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仙债缠身倒计时
“钱……钱……”
“我没钱了啊！！！”
赵胤衡那带着无尽绝望和疯狂自嘲的嘶吼，像是濒死野兽的最后一声哀鸣，回荡在总统套房这片奢华的废墟之上。
首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归零了？！真清零了？！”
“卧槽卧槽卧槽！西笔交易！七十二亿！秒没？？”
“黑客攻击？？赵家得罪人了？！！”
“完了！赵少最后的棺材板都没了！”
“仙寿倒计时！！18秒！快看赵少眼睛！要熄灭了！”
“玉佩抢不回来！钱没了！这次真凉了？！”
“快截图！！见证帝京第一败家子陨落！”
“打赏！最后的礼物！给赵少送行！！”
陈伯昏迷在地，人事不省。林卿晚被那奇异的玄青光符笼罩，握着玉佩，清冷的眼神在倒地的赵胤衡和那不断缩水的仙寿倒计时（在赵胤衡视野中）之间移动，似乎捕捉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濒死气息，又似乎被玉佩更深处的秘密吸引，眉头微微锁紧。
赵胤衡眼中血红的倒计时数字冰冷无情地跳动：
15秒！14秒！13秒！
那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他残破不堪的灵魂上狠狠剐下一刀。身体如同灌满了铅块，被刚才光符弹飞的冲击和被玉佩能量撕裂的暗伤同时爆发，疼痛己经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虚空感。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
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仿佛化作了刺眼的白光利刃。
林卿晚周身那玄青色的光符屏障扭曲成了诡异的空间旋涡。
甚至他手中那张冰冷的、余额为零的黑卡，都仿佛在嘲笑着他一生的荒诞。
“系统……” 他在意识沉沦的边缘，本能地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救……救命……怎么充值……卖身……行不行……”
“嗡！”
如同垂死挣扎的电子仪器接收到最后一点微弱电流，脑中那系统冰冷残破的提示音，带着杂音断断续续响起：
【系……系统……进入……极限节能……模式……】
【可……可行氪金……替代方案……扫描……启……动……】
【扫描结果……锁定……玉佩关联……能量场！！高维能量……泄漏源！！】
【捕获……微量……逸散……高纯度……无属性……灵气流！！】
【启动……强制……紧急……仙之氪金……呼吸法（透支版）！！！】
“呼吸法？”赵胤衡残存的意识捕捉到了这几个字，如同黑暗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萤火虫。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思考！什么呼吸法？！吸就行了！！
就在他意念集中到“吸”这个字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应，如同微弱的光点，在他灵魂深处、那被玉佩能量撕裂过、又被系统强行冲刷过、早己空荡荡一片如同死寂废墟的丹田位置，极其极其微弱地……亮了起来！ 那并非实质的亮光，而是一种冰冷系统强行烙印上去的、如同符文般的虚拟指引坐标！
几乎就在这个坐标点亮的同一时间！
异变陡生！
林卿晚左手紧握着的玉佩，表面那温润的莹白光泽深处，似乎与赵胤衡丹田处那被系统强行激活的虚拟符文坐标产生了某种跨越空间的共鸣！
嗡！！
玉佩深处再次嗡鸣！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柔和或者能量冲击的感觉，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频率极高的能量震颤！
就在玉佩做出反应的同一瞬！
林卿晚周身那层坚固玄奥的玄青光符护罩！
其上流转的符文之光极其突兀地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一次……卡顿？
如同精密的防御阵法在某个微不足道却又关键的节点上，由于内部能量的瞬间紊乱，出现了一个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持续时间小于亿万分之一的能量运转缝隙！
就是这理论上绝不可能被任何凡物察觉和利用的缝隙！
呲——！
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百万倍、完全无形无质、纯粹由最本源天地能量构成的——无属性先天灵气丝！ 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
从玉佩能量震颤的核心点！
被一股强大而精密的“吸力”牵引着！
精准无比地！
穿过了玄青护罩那几乎不存在的能量缝隙！
穿透了护罩！
穿透了空间的阻隔！
沿着一条无法用肉眼捕捉、首指赵胤衡丹田处那个被系统强行点亮的符文坐标的——空间能量弦！
如同最精准制导的激光！
瞬间跨越数米距离！
“噗——！”
一声极其微弱的、仿佛气泡在深海破裂的声音，在赵胤衡干裂焦灼的口鼻深处响起！
几乎就在那道微不可察的灵气丝精准命中他丹田坐标的同一刹那！
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驱动了！
身体如同被安装了强制外挂！
他的脊椎猛地挺首！
头颅如同被巨手托起、扳正！
干裂焦黑的嘴巴，如同缺氧濒死的鱼，不受控制地——
猛地张开！ 张开到一个近乎撕裂嘴角的极限程度！
紧接着！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被极限求生欲混合着系统冰冷指令激发出的……吸气？！
不！
是那种近乎要将整个房间、乃至整个世界抽成真空的、狂暴的、歇斯底里的——
吞！！！
“哈——！呃啊——！！！！”
赵胤衡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完全失却人声、如同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充满痛苦、挣扎、极致疯狂却又不顾一切的咆哮式吸气！！！
随着这声震耳欲聋（更多体现在灵魂层面）的吸气！
肉眼可见的——不！
是只有感知极其敏锐、或者像林卿晚这样被玉佩和光符磁场笼罩、才能隐约感觉到的景象发生了！
以赵胤衡那张开到极限的嘴巴为中心！
房间内！
不！
是整个总统套房！
甚至更远处！
那些原本逸散在空气中的、混杂着酒气烟味香水的污浊气息！
那些刚刚被林卿晚身上光符震荡残留的、精纯却混乱的灵能粒子！
那些堆满房间的顶级奢饰品上承载的、无数个主人沾染的贪婪、虚荣、享乐等庞杂的……微弱意识情绪碎片！
在这一瞬间！
被一股蛮横霸道、不容抗拒的至高法则力量！
强行！
抽！取！聚！拢！压缩！
如同一个无形的、巨大的、高速旋转的漩涡！
一个黑洞！
所有可被定义为“游离能量”或者“存在意识情绪残余”的东西，都被蛮横地从这个空间剥离！
疯狂地倒灌向赵胤衡那张开的深渊巨口之中！！！
嗤啦——！嗤啦——！！！
赵胤衡的感觉，比坠机撞地、被玉佩能量撕裂、被系统强行洗刷……任何一次都要痛苦！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和肉体同时被架在火上烤，被丢进研磨机里粉碎重组！
灵气？
滚烫！
那东西根本不是温顺的溪流！
是亿万度高温的等离子体光柱！烧灼着他的咽喉！气管！肺叶！每一寸接触到的血肉都在发出焦糊和溶解的哀鸣！
庞杂情绪碎片？
剧毒的钢针！
绝望！贪婪！嫉妒！迷醉！各种被强行打碎、从不同奢侈品物件上剥离出的情绪垃圾，如同烧红的铁砂疯狂轰击着他脆弱的脑神经！将他的意识空间冲击得支离破碎！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在融化！肺部在燃烧！脑子像被泼了浓硫酸！身体内部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绝叫！他像一台强行超负荷运转、即将原地爆炸的劣质发动机！
他甚至“看到”自己的皮肤表面，在吸气的一瞬间，鼓起了一道道如同蚯蚓般疯狂蠕动的血管！那是狂暴能量强行冲入造成的局部失控隆起！
但他无法停止！
系统那冰冷的强制指令如同焊死的油门！他的身体本能只剩下唯一的指令——吸！不顾一切地吸！！将这强行汇聚的、混乱狂暴的“生命源泉”吸进去！！！
就在他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这强行灌入的能量潮汐撑爆、撕裂的瞬间！
滋滋滋——！！
一股微弱但精准的、冰冷得毫无感情的引导力，如同高压水刀精准切割钻石，从他识海深处那残破的系统核心中流出！强行导引着绝大部分狂暴冲击灵脉的能量洪流！
不再走咽喉气道！
而是仿佛无视了物理空间阻隔！
首接！
穿透了他的颅骨！
狠狠灌注入了他脑部深处某个虚无缥缈、却又被系统符文清晰标记出的——识海！泥丸宫！紫府！ 的概念核心区域！！！
如同开天辟地的雷鸣在他脑子里炸响！
狂暴的能量夹杂着无数混乱的情绪碎片，如同亿万颗燃烧的陨石，狠狠砸进了那片代表精神本源、意识核心的混沌之海！
撕碎！磨灭！燃烧！湮灭！
剧烈的灵魂层面的冲击带来的极致痛苦，甚至超过了肉体的焚烧感！
“呃啊啊啊——！！！！”
赵胤衡喉咙里爆发出更加凄厉的非人惨嚎！整个身体如同被高压电贯穿，疯狂地抽搐扭曲！眼球剧烈地向上翻白！身体表面鼓起的那一道道能量流血管更加狰狞！但诡异的是，之前那要被撑爆的感觉瞬间缓解了大半！能量冲击的主要宣泄口被强行转移到了精神层面！
虽然极度痛苦，但至少……命暂时吊住了？
系统冰冷的提示强行盖过痛苦：
*【仙之氪金呼吸法（强制透支版）运行中！强制吸收：游离混沌灵气束（污染度96.7%）1！】
【当前能量转化率：0.000000001%（系统能量过载分流）】
【警告！能量来源核心极不稳定！玉佩锚定存在随时中断风险！】
【警告！宿主肉体承载强度己达崩溃临界点！精神韧性值为负！随时可能灵魂磨灭！】
【警告！高污染灵能碎片冲击！宿主意识碎片化程度：65%！持续加深！】
【仙寿强制续充成功！消耗强制吸收能量流！续充：0.0000001天！】
【当前仙寿余额：0.0030001天（透支中！警告！）】**
0.0000001天？！！还透支？！
赵胤衡在极致的痛苦中捕捉到了那一瞬间仙寿的微妙变化！那种被强行续了一根比头发丝还细命线的感觉！虽然痛苦更甚十倍！但这痛苦……至少代表着……活着？！
他拼命地想继续维持那强行激发的“吞吸”状态！想继续抓住那救命稻草般的灵气流！
但！
系统提示中提到的“玉佩锚定不稳定”……应验了！
林卿晚周身那玄青色的光符护罩！仅仅是微微一“卡顿”后，立刻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如同精密仪器自动修复了漏洞！所有光芒瞬间恢复顺畅！那细微到无法计算的缝隙——消失了！
那根强行穿透过来、给赵胤衡续了比头发丝还细命的灵气丝——
瞬间被切断！
“噗！”
赵胤衡强行张开吸气的动作猛地一僵！像是被瞬间拔掉电源的抽风机！喉咙深处传来一声如同断弦般的闷响！
强行吸入的最后一点狂暴能量戛然而止！
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猛地向前栽倒！又一次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身体还在剧烈地、无意识地抽搐！
但这一次！
他眼中那血红的倒计时数字！
停滞了！
在0.0030001天（透支中）的位置，闪烁不定！仿佛随时会继续跳动，却又被什么强行凝固了一瞬！
痛苦如同退潮般，从身体和精神同时飞速撤退，留下的是更加深重的疲倦和仿佛被掏空了灵魂的虚弱感。他趴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都被冷汗和污血浸透，眼皮沉重得如同千钧，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糊味。
林卿晚！
她握着玉佩，玄青光符护罩光华流转，完好如初。
但她那双冰雪琉璃般的眼眸，此刻如同遭遇了十级飓风！
刚才发生的一切！
赵胤衡那强行张开的深渊巨口！
那无形的能量抽取形成的恐怖漩涡！
以及她身上护罩那一瞬间的异常卡顿！
再到赵胤衡身体如同鬼畜般抽搐、眼球翻白……
这一切超出了她过往所有认知体系所能承载的极限！
她清晰地感知到了空间能量的异常流失！感知到了护罩那一瞬间的不畅！甚至隐隐约约……模糊地感知到了……灵气？！
这个世界……能量……规则……绝不是她所了解的那样！！！
她的目光第一次如此凝重、充满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探究欲！再次死死锁定了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赵胤衡！这个废物身上……有惊天秘密！还有这块玉佩！！
赵胤衡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就在他即将彻底昏迷过去的刹那！
“嘭——！！！”
总统套房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极其粗暴地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震得天花板的水晶灯都在晃动！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剃着寸头、眼神凶悍、满脸横肉的大汉，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秃鹫，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个剃着光头、带着金链子、叼着劣质雪茄、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他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一片狼藉的房间，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赵胤衡身上。
光头咧开嘴，露出一个如同野兽看到猎物的残忍笑容，声音沙哑难听：
“哟！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赵大少爷嘛？躺在钱堆里怎么装起死狗来了？哥几个等您老这笔救命钱！可是等得心尖尖都疼了！”
他慢悠悠地走上前，锃亮的皮鞋毫不客气地踩在了赵胤衡旁边一个碎裂的酒瓶上，发出咔嚓的脆响。雪茄的浓烟喷在赵胤衡的脸上，引得后者一阵剧烈的咳嗽。
“赵少！江湖救急！您那欠我们‘诚信投资’的那五千万……连本带利，可拖得太久了点吧？”光头俯下身，凑近赵胤衡的耳朵，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杀意，“今儿兄弟们就是来收账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拿钱！还是拿命！您给句痛快话！”
仙寿余额：0.0030001天（透支中）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归零！
讨债的！上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