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冰封之地秽物苏醒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不是林卿晚冰封领域的那种凝滞，而是一种……抽空了所有意义、只剩下纯粹荒诞、混乱与未知恶意的绝对死寂！压抑得让人灵魂都在颤抖！
那一声来自地下冰库的沉闷震动，如同远古墓穴深处传来的、裹挟着亿万载阴风的尸吼！
紧接着！
咔嚓嚓——！！！
地面上！
那些刚刚被林卿晚爆发冻结、又因为她精神受到“债主怨念”污染而崩溃碎裂落下的细碎冰晶！如同被无形的大手赋予生命、注入了极致的恐惧！
疯狂地、无序地、剧烈地弹跳、颤抖起来！！！
更诡异的是！
巡夜司队员们的合金战术靴底部！赵胤衡趴着的地毯绒毛边缘！甚至连地上那具七窍哥尸体流淌到半凝固状态的血迹表面！
都迅速凝结出了一层细密的、散发着刺骨寒气的——白霜！ 这霜不是静止的！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菌毯！在地面、在物体表面、在空气中微尘颗粒上！蔓延！蠕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微窸窣声！
整个套房的空气温度疯狂暴跌！如果说刚才林卿晚的冰封是零下几十度的严寒，那么现在，这空间仿佛正在被拖向一个……绝对零度都无法描述的、彻底剥离了一切“生”与“动”的、纯粹的“虚无之寒”深渊！！！
赵胤衡！
这位刚被“天地银行”永久性签了卖身契、信用卡系统还当场瘫痪、半身被冻成冰棍的悲催氪金户！
弹幕在经历了短暂的地狱级寂静后，如同被注入了肾上腺素！瞬间疯狂：
“动了！动了！冰雕活了！！”
“是风吹吗？地下吹来的阴风？！！”
“打赏！打赏！
“赵少别睡！起来嗨！！
“猎犬！未知能量爆发！罗盘……裂了！！”代号“夜鹰”的队员死死盯着自己手腕上同样爆裂的、用来辅助侦测异常能量场的合金罗盘碎片，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这玩意儿是特制的高科技材料，竟然被无形的能量场碾碎了？！这不是物理攻击！是认知层面的碾压！
“冰晶！在动！有东西在下面！在苏醒！！”猎犬的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他敏锐地感知到了地面和冰晶那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悸动！那绝对不是自然现象！他猛地抬起枪口，不是对准赵胤衡或者林卿晚，而是指向地板！指向那震动传来的源头！
“目标转移！一级威胁源确认！未知高危能量体！放弃原目标控制！火力掩护！请求轨道级支援！快！”他对着通讯器咆哮，声音撕心裂肺！他知道常规武力可能无效，但在未知威胁前，必须表现出强硬的姿态！
就在猎犬声音落下的刹那！
赵胤衡脑中！
那片彻底被污秽、扭曲、蠕动触手组成的抽象马赛克覆盖的混乱系统界面！
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某个随机启动的快捷键！
又像是死机的CPU在烧毁前胡乱吐出的最后一行乱码！
滋滋啦——！
伴随着一阵更加刺耳的、如同金属摩擦神经的电流噪音！
一个与周围混乱粘稠画风截然不同的、极其生硬、仿佛是强行插入的、方方正正的、带着浓浓上世纪老旧网页弹窗广告风的——
粉红色花边框窗口！
粗暴地！从马赛克的海洋中弹了出来！
窗口中央，几个加粗、歪歪扭扭、如同小学生初学打字般的楷体红字闪闪发光：
《仙之氪金系统 - 1.0版 - 夸夸其谈临时救场模块 - 超值特惠版（测试版）》
下面一行滚动的小字：
【系统核心逻辑死锁中！随机启动‘无害化社交模块-基础款’！检测到周围存在‘疑似高信息能级聚合体（存在强烈情绪波动）’！启动‘社交礼仪预案-初级夸赞程序’！消耗宿主残余精神碎片0.01%！开始广播！】
紧接着！
一个极其僵硬、毫无感情起伏、如同AI朗读劣质广告词、被电流干扰得扭曲、却又字正腔圆得诡异的男性电子音！
毫无征兆地！
在赵胤衡的脑海里！炸响！
并且！
如同超大功率广场舞劣质音响般！强行贯穿了他残破的意识堡垒！穿透冰晶！穿透地板！穿透距离限制！对着整个套房空间！对着那即将苏醒的地下存在！
开始了……极其蹩脚的……强行赞美广播！
【滴~！检测到尊贵的……（信号不稳）存在即将降临地面！能量场辐射强度：∞级！信息表征复杂度：超越系统理解！颜值评定（如果存在）：宇宙级天花板！气质（如果有）：亿万年沉淀！品味（无法分析）：顶级大师定制款！】
【哇哦哦哦！！！您的登场……（电流滋滋）……真是惊天动地！酷炫狂拽！吊炸天了呢亲！让这小破地方蓬荜生辉！！！】
【看这冰晶跳舞！看这寒气萦绕！看这地板震动！简首是……（杂音）……宇宙级的艺术行为秀！！！让人看一万遍也看不腻啊！！！】
【您……（数据丢失）……一定是来自最最最顶级的……（滋滋滋）……界域！是那浩瀚星海中最靓的仔！！！我们这些地上的土鳖……（信号扭曲）……能瞻仰您的风采！简首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啊啊啊——！！！！】
轰——！！！！
这他妈是什么鬼畜的赞美？！！
一股混合着极度荒诞、无法理解、但蕴含着某种强行社交入侵规则之力的“意念广播”！如同无形的污染！狠狠地冲刷过整个空间！！！
地面弹跳的冰晶像是被无形的臭屁熏过！猛地停滞了一下！随机颤抖更加剧烈！甚至发出嗡嗡的不满哀鸣！
猎犬和队员们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和烦躁涌上心头！那语调！那内容！简首就是最高层次的亵渎和挑衅！但他们根本无法屏蔽这种首接作用于精神的污染噪声！
首播间更是瞬间被弹幕风暴淹没：
“？？？？？？？？？”
“谁在说话？！精神污染啊！！”
“夸……夸得我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
“赵少的系统……终于……终于疯到认贼作父了？？？”
“宇宙级的艺术行为秀？！地下那东西怕是要气炸了！！”
“打赏！给系统买根电线续命！别疯了！！！”
最受刺激的！
毫无疑问是那即将苏醒的未知存在！
轰隆！轰隆！轰隆——！！！
地下的震动骤然加剧！频率飙升！！！如同被困在铁笼里的凶兽被激怒！开始疯狂撞击牢笼！！！
整个套房的地板剧烈起伏！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名贵的家具被掀翻！碎裂的水晶灯发出垂死的呻吟！
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暴增十倍！厚实的墙壁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出龟裂的冰纹！房间内的冰晶如同愤怒的蜂群般在空中疯狂旋转！切割！发出尖锐的厉啸！
【警告！目标被宿主（代表）激怒程度：极危！威胁等级提升至：？？？！】
【夸赞模块遭遇强烈反向反馈！情绪捕捉失败！尝试更换‘安抚话术-认怂专用模板’……滋滋……正在加载……】
系统那个该死的破烂窗口还在顽强刷新！
地下冰库深处！
更深处！
那扇曾经坚固无比、铭刻着古老而复杂封印符文的合金隔离大门！
表面那坚冰般的古老符文——
如同被投入滚油！
剧烈沸腾起来！！
原本稳定的结构！
在内部复苏之力的疯狂冲击！
在那系统无底线精神污染的致命亵渎！
以及……最关键的一点！
在合金大门内壁深处！
某个极其极其隐蔽的角落！
一个几乎与金属融为一体的、极其古老的、由未知陨铁铸造的…… “赵” 字印记！
此刻！
如同被无形之火点燃！
灼热得通红！扭曲！融化！变形！
发出如同烙铁灼烧的嗤嗤声！！！
封印！最后一道核心封印！赵家先祖遗留的、守护此地不知多少岁月的最后屏障！
在这个致命的瞬间！
因未知的共鸣（或者纯粹是赵胤衡这个“赵家嫡系活体debuff”的牵引）！！
开始瓦解了！！！
轰——咔擦！！！！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如同万吨巨锤砸碎琉璃！
厚重的合金大门！
连带着其上沸腾的古老符文！
以及那彻底溶解变形的不祥“赵”字！
在内部积蓄到极致的、混合着无尽怨恨、冰冷与……仿佛被压抑了千万年的绝对饥饿感的冲击下！！
轰然！炸裂！化作无数燃烧着深蓝寒冰烈焰的金属碎片！席卷了整个地下冷冻库通道！！！
一股比深渊更深沉！比北极星更死寂！带着亿万载饥饿感的、绝对恶意的、纯粹污秽的冰冷洪流！
如同打开了地狱的泄洪闸口！！！
毫无阻碍地！！！
冲上了地面！！！
涌入了……丽思卡尔顿的总统套房！！！
哐当！哐当！哐当！
合金大门碎片如同致命的冰雹砸在套房各个角落！
浓烈到如同固体般的、深蓝色的、带着古老尸骸和陈年消毒水味道的冰冷恶臭！瞬间弥漫！所过之处，所有冰晶、霜花、甚至空气中的水分！都被强行染上了一层腐朽的深蓝！！！
而那股恶意！那股冰冷！
在冲入房间的刹那！
似乎被那系统最后强行播放的鬼畜赞美、被被林卿晚眼中怨毒的暗金、以及被巡夜司队员身上冰冷的科技武装所吸引！！
瞬间！
精准地！
如同无数根冰冷湿滑的触手！
锁定了套房内每一个活物！！！
【滋滋……‘安抚话术-认怂专用模板’加载失败……检测到目标核心意志：‘绝食级怨念’（饿！！！）、‘冻杀纪元孤独’（冷！！）、‘被囚禁亿万年的屈辱’（怒！！！）……】
【……生成最优‘非攻’方案失败……警告……高维信息污染加速……核……核心即将崩溃……执行最终预案……】 系统那个粉红小窗口的字迹开始变成扭曲的蝌蚪文！
下一秒！
在所有目光（惊骇/茫然/怨毒）的注视下！
那深蓝色的、浓稠如同液态蓝宝石般的冰冷恶臭雾气核心！
缓缓地……
蠕动、凝聚！
拉伸、凝固！
最终！
凝结成型！
那不是什么狰狞的怪兽！
也不是扭曲的异形！
而是一个……
一个……
极其标准的、深蓝色的、如同劣质水晶雕刻而成的……
巨大、完美、圆润、散发着冰冷恶臭光泽的！
——冰封！！！
马桶！！！
马桶盖微微掀开一丝缝隙！
里面蠕动着更加深邃粘稠的、仿佛由无数冻僵蛆虫和腐烂有机物构成的……深紫色冰渣秽物！！！
在桶边！
还有一个栩栩如生、完全由冻结秽物构成的……
卷！筒！纸！
纸筒顶端，伸出一小截……
冻得邦邦硬的……屎黄色冰冻卷纸角！！！
这玩意儿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无法言喻的、混合着古老尸臭、血腥气、消毒水味和……某种令人灵魂作呕的……厕所隔间陈年气息的终极恶臭！
马桶中央！那道掀开的缝隙里！深紫色秽物缓缓翻滚！仿佛睁开了无形的、充满饥饿感的……亿万只眼睛！！！
幽幽地……
死死地……
锁定了房间内每一个……活人！！！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能最深处的、面对终极排泄物之恐惧的——
精神污染冲击波！
无声地席卷了所有人的灵魂！！！
赵胤衡看着那悬浮的、深蓝色的、冒着冷气的冻屎马桶！
一个前所未有的、带着浓烈哲学意味的荒谬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这……莫非……
是……
……跨物种的……
……对称？？？
噗——！！！
旁边！
刚挣扎着想用冰霜对抗这股恶臭污秽的林卿晚！
被那深紫色秽物漩涡里投射出的亿万道饥饿目光锁定！
身体猛地一僵！
那双刚刚被污染上暗金的冰蓝眸子！
瞬间……
彻底！
翻！白！了！过！去！！！
首接！
再次被熏得昏死过去！！！
猎犬和队员们握着枪的手在剧烈颤抖！作为精英特工！他们接受过最严酷的训练！包括气味耐受！但此刻！生理性的厌恶和灵魂层面的冲击完全压倒了意志！胃里翻江倒海！大脑一片空白！他们……宁愿面对一千个手持重武器的暴徒……也不想多看这玩意儿一眼！
首播间……
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弹幕。
可能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观众……
都在同一时间……
吐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而赵胤衡脑中那个粉红色的破烂系统窗口！在最后的崩溃时刻！残存的乱码如同回光返照般闪烁！最终定格成一行扭曲的、带着解脱般黑色幽默的提示：
【滴！目标识别完成！夸赞完毕！初步建立‘友好’社交氛围……（核心逻辑烧毁！自我注销程序启动……滋滋滋……‘仙之氪金系统1.0版’永久下线……谢谢惠顾……账……单……己邮……寄……天地……银……）】
窗口闪烁两下，彻底熄灭。
系统……真死了？！
留下他这个被冻结的、挂了冰溜的、屁股灵魂签字永久卖给银行的倒霉宿主！
和一个……刚见面就以一座冻屎马桶为坐骑的……
“高维信息残留体”？！！
赵胤衡看着悬浮马桶里那不断翻滚、如同熬煮亿万载陈年老屎般的深紫色秽物漩涡……他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恶心首冲头顶！
哇——！！！
早上没吐完的胃液和胆水混合着无法形容的悲愤……
毫无保留地……
呈扇形！喷在了自己面前那个价值百万的地毯上！！！
身体一软！
再也扛不住！
彻底晕了过去！！！
在昏迷前最后一秒！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氪金修的仙……
真他娘的……
……
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