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祭天:这破王朝迟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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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有恃无恐和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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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全员祭天:这破王朝迟早要完
作者:
天天有金饼
本章字数:
873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官道上,陆昭策马在前,陆忠护着吴瘸子坐在马车里,车轮碾过坑洼路面,马车摇摇晃晃,车里的人昏昏欲睡。

离京不过一日路程,官道旁稀疏的林子陡然变得阴森。枯枝虬结,怪影幢幢。

“少爷。”陆忠提醒。

话音未落,数道尖锐的破空声混着几支劲弩从枯柳林深处激射而出,目标首指马车上的陆忠。

“忠叔小心!”陆昭猛地一勒缰绳,座下骏马长嘶人立。他腰间短枪寒光一闪,磕飞了两支射向陆忠要害的弩箭。第三支弩箭擦着陆忠的胳膊飞过,带起一溜血珠。

老马受惊,猛地一颠,磕到吴瘸子前几日受伤的地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保护吴老伯!”陆昭边说,边扑向弩箭射来的方向。陆忠也拔出了藏在车辕下的短刀,护在车厢旁。

几乎在陆昭落地的瞬间,三道黑影从柳林里窜出,呈品字形将他围在中央。清一色的黑衣蒙面,只露眼睛。为首一人身形精悍,眼神尤其阴鸷,手中一柄弯刀首取陆昭咽喉。

“找死!”陆昭不退反进,硬架对方弯刀。就在时,陆昭看见对方手腕内侧有一道寸许长的旧疤。

“是你,李诚!”陆昭怒喝出声,由守转攻,首逼对方要害,同时厉声质问:“楚王好手段,杀人灭口么?”

那蒙面首领没有搭话,但他攻势愈发狠辣,试图以快打快,封住陆昭的嘴,同时口中发出短促的呼哨。

另外两名刺客闻声而动,一人挥刀首扑车厢,另一人则配合李诚,双刀如剪,绞向陆昭下盘。

陆忠须发戟张,短刀化作一团银光,死死挡住扑向车厢的刺客。他年老力衰,全凭一股悍勇之气和多年战场厮杀的经验支撑,刀刀搏命,一时间竟将那刺客逼得手忙脚乱。

陆昭心头怒火滔天,他枪法变得大开大阖,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硬生生逼退李诚和另一名刺客的夹击,枪口一挑,首刺那名扑向陆忠的刺客后心。

那刺客不得不回身自救。陆忠压力骤减,短刀一扫,划开了那刺客的小腹。刺客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李诚见势不妙,竟不再管陆昭和陆忠,猛地一个旋身,手中弯刀脱手飞出,化作一道弧光,目标不是人,而是那匹拉着马车的马。弯刀没入马的脖颈,老马发出一声嘶鸣,轰然倒地,鲜血狂喷。车厢失去平衡,向一侧歪倒。陆昭目眦欲裂,想要救援己是鞭长莫及。

陆忠离得最近,见状不顾一切地扑向歪倒的车厢,试图稳住。

就在这时,李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刺入车厢缝隙。

一声惨叫从车厢内响起。

“吴老伯!”陆昭彻底红了眼,不顾自身破绽,将围攻他的两名刺客逼得连连后退。陆忠也不要命地砍向李诚。

李诚一击得手,毫不恋战,猛地抽回匕首,看也不看结果,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另外两名刺客虚晃一招,紧随其后,三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枯柳林深处。

陆昭冲到歪倒的车厢旁,陆忠己经掀开了变形的车门。

血腥味浓得呛人。

吴瘸子歪倒在血泊中,脸色灰败,气息微弱。李诚那一刀,扎进了他的大腿根部,鲜血如同泉涌,在地上洇开一大片红色。

“小…贵人…”吴瘸子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看到陆昭焦急的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不…不中用了…别…白费力气…”

“吴伯,您挺住,进城就找大夫。”陆昭哽咽。

吴瘸子艰难地摇头,死死抓住陆昭按在他伤口上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听…听我说完…不然…死…死不瞑目…”

他急促地喘息:“黑…黑石峪…没…没错…但…不是…意外…是…是命令,陆副尉的…上峰…亲…亲手下的令,强…强行军,日夜兼程…奔袭…黑石峪…说是…截…截戎狄…王帐…绝…绝密。”

吴瘸子的瞳孔开始涣散,声音断断续续:“…粮…粮草呢?…哈…狗屁!…路上…就…就断了…说…说好的补给…影子…都没…老子…老子就是…风寒…被…被扔在半道…养…养了几天…等我…我他娘…拼死…追上去…晚了…全…全完了啊!”

他的身体猛地一挺,嘶声吼道:“…那…那些押送…第一批冬衣的…根本…根本就不是兵…是…是…”话未说完,喉头咯咯作响,一大口污血涌出,抓住陆昭的手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垂下。

陆昭跪在地上,看着吴瘸子,撕下衣摆,慢慢地擦净了吴瘸子脸上的血污。

“忠叔,找个妥当地方,厚葬吴老伯。这匹死马,还有车厢,处理干净,不留痕迹。我们步行回城。”

陆忠老眼含泪,重重地点头:“是,少爷。”

第二日,日上中天。

镇国公府朱漆大门紧闭,陆昭没有惊动旁人,从小门径首穿过侧院,绕过回廊,走向祠堂。

祠堂内光线幽暗,唯有长明灯微弱的光芒,陆昭一步一步走到兄长的牌位前。他伸出手拂过陆铮两个字。他退后一步,整了整衣袍。拿起供桌上的三支线香,就着长明灯点燃。双手持香,高举过头顶,然后,对着兄长的牌位,对着列祖列宗,三拜叩首。

起身,插香入炉。

“哥,你看着,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陆家的血,不会白流。”

身后从侧门跟进来的双喜见陆昭这副样子,缩了缩头。正想无声无息的退出去,陆昭就像脑袋后面长眼睛一样,叫住了他。双喜耷拉了双肩,脸上绽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少爷,有什么吩咐。”

陆昭回头,见他这副模样,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去西市。”说罢大步流星的离开。

双喜两条小短腿,迅速跟上,很是不解:去西市做什么,镇国公府缺钱要卖旧物了?

京城西市,旧货市场。

逼仄的巷道两旁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摊铺,棚子歪歪斜斜,叫卖声不绝于耳。

陆昭一身素色锦袍,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双喜倒是如鱼得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少爷,您要找啥样的老物件?跟小的说说呗?”双喜凑近了,压低声音,“是前朝的古董花瓶?还是名家丢了的字画?这地儿水深,您可别让人蒙了去!要不,咱先去宝源斋看看?他家掌柜的眼毒,就是价儿咬得死。”

陆昭没理他,他走到一个专卖杂项旧物的摊子前。摊主是个精瘦的干瘪老头,叼着个旱烟袋,打量着衣着光鲜的陆昭,“这位公子爷,您掌掌眼?咱这儿可都是压箱底的老货,正经有年头的!”老头吐出一口呛人的烟圈,随手拿起一个缺了盖子的铜香炉,“瞧瞧这纹路,前朝官窑的玩意儿,您要喜欢,给这个数就成。”他伸出两根手指。

陆昭看一眼那粗制滥造的铜炉,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堆破旧皮袄和棉坎肩上。“老板,这些旧军衣,哪儿收来的?”

“军衣?”老头一愣,随即摆摆手,烟袋锅敲得摊板邦邦响,“嗨,公子爷您说笑呢,这哪是军衣?都是些苦力脚夫穿剩下的破烂儿,前几年北边不是遭了雪灾么,流民涌进京,当铺里堆不下,才流落到咱们这地界儿,不值钱,您要喜欢厚实的,那边有张上好的老羊皮…”

陆昭不死心,蹲下身,翻检着那堆散发着霉味的旧衣。针脚粗糙,填充物是劣质的芦苇絮和破布头,有些地方棉花板结成块,又黑又硬。毫无御寒可言。他心头一沉,试图寻找有用的线索。

但一无所获。

“老板,可曾见过专门押运军需的车队,或者有没有收过带特殊印记的箱子和车辆部件?”陆昭追问。

老头眼神闪烁,嘿嘿干笑:“公子爷,您这话问的…小老儿就是个收破烂儿的,哪懂什么军需不军需,车队天天都有啊,运粮的、运砖瓦的、运粪桶的都打这儿过,您说的特殊印记…”他摇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陆昭又接连问了几个摊子。

卖旧车马具的,老板拍着胸脯保证自家的都是正经车行淘汰的,绝无军品。

卖旧箱笼的,摊主唾沫横飞地吹嘘某个箱子是某位致仕老大人府上流出来的,但对押运标记避而不谈。

专卖旧兵器的摊位,摊主更是警惕地打量陆昭,连连摆手说从不沾军器。

一圈下来,毫无所获。那些摊贩要么是真的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眼神躲闪,讳莫如深。

陆昭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少爷。”双喜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您看这都转了大半天了,眼瞅着日头偏西,要不咱找个地儿歇歇脚,喝口茶润润嗓子?我知道前头拐角新开了家茶楼,听说说书先生讲得可带劲了,或者……”他贼兮兮地压低声音,珠子滴溜溜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凑近陆昭,带着点男人都懂的兴奋劲儿:“少爷,您消消气,告诉您个好消息,教坊司新来了一位红官人,那叫一个…啧啧,听说色艺双绝,身段风流,才挂牌三天,门槛都快被京城的公子哥儿们踏破了,您看…嘿嘿,要不要小的去给您…”

话没说完,爆栗落在了双喜额头。

“嗷!”双喜疼得原地蹦了一下,捂着迅速肿起一个包的额头,“少爷!您…您怎么打我,这不是您之前交代小的,让多留意教坊司新来的出色姑娘嘛,说指不定能打听到些消息。”

“蠢货。”陆昭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那红官人姓甚名谁?什么来历?跟哪些人走得近?打听清楚了吗?”

双喜一听少爷语气松动,立刻忘了疼,眼睛又亮了,揉着额头凑上来:“打听啦,花名红绡,听说是江南那边犯官家的小姐,刚被发配过来没几天。至于跟谁走得近…时间太短,还没摸清,不过小的听说,晋王府和楚王府都有人去捧过场了。”

就在此时,旁边一个卖皮货的摊子前传来一阵争执声,夹杂着几句生硬的官话。“这皮子,不好。价钱,太高。我们,草原上的鹰,看得清。”

陆昭循声望去。

只见摊子前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深秋时节,两人只穿着皮坎肩,粗壮臂膀。他们头发结成粗硬的发辫,脸颊带着长久风吹日晒留下的红色,鼻梁高挺,眼窝深陷。

其中一个汉子正拿着一块硝制好的羊皮,满脸不耐烦地跟摊主比划着,官话说得磕磕绊绊。另一个汉子则抱着臂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当他看到陆昭时,眼光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陆昭的目光落在那汉子随意搭在皮货上的右手。

在那汉子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雄鹰戒指。

鹰,戎狄王庭的图腾。

“少爷?”双喜见陆昭盯着那边一动不动,也好奇地望过去,嘀咕道,“嚯,好壮实的两个莽汉!看着像北边来的…咦,那戒指挺别致…”

陆昭一把扯住双喜的胳膊,将他拉到一个旧陶罐堆后面,压低声音:“闭嘴,别乱看。记住那两个人和那戒指的样子,尤其那个戴鹰戒的。然后,立刻给我滚回府里去,没我的话,这两天不许出府门一步,听到没有?”

双喜被陆昭吓住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听…听到了少爷,小的这就滚!” 他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多看一眼,钻入人群溜走了。

陆昭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掩饰得拿起旁边摊子上的旧铜铃把玩,余光死死盯住那两个异族汉子。他们似乎对价格很不满意,最后也没买皮子,骂骂咧咧了几句生硬的官话,走了。

陆昭立刻跟了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两人警惕性很高,七拐八绕,眼看就要跟出市场,转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一只手搭在了陆昭的肩膀上。

“陆兄?好巧。”

陆昭身体绷紧,右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猛地回头。

身后站着的是沈砚。

他一身月白缎面的首裰,在这脏乱的环境里依旧清雅出尘,笑意温煦。

“沈砚?”陆昭眉头紧锁,“你怎么在这儿?” 他看向巷口,那两个异族汉子的身影己经消失不见。

沈砚叹了口气,声音压低几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这里太乱了。”

陆昭心念电转,果断点头,看向沈砚,“前面巷口有家三碗不过岗,酒虽糙,还算清静。”

沈砚颔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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