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摔下条子就走，后脑勺的肉随着步伐颤了颤。刘梅凑过来，压低声音对苏清沅说：“你呀，就是太死心眼，王干事跟李主任关系好，你这么驳他面子，有你好受的。”
苏清沅没接话，低头把条子和登记册核对好，用夹子夹在一起。她心里有数，规矩就是规矩，真出了错，没人会替临时工担责任。
张师傅在一旁捋着花白的胡子，没说话，眼里却多了几分赞许。
傍晚下班，苏清沅刚走出厂门，就被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拦住了。小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手里攥着个布包，正是张师傅的孙女，叫张小丫。
“苏……苏姐姐。”小丫脸红扑扑的，把布包往她手里塞，“爷爷让我给你的，说谢谢你今天帮他。”
布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两个白面馒头，在这个年代，这可是稀罕物。苏清沅愣住：“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爷爷说你必须收下！”小丫梗着脖子，像只护食的小母鸡，“爷爷还说，你是个好人，比刘梅阿姨好。”说完，不等苏清沅反应，扭头就跑了。
苏清沅捏着温热的馒头，心里有点暖。她把馒头放进包里，打算晚上和王奶奶分着吃。
路过废品站时，她停下了脚步。废品站门口堆着不少旧东西，破铜烂铁、旧书报、还有几个缺腿的木箱子。苏清沅眼睛一亮，想起阁楼里缺个像样的桌子，说不定能淘个能用的。
“同志，这木箱子怎么卖？”她指着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箱。
看废品站的是个老头，叼着旱烟袋：“五毛钱，自个儿搬。”
苏清沅付了钱，把木箱搬到路边，趁没人注意，首接收进了空间（空间升级后能收十斤以下的物品了）。她又在废品堆里翻了翻，找到几本旧书（《工业基础》《农村医疗常识》），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都用一毛钱买了下来。
回到弄堂，王奶奶正站在门口张望，看见她回来，赶紧迎上来：“可算回来了，刚才李嫂子来说，街道办明天要查卫生，让各家都打扫干净。”
“知道了，我这就收拾。”苏清沅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王奶奶，张师傅给的，您尝尝。”
王奶奶眼睛瞪得溜圆：“白面的？这怎么好意思……”
“您就吃吧，张师傅一番心意。”
晚上，苏清沅把木箱从空间里取出来，用砂纸打磨掉毛刺，又从空间里找了点油漆（她囤了不少工具漆，想着以后修东西用），简单刷了层清漆。原本破旧的木箱顿时像样多了，摆在阁楼里当桌子正好。
她又拿出那把锈剪刀，用空间里的除锈剂处理了一下，居然还能用，比原主那把豁了口的剪刀好用多了。
【叮！触发“废物利用”任务，奖励：积分8点，红糖2斤。】
苏清沅看着面板上的积分（加上之前的一共28点），点开了兑换列表。这次她没犹豫，兑换了“基础厨艺”——总吃馒头饼干也不是事，学点厨艺总能把空间里的食材做得更像样。
窗外的月光透过纸窗照进来，落在崭新的木桌上。苏清沅摸了摸口袋里的红糖，心里盘算着：明天早上用红糖和面粉做个红糖发糕，给王奶奶也送两个。
日子虽然平淡，却像这发糕一样，慢慢发酵出甜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