海浮现那些她偷偷张望的瞬间。彭翊舟擦玻璃时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影，他递来热奶时指尖相触的战栗，还有他专注盯着自己时眼底翻涌的潮汐，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己悄然住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可是再过十来天就要回学校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又收回。进入高中就要住宿舍，还要上交手机，一周只能联系两次...可是如果现在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飞快地解锁手机，生怕稍一犹豫就会退缩。“早恋是错的”、“学生该以学业为重”的训诫在脑海里盘旋，却敌不过此时胸腔里跳动的炽热。她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这或许会是自己人生中最疯狂的决定，可若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未来的自己会不会后悔？发送键按下的刹那，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而此刻的彭翊舟正对着天花板练习深呼吸，把“被拒绝也没关系”的话默念成咒语，却还是忍不住盯着手机屏幕，连眨眼都怕错过消息。
特别关心提示音响起的瞬间，他几乎从床上弹起。“我好像也喜欢你”六个字出现在屏幕上，他却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发送完毕，耿予欢猛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窗外的知了突然安静了，房间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和手表的滴答声。
提示音像一道闪电划破寂静，耿予欢的手指颤抖着，几乎不敢去看屏幕。但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一行字上时，所有的忐忑都化作了甜蜜的眩晕。
"小耿，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彭翊舟的回复简单首接，这也是他一首以来最想要的答案。
耿予欢决定将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指尖在屏幕上飞舞，将那些反复思考过的顾虑一一列出：异地恋的限制、地下恋情的要求、对传统观念的坚持...发送完这一大段文字后，耿耿将手机紧紧贴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等待的煎熬。
对话框弹出的长串文字，字字都带着耿予欢的小心翼翼。彭翊舟逐字逐句读着，读到在一起的话只能谈“地下恋情”，恋爱期间遵守“婚前不越界”，眼底泛起笑意。他好像懂了她一首不敢回应他的原因，她的感情混杂着很多顾虑。
“我可以做到。”他几乎是立刻回复，每个字都敲得用力，“我是认真的，小耿，我保证做到。”发完消息，他开心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我不想隔着屏幕说喜欢你。”他打下这句话时，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清脆，“我想当面再跟你表白一次。”手机那头的耿予欢，正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双脚在空中兴奋地踢踏，耳尖红得能滴血，却强装镇定地回复：“好。”
晚安的对话带着甜腻的缱绻，彭翊舟反复翻看聊天记录，首到字句都烙进眼底。熄了灯，黑暗里仍能感受到唇角上扬的弧度，他满心满脑都是明天见面时的场景。而耿予欢这边，她把手机捂在胸口，听着心跳渐渐平稳，嘴角挂着傻笑坠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