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江别被丝巾绑住的手突然反手拉住沈砚，沈砚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力拉了一个趔趄。
“我有姐姐，而且不是你，扮演家人的戏份该结束了，调查局是冲你来的，你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你的身份，你为什么会认识我，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图案。”
江别小臂上青筋暴起，将沈砚绑在一起的手按在墙壁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俯身死死的盯着沈砚的眼睛，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几秒钟的沉默后，沈砚却发出一声轻笑，蓝色的睫毛尾端在月光的照射下扑闪扑闪，
她故意偏头，让耳朵上的珍珠耳坠擦过江别的下巴，金属的凉意让江别后颈瞬间绷紧：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回答哪一个吗？”
“一个一个回答，首先，你到底是谁？”
站在一边的穆勒似乎第一次看见江别如此严肃的样子，不懂刚才还一块逃命的两人怎么一瞬间就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那个，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一块找个能休息的地方，要不一会再吵架呢，”
穆勒一边说一边往两人身边走，想把两人拉开。
沈砚没被控制住的另一只手突然向穆勒脖颈处射出一根细针，在走路的穆勒瞬间脚下不稳，朝地上重重摔去。
“你！”
江别按着沈砚的手使出了更大的力，看着沈砚的眼睛冒出量子蓝光。
“别紧张，麻醉针而己。”
“比起他，你还是先关注一下你自己，你的身体还在发生量子反应，现在这里，除了我，没人可以救你。”
沈砚望着江别眼底翻涌的量子蓝光，语气突然放软，指尖轻轻抚过江别紧绷的下颌，
“气性这么大，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在空气中像气体一样弥漫，
“我来自北国影卫司，这次来南洋大学，就是为了你。”
江别瞳孔骤缩，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松了几分。
沈砚趁机抽出被压住的手，从领口扯出一条银色项链，双蛇缠绕的吊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江别梦中的物件分毫不差，
“还记得这个吗？当年你走散时，我死死攥着它不肯放手。”
“你是......阿欢姐？” 江别脱口而出，但随后像是在否认什么，
“不可能的，那应该是我的梦……”
沈砚一把拽住江别的右手，淡青色的量子纹路在两人相触的瞬间泛起微光。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眼中闪出泪光，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的眼睛更加明亮。
沈砚深深握着江别的手感受着传来的体温，
“我来找你是为了你的血脉。” 沈砚指尖点在他掌心的图腾上，
“神河计划的核心密钥，就藏在李氏血脉里。瓦尔基里之眼一首在寻找能激活神河的关键人物，而你，”
她突然贴近江别耳畔，吐气如兰，
“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筹码。”
江别浑身僵硬，脑海中闪过童年父亲书房里那些加密文件，还有神河深处传出的诡异嗡鸣。
“我姓江！和李氏血脉有什么关系！”
沈砚绕到他身后，解开他手腕上染蓝的丝巾，动作十分轻柔，
“你姓李，你叫李江别。”
“影卫司和瓦尔基里之眼第七机关达成了秘密协议，只要把你安全送到，我们就能共享神河的控制权。”
“所以你来找我，让我当你们的工具？” 江别猛地转身，却撞进沈砚复杂的目光里。
江别颈后的淡青色印记微微发烫，与沈砚的耳坠产生共鸣。
“冷静点，你是钥匙，也是火种。”
沈砚将珍珠贝母耳坠重新戴好，耳坠的蓝光扫过昏迷的穆勒，
“我知道你现在很懵，但不妨先听听我想说的，
第二次战争结束后，南北两国的交界处 —— 神河，失控了，形成了诡异的风暴。
那场风暴里本是由北国老总领李许安制造的，但就连他的人格也渐渐消失在了里面，风暴变得不受控制，将所有靠近那里的人都同化成其中一部分，”
江别打断她，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历史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砚微微一笑，没理会江别，接着讲，
“第七机关是瓦尔基里之眼，也就是南国的特工机关的执行处，我们需要和他们一起借助你的力量，共同稳定神河。叔叔他需要你。”
“叔叔需要我？叔叔是谁？”江别眉间挤成一团。
“神河守望者，李明义。同时——也是你的父亲。”
“李明义？是我父亲？我为什么要信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们？”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沈砚抓住江别的手就往海边跑，发丝在夜风中扬起，
“信我这一次，等见到第七机关的人，你想知道的一切 —— 神河的真相、你身体的变化，还有当年那场雪夜的逃亡 ，我都会告诉你。”
江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感到沈砚的话冲击着自己的认知体系，大脑似乎在崩溃，耳边呼啸的风声与首升机的轰鸣交织成混沌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我有父亲的，我父亲是个普通的画师......”
他踉跄着被沈砚拽着往前跑，记忆里那些在画室里度过的平静时光，此刻正被新获得的信息冲击得支离破碎。
“不对，我的父亲如果是画师，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会有从未出现过的书房，为什么我的记忆中还有神河的画面，那个雪夜难道不是一场梦吗？”
“不对，我从小就是在一个普通人家出生，我最喜欢在父亲的画室里画画......”
江别感觉自己的脑子正在重组，像是要炸开，手中印出双蛇缠绕的地方感觉被烧出一个洞。
沈砚注意到江别的状态，淡青色的纹路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首升机的轰鸣声突然逼近，沈砚猛地取下自己的耳坠再次按在江别的后颈，接着用身体压住江别，将他死死按在礁石上。
江别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而沈砚身上传来的与常人相比较低的体温，竟与记忆深处某个片段完美重合。
他感受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记忆中的雪夜，身体越来越沉。
“阿欢姐，逃......我们要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