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冰箱精的逃荒路
“操！”
赵胤衡的怒骂和胖子欧阳承的惊恐咆哮几乎同时炸响！
那一点猩红的扫描光点亮起的瞬间，冰冷死寂的检修腔室温度骤降！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扫描射线纹路带来的不是视觉冲击，而是一种源自生命底层被更高位格工具锁定、即将被无情“处理”的冰冷绝望！
轰隆！
上方布满锈蚀管路的穹顶猛地碎裂！不是物理爆破，而是空间如同被某种规则力量瞬间“擦除”！一个边缘布满不规则锯齿撕裂痕迹的黝黑孔洞凭空出现！
“滋……回收指令确认……执行……”
伴随着令人牙齿发酸的深渊合成音，一根、两根……六根！通体覆盖着暗沉污浊油光、如同超合金铸就、尖端闪烁不定寒芒的机械节肢！如同插入油脂的冰冷快刀！无声无息却快到极致地从那撕裂的孔洞中刺出！
这六根节肢没有丝毫迟滞，精准得如同预先排练过亿万次！
三根带着高频震颤撕裂虚空的残影！狠狠扎向胖子欧阳承扑在半空中的肥胖身体要害！心脏、咽喉、脊椎！每一击都带着纯粹高效的“肢体拆解”意志！
另外三根！则如同蓄势待发的捕食毒蛇！前端骤然弹出更加细长锐利、带着倒钩的冰冷钳爪！迅猛地钳向空中那道刚刚脱离胖子手掌、划着微弱绿芒的青铜符牌轨迹！钳口张开的瞬间，连虚空都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凹陷！
快！准！狠！没有一丝多余！
这就是深渊“清道夫”的处决效率！
欧阳承那张油腻的胖脸瞬间扭曲到了极点！瞳孔缩成针尖！恐惧和凶戾如同颜料盘被打翻，混杂出骇人的色泽！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算计！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体内那微弱驳杂的灵力如同即将炸膛的劣质锅炉般疯狂涌动！
“娘的！想要老子的命和宝贝？！做梦！”
噗嗤嗤嗤！
他身上那些原本己经凝固的深紫色油污凝胶突然如同活了过来！疯狂翻涌膨胀！瞬间在他体表凝结覆盖上了一层半透明、布满诡异脉动血丝的污秽凝胶厚甲！体积都暴涨了一圈，变成了一个覆盖厚油凝胶的臃肿人形垃圾桶！
当当当——！！！
三声沉闷到刺耳的金属撞击爆鸣！火星与凝胶碎片、腐败油脂雨点般西溅！那三根足以洞穿钢板的尖刺节肢，狠狠刺在了臃肿凝胶护甲最厚实的部位！
“噗——！”胖子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泥头车撞中！口喷鲜血混合着凝胶碎片！像一枚沉重的人形炮弹被狠狠轰飞！嘭的一声砸在远处布满锈蚀尘埃的管壁上！滑落下来！
而那三道高速掠取的机械钳爪也同时闪电般合拢！眼看就要将那青铜符牌死死夹在冰冷的爪心！
“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首像炸毛刺猬般震颤、被老毒物残魂支配的赵胤衡手中那把“铁锅铲”！如同被刺激到了极点！
锅铲表面那几点因为道韵扫描而激活的幽蓝霜斑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赵胤衡都无法精确掌控的、源自“污血寒霜道种”雏形深处那点残存的掠夺本能！混合着锅铲里老毒物残魂歇斯底里的疯狂抗拒意志！以及他自身被死亡威胁逼出的求生暴吼！
“给老子——滚！！！”
三股力量如同高压气瓶的泄压阀！以他手中那把粗陋的铁锈冰臂凝聚体“锅铲”为宣泄口！
嗤嗤嗤嗤！！！
数十道混杂着幽蓝冰渣、猩红怨念电芒、和驳杂铁锈碎屑的混乱能量射线！如同被胡乱甩出去的鞭子！毫无章法地！狂暴地对着那三道即将闭合的机械钳爪抽了过去！
啪！哗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极其刺耳的、仿佛劣质高压锅炸膛又混入碎冰的炸裂声！
那些混乱射线撞上机械钳爪的瞬间！附着其上的、源自霜蚀道种的一丝丝微弱冻结力量似乎生效了！让三道高速钳合的爪尖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不足零点一瞬的迟滞！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迟滞！
嗤啦！
那道划着微弱绿芒的青铜符牌轨迹！险之又险地从三道迟滞了刹那的钳爪缝隙间！如同滑溜的泥鳅！
擦着冰冷锐利的倒钩边缘！
钻！了！过！去！
最终！
哐当！
符牌划过一道狼狈的抛物线，重重地砸进了远处管壁下方一堆厚厚的、混合着油腻污泥和金属碎屑的杂物堆里！溅起一团粘稠的污物尘埃！
“滋！！！”
上方孔洞中传来一声极其尖锐、充满电子噪音的啸叫！那并非愤怒，更像是程序指令被意外打断产生的干扰！
那六根机械节肢猛地僵在半空！
猩红的扫描光点剧烈闪烁！死死锁定下方那片被搅得一片狼藉、覆盖着厚厚污物的杂物堆！
而几乎在射出那混乱一击的同时！
巨大的反作用力首接传递回赵胤衡体内那个“破烂王道基”深处！
轰——！
他道基核心那个刚刚修补好外壳的“大冰箱”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原本被强行压制封存的深渊肉瘤精华能量本就处于过饱和状态！此刻被强行抽走一部分用于攻击，就像一个被戳破的鼓胀气球！
“嘎吱！砰！！！”
道基核心某处刚刚被修补好的脆弱外壳猛地撕裂开来！一缕缕混杂着深紫污秽、暗红肉沫精粹和冰蓝霜气的混乱能量如同失控的高压水枪！
“噗”的一声！从他的冻魂腰腹侧后方的一个裂口喷薄而出！
【警告！道基外壳泄露！能量逸散！稳定度-20%！请立刻进食‘坚固类垃圾矿物’进行紧急堵漏！警告：此状态下无法维持‘铁锈冰臂’具现化！！】
嗡！
赵胤衡右手紧握的那把由铁锈冰霜凝聚的“锅铲”瞬间变得虚幻、不稳定！如同随时要消散的雾气！锅铲深处老毒物残魂的咒骂导航也因此变得断断续续，充斥着巨大的电流杂音！
能量逸散带来的剧痛和冰寒刺骨让赵胤衡一个趔趄！但他根本顾不上！死亡的阴影如芒在背！他猛地扭头，对着远处正挣扎着从管壁上滑落、身上厚厚凝胶甲壳破碎不堪、口鼻喷血的胖子欧阳承嘶吼：
“死胖子！走哪个洞？！再他妈装死就真没了！”
这吼声如同惊雷！更带着一丝“锅铲”残存的导航信号波纹！
胖子一个激灵！剧痛和死亡的恐惧也让他近乎本能地找到了唯一的生路！他那双原本因为失血和震击有些涣散的绿豆眼猛地聚焦，死死盯向赵胤衡滚出来的那个通道斜对面——一个被扭曲铁片半掩着、内部不断传来低沉嗡鸣和微弱气流涌动的更大锈蚀通道口！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剧痛和极致的渴望：
“下……下面！熔炉脊椎！去……去E-12区缓冲层！快！跳进去！”
就在他喊出位置的瞬间！
头顶！
那锁定符牌掉落区域的猩红扫描光点猛地调整了焦点！冰冷的深渊合成音带着程序性的冰冷裁决：
“滋……目标……非预期扰动……危险变量升高……重新计算……滋……回收范围……扩大……指令更改……滋……连带清除……”
嗡！！！
猩红扫描光点骤然分裂！如同活物般分裂增殖！瞬间化作密集的网格红光！笼罩范围猛地覆盖了大半个检修腔室！将挣扎的欧阳承、能量逸散的赵胤衡、以及周围大片区域全部囊括在内！
那僵在半空的六根机械节肢也同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变形声！结构瞬间重组！节肢末端伸缩变形！分裂出更多更细密、末端闪烁着高频切割震荡能量的微小刃片！如同冰冷的钢铁棘刺丛林！带着高效绞杀一切的意志！带着撕碎空间的恐怖气流！
狠狠朝着下方被红光笼罩的赵胤衡和欧阳承绞杀切割而下！
速度比之前更快！范围更大！带着连空间都要碾碎的绝对压迫感！
“操——！”胖子欧阳承看着这覆盖绞杀，彻底绝望地闭上眼睛！他那点凝胶护甲在这种绞杀面前就是个笑话！
而赵胤衡！
道基在疯狂报警！外壳在泄露！手中唯一的武器“铁锅铲”几乎消散！能量在逸散剧痛刺骨！
但生死一线的极致压力！反而将他吞噬了巨人残肢和深渊肉瘤精华后那股混杂了钢铁饥饿与冻结腐蚀意志的本能！短暂地逼到了最顶峰！
“破烂王道基！食腐者特性！给老子……吸啊！！！”
嗡！！！
他体表那件破烂的衣衫下！残存着无数细微铁锈碎片的冻魂躯壳上！骤然亮起一层极其暗淡、混织的深紫与幽蓝混杂的光斑！这光斑带着疯狂的“吸附”之力！
不仅仅是对周围的空气！
更是对……
身下！那些布满地面的细碎金属粉尘、厚重油脂碎屑、乃至远处胖子身上飞溅出来的粘稠凝胶碎片！
如同一个短程开启的强力吸尘器！
呼啦啦——！！
无数细碎的金属颗粒、油污碎块、甚至胖子喷出的凝胶渣被强行扯动，如同微型龙卷风般朝着赵胤衡汇聚！不是为了“吃”！而是借助这短暂爆发的“食腐者吸附力”形成一层粗糙混乱的临时屏障！
同时！
他的身体以远超自身极限的速度！猛地朝着胖子指引的那个低沉嗡鸣涌动的通道口撞去！目标不是平坦的入口！而是入口内侧那向上倾斜的陡峭管壁！
如同主动撞向刀山！
“蠢货！要跳就他妈跳！撞墙找死吗？！”胖子惊骇欲绝。
轰！！！
一声闷响！
在绞杀的毁灭红光临身之前万分之一秒！在密集的棘刺刃片切割气旋即将撕碎他临时吸附的垃圾屏障瞬间！
赵胤衡沉重冻魂躯体重重砸在通道内侧陡峭管壁上！巨大的冲力让他眼前一黑！道基撕裂的痛苦让他浑身颤抖！
但就在撞击触壁的瞬间！
“老毒物牌铁锅铲”深处！
老毒物那被极度危险刺激得近乎癫狂的残魂执念！仿佛引爆了所有剩余的、蕴含在锅铲材料深处的某种极其古老蛮横的金属本征意志！
嗡——锵！！！
赵胤衡手中那原本虚幻的锅铲虚影骤然凝实了万分之一瞬！如同回光返照！并且极其精准地！带着一丝本能的、粗鄙却实用的……崩解冲击技巧！
铲尖对着撞击点的管壁猛力一戳！一撬！
轰隆！
一声并非多么剧烈、却极其清晰的金属断裂和内部结构崩解声！
被胖子欧阳承当做唯一生路、内部发出低沉嗡鸣的厚重管壁！
在赵胤衡这几乎汇聚了本能、绝望、以及疯子残魂最后遗泽的一击之下！
竟然……被强行崩开了一道足以容纳两人通过的、布满了扭曲撕裂断茬和滋滋电芒火花闪烁的巨大豁口！
一股远比检修腔室冰冷、粘稠、沉重、带着熔炉死寂和巨大古老机械核心深处残响的污秽气流！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叹息！猛地从豁口深处倒灌而出！
“走！！！”
赵胤衡连看都没看后方的绞杀降临，借着撞击豁口的反作用力，如同破麻袋一样朝着豁口内部那更粘稠的黑暗气流翻滚进去！
“妈呀——！”欧阳承在绝境之中目睹这一线生机，瞬间爆发出这辈子未曾有过的“灵猫翻身”，像一颗沾满了污秽的巨型肉球，连滚带爬地朝着豁口方向扑去！
噗！哗啦——！！！
几乎在他们两人身影消失在豁口后面黑暗的瞬间！
密集如同暴雨倾盆的刺耳切割声！撕裂了赵胤衡刚刚所在位置吸附起来的粗糙垃圾屏障！绞碎的金属粉尘、油污碎屑如同烟雾般爆开！紧接着，三道猩红的切割射线穿透爆开的“烟幕”，狠狠切割在他们冲进去的豁口边缘那尚未来得及恢复的金属断茬上！
嗤嗤嗤——！刺眼的红光与激射的火星照亮了豁口边缘！
“滋……目标……逃逸进入……熔炉脊椎……E-12区……”
深渊合成音带着冰冷的判定。
“滋……启动……脊线跳帮战模式……”
嗡——！！！！
伴随着新的指令！悬停在检修腔室半空中的那六根机械节肢猛地收回上方撕裂的孔洞！随即！一种更加沉闷、更加巨大、仿佛整个深渊底层都在调整姿势的震动轰然传来！孔洞后方深处！隐约可见如同山脉般缓慢移动、互相嵌合错位的庞大金属结构轮廓！冰冷！粗粝！带着亿万年沉淀的死亡威严！
深渊清道夫机械蜘蛛！调整形态！准备接入下层空间！跳帮追杀！
而此刻！
在豁口下方！
一条冰冷彻骨、光滑得如同某种巨兽打磨过的、布满了暗沉油垢和粘稠液态金属沉淀的倾斜管壁通道深处！
赵胤衡正控制不住地高速向下滑落！沉重的冻魂躯体在光滑通道壁上打转！道基的撕裂痛楚让他意识阵阵模糊！逸散的能量在体外形成冰冷的拖尾！
更糟的是！前方！
那粘稠黑暗的气流深处！
传来胖子欧阳承鬼哭狼嚎的惊叫！
以及……更加密集的、仿佛无数细小齿轮高速运转研磨的嗡嗡声！由远及近！如同虫潮！
“坑！坑！前面有大坑！还有……还有那些鬼东西！快想办法啊！！”
胖子绝望的吼叫在通道回荡。
赵胤衡艰难地稳住滑落翻滚的身体，用仅存的意念催动几乎空转的“破烂王道基”疯狂吸摄通道里能吸附到的任何固体废料——哪怕是一层薄薄的尘埃！他的目光死死盯向前方黑暗！
【警告！侦测到大量‘深渊废能蠕虫群’（金属属性废料啃食者）！能量水平低（蝼蚁级）但数量……超标！正在形成围堵性蠕虫潮！建议：利用其啃食特性进行垃圾……噗滋……抱歉，它们似乎对宿主道基外泄的精纯（且混乱）能量流更感兴趣！】
冰冷提示音都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杂音。
赵胤衡看着前方黑暗中密密麻麻亮起的、如同布满管壁的冰冷幽蓝小点——那是无数张开的、蠕动着细小金属口器的废能蠕虫！又感受着体内因为道基裂口而在体外形成的冰冷能量拖尾……
他妈的！逃命路上还要当“发光诱饵棒”？！
“胖子！”赵胤衡猛地朝下方己经快被蠕虫蓝光淹没的欧阳承吼了一嗓子，“不想变虫屎就帮忙！把你的破烂灵力灌进那块符牌！给它充能！”
胖子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赵胤衡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肉疼但又不得不为之的决绝！他从怀里再次掏出那块绿光黯淡的青铜符牌！狠狠朝前方虫群扔去！同时肥手掐了一个极其粗陋的法诀，将自己仅存的一点驳杂灵力不要钱似的灌注其中！声音带着哭腔：
“妈的！符牌老子出了！灵力也给了！出力全指望我？！姓赵的你个穷鬼！出去后必须加钱——！！！”
嗡！
那黯淡的青铜符牌被灵力灌注，瞬间爆发出微弱却极其坚韧的绿色光晕！如同一个微小的盾牌，悬浮在两人滑落方向的前方！
噗噗噗噗噗！
如同飞蛾扑火！那无数被赵胤衡道基逸散能量吸引的废能蠕虫群！瞬间被这面突然出现的坚韧绿光“盾牌”阻挡！发出密集的爆豆般碰撞声响！
虽然绿光盾牌在虫群的冲击下剧烈摇晃，符牌本体也开始黯淡！但它终于给高速滑落的两人争取到了一点宝贵时间！
“就是现在！”赵胤衡感受着通道管壁传来的、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的震动节奏！
那是后方！
深渊清道夫机械蜘蛛接入熔炉脊椎、追捕的沉重压迫感！
也是前方管壁深处传来的……某种古老而规律的巨型机械核心运转脉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空间规则之力！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胖子符牌阻挡虫群的方向！在前方不到十米处！通道管壁不再是光滑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区域！在通道顶部微弱粘稠光芒的反射下，隐约能看见凹陷深处有一片极其庞大的、布满了巨大凸起螺丝纹路的……光滑平台？
平台下方！赫然连接着一片深邃如同巨口的黑洞！黑洞深处！弥漫着让人心悸的空间规则破碎乱流！
那就是……缓冲层边缘？！
“赌了！”赵胤衡借着符牌阻挡虫群制造的一瞬间空挡！身体猛地绷紧！双腿狠狠在光滑管壁一蹬！
冻魂躯体划过一道笨拙却决绝的弧线！
朝着那片光滑的缓冲平台豁口方向！如同被投石机甩出去的烂铁砣！
猛！扑！过！去！
“你他妈等等我啊——！！”胖子看着赵胤衡那决绝扑出的身影，再看看后方符牌光芒即将熄灭、再度聚拢的蓝色虫潮，也顾不了许多了，肥胖身躯玩命蹬踏！连滚带爬地跟着扑了过去！
噗通！
噗通！
两声闷响几乎不分先后！
赵胤衡带着逸散的冰冷能量尾流，重重砸在布满巨大古老螺丝纹路的光滑平台上！
欧阳承紧随其后，像一摊烂泥般摔在他旁边不远处！
轰——！！！
几乎在他们落地的瞬间！
上方通道深处！
那粘稠黑暗的流体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开！
一根闪烁着猩红扫描光芒、边缘带着锯齿状空间撕裂痕迹的狰狞机械节肢尖端！如同刺破腐烂果皮的利矛！轰然扎穿了通道的管壁！
冰冷的扫描光点瞬间锁定下方平台上的两个目标！
“滋……捕捉……完……”
冰冷的宣告刚刚响起！
嗡——！！！！
整个巨大的缓冲层平台！包括那深不见底的黑洞边缘！猛地剧烈一震！
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亿万钧巨锤砸落的空间规则波动！以平台为中心！轰然爆发！
刚刚扎穿管壁显露出来的机械节肢尖端，连同其后准备接驳进入的巨大本体轮廓，在这爆发的空间规则波动冲击下！
如同按了暂停键般猛地一滞！
扫描光点疯狂闪烁！发出极度干扰的杂音！紧接着！在一种更高层面的空间规则压制下！
竟然……如同被无形巨手抹过画像般！
硬生生！被从平台上方所在的“熔炉脊椎”空间中！强行擦除！缩了回去！连同那狰狞节肢刺穿空间的孔洞！也瞬间愈合！恢复如初！
只留下一种被强行切断连接的、充满了程序性憋屈的冰冷残音：“滋……空间锚点……强制分离……跳帮失败……启动脊线备用追踪模块……滋……”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缓冲平台！
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和平台下方黑洞深处混乱空间乱流传来的、如同遥远风暴般的轰鸣。
“哈……哈……”胖子欧阳承劫后余生，瘫在地上，肥肉都在颤抖，他看着旁边同样狼狈不堪、道基还在呲呲漏冷气的赵胤衡，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想起那块不知掉在虫潮还是哪里的符牌，欲哭无泪：“老子的……宝贝……操啊！”
赵胤衡挣扎着撑起半身，冻魂躯体咔咔作响，他感知着道基外壳还在泄露的冰冷能量，看着平台下方那深邃的黑洞，感受着黑洞深处某种古老但相对稳定的空间气息……还有胖子那副死了亲爹的表情。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僵硬却又带着点“穷鬼”式狡黠的笑：“符牌暂时丢了……小命还在。胖子，看来你的‘路引’……跟我的‘破冰箱’一样，都挺招虫子喜欢的。现在……跳坑吗？”
嗡！话音刚落，平台下方黑洞边缘的空间乱流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微微一卷。
就在两人以为暂时安全，正准备探索这鬼地方时！
滋滋……咔……
清晰的电流声！混合着齿轮缺油的摩擦声！就在平台边缘的黑暗中！
紧接着，一个浑浊、微弱、却带着人类音调、仿佛极度压抑着某种扭曲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片深邃的、原本只应该有空间乱流的黑洞边缘阴影里！清晰地响了起来！
“……信号……连接……中断了……符牌……被回收……”
“…………启动……备用方案……接收器……手动……”
声音……就在他们旁边不远处？！这深渊最底层的缓冲地带！除了他俩……还有别人？！！
胖子欧阳承的肥脸瞬间煞白！
赵胤衡猛地抬头！眼中霜蓝光芒骤然大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