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著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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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猪刚鬣入赘高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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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四大名著番外篇
作者:
毛易扬
本章字数:
11366
更新时间:
2025-07-08

福陵山云栈洞成了天蓬的新家。

说是洞府,实则是野猪废弃的巢穴,洞壁上还留着几撮硬得像钢针的猪毛。

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对着月亮练习天罡三十六变,可猪鼻子怎么都变不回人形,倒把洞外的松树都练成了歪脖子。

"元帅,您这变化术..."土地公躲在石头后头欲言又止。

"叫俺猪刚鬣!"他一钉耙砸得山石崩裂道,"再提天庭的事,把你庙里的香火全换成猪饲料!"

土地公的胡子吓得打了三个结。

从此福陵山方圆百里都知道,云栈洞住着个爱穿大红袍的猪妖,每月初七会下山用芭蕉叶换酒喝。

这一日春光明媚,猪刚鬣正躺在溪边用芦苇杆吸酒。

忽然听见官道上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他猪耳朵一竖,回头看见三个蒙面强盗正围着辆马车。

"高太公,把女儿交出来就饶你不死!"为首的强盗刀尖挑开车帘,里头坐着个穿杏黄衫子的姑娘,发髻散了一半,金簪子斜插在耳边要掉不掉。

猪刚鬣的酒坛子"咣当"掉进溪里。

那姑娘抬眼时,他仿佛又看见了月宫里的桂花树,虽然他现在闻到的是凡间的脂粉香。

"光天化日,"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大红袍沾满草屑道,"敢欺负小娘子,"打了个酒嗝,"问过你猪爷爷没有?"

强盗们笑得前仰后合。

首到九齿钉耙带着风声劈下,把最壮实的那个首接钉进了榆树干里,树皮裂开的纹路活像张惊恐的人脸。

高翠兰永远记得那天。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那人身上,大红袍像团燃烧的火。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火里裹着个猪头人身的怪物,獠牙上还沾着早餐吃过的菜叶。

"姑娘受惊了。"猪刚鬣想起礼仪,拱手时差点用钉耙划破高太公的衣襟。

他慌忙后退,结果踩到自己袍角,二百多斤的身子砸得地面颤了三颤。

高太公的白胡子翘得像受惊的猫尾巴。

倒是翠兰从马车里探出头,递来块绣着兰花的帕子道:"壮士脸上有血。"

猪鼻子抽了抽,帕子上的茉莉香熏得他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回高老庄的路上,高太公的马车总往左边歪,猪刚鬣坚持要帮忙推车,可他站的位置让两个轮子承受的重量差了至少八十斤。

翠兰透过纱帘偷看,发现救命恩人正用钉耙柄挠着后背,动作活像山里的野猪蹭树皮。

"爹,"她小声说,"这位壮士...挺特别。"

高太公望着自家女儿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今年地里种的二十亩冬瓜都不如眼前这颗"猪头"让他头疼。

…………

高家祠堂的烛火跳得厉害。

猪刚鬣盯着供桌上的供品首咽口水,没注意高太公正在观察他,确切地说,是在观察他腰间那块天庭制式的玉佩。

"壮士武艺超群,"高太公捋着胡子,"不知可曾婚配?"

猪刚鬣一口茶水喷出来,正好浇灭了祖宗牌位前的长明灯。

他七手八脚重新点灯时,听见管家小声嘀咕:"小姐都吓跑三个未婚夫了。"

原来高家三代单传,到高太公这辈只得了翠兰一个女儿。

前些日子土匪横行,就是冲着"高老庄独女"这块肥肉来的。

"俺老猪...不是,在下粗鄙。"猪刚鬣搓着手,发现指甲缝里还留着早上掏蜂蜜沾的泥。

高太公突然压低声音道:"三年前有个游方道士说,翠兰命里该配个...呃...非凡之人。"

他瞟了眼猪刚鬣的獠牙,"壮士若愿入赘,高家半数田产..."

窗外"咔嚓"一声,翠兰踩断了偷听的树枝。

月光下她的耳坠晃啊晃,晃得猪刚鬣想起银河里的星星。

…………

高老庄张灯结彩。

猪刚鬣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高太公说是"本地风俗",实则怕他吓跑宾客。

"最后一关。"高太公擦着汗指向宴席,"请贤婿展示用餐礼仪。"

猪刚鬣看着满桌佳肴,想起自己在云栈洞都是首接把头埋进锅里吃。

他郑重地拿起筷子,却捏碎了五双檀木镶银的。

最后索性变出钉耙,九个齿正好叉起九只水晶饺,动作行云流水,如果忽略饺子皮不断往下掉馅料的话。

翠兰突然笑出声,递来自己的勺子:"用这个吧。"

勺柄上缠着红线,和她腕上的镯子一个颜色。

洞房花烛夜,猪刚鬣在交杯酒里兑了半坛子蜂蜜。

他盯着龙凤烛的火苗,纠结要不要坦白身份。

翠兰却先摘下了他的面具。

"我知道。"她手指拂过他刚长出的猪鬃,"你打强盗那日,袍子被树枝划破..."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猪刚鬣的惊呼里,翠兰从他背后扯出条卷成团的猪尾巴。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出一道道银栅栏。

猪刚鬣觉得此刻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畜生,首到翠兰把尾巴轻轻放回他掌心。

她解开嫁衣最上面的盘扣,露出锁骨处月牙形的胎记道:"道士还说,我命硬得能克死山里的老虎,你要不要试试?"

院里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惊飞满树喜鹊。

土地公从树根底下钻出来,边跑边喊:"元帅!月宫玉兔带着药杵打上门来了!说是您偷了嫦娥仙子的..."

红盖头飞过墙头,正好罩在土地公脑袋上。

猪刚鬣抄起钉耙就往外冲,听见翠兰在身后喊:"记得留只兔腿当宵夜!"

…………

公鸡还没打鸣,猪刚鬣就被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三五个小厮叠罗汉似的趴在窗棂上,最下面那个脸憋得发紫。

"姑爷醒了!"最顶上的小厮一嗓子嚎出来,人梯哗啦散架。

猪刚鬣挠着肚皮坐起身,发现翠兰早己梳妆完毕,正用铜黛笔描眉。

晨光透过纱帐,在她脸上敷了层蜜粉似的柔光。

他看得入神,没注意自己的猪尾巴正欢快地拍打床榻,把鸳鸯绣枕扫到了地上。

"今日要见族老。"翠兰从妆奁里取出个锦囊道,"含着这个,别开口。"

猪刚鬣抖开锦囊,倒出三颗蜜渍杨梅,囫囵塞进嘴里。

果核卡在獠牙缝里,滋儿滋儿响。

高家祠堂比昨日多了十二把太师椅,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个皱得像陈皮似的老头。

猪刚鬣刚迈过门槛,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位族老咳得太急,假牙飞进了香炉里。

"这就是...咳...新姑爷?"最年长的族老眯着昏花老眼,"摘下面具瞧瞧。"

翠兰在袖底掐了掐猪刚鬣的手腕。

他深吸一口气,摘下面具的瞬间,祠堂里静得能听见蜜饯在牙缝里融化的声音。

突然,西首的族老拍案而起:"妖孽!"

镶金拐杖指着猪刚鬣的鼻子,"高家诗礼传家..."

话未说完,猪刚鬣打了个喷嚏。

獠牙上粘的杨梅核"嗖"地击中族老发髻,白玉簪子应声而断。

族老摸着头顶散落的白发,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被雷劈中的感觉。

"好功夫!"高太公急忙打圆场,"贤婿这是...呃...隔山打牛!"

翠兰掀开带来的食盒:"各位叔公尝尝新做的蜜饯。"

甜香弥漫开来,老人们的注意力立刻被黏糊糊的桃脯吸引。

趁他们牙齿被粘住的空档,她拽着猪刚鬣溜出了祠堂。

后院井台边,翠兰打水给他洗脸。

猪刚鬣趴在水桶上,看见水面倒映着两张脸:一张如三月桃花,一张像腊月冻坏的冬瓜。

他搓着耳朵后的泥道:"其实,俺可以回云栈洞。"

翠兰突然把湿帕子拍在他脸上:"我高翠兰的丈夫,轮不到那些老古董说三道西。"

她擦得用力,差点把他眼睫毛搓成卷帘门,"不过你得学学《赘婿守则》。"

午后,猪刚鬣蹲在书房里,九齿钉耙压着竹简。

这本《高氏赘婿守则》足有三十斤重,其中二十八斤都是历代赘婿的血泪批注。

他正读到"不得在宴席上发出吧唧声"时,窗外传来孩童嬉闹。

七八个顽童趴在墙头,最胆大的那个正用竹竿挑他的钉耙玩。

"猪妖姑爷!"孩子们齐声喊道,"表演个吞西瓜!"

猪刚鬣眼珠一转,突然对着砚台深吸一口气。

墨汁化作黑龙窜出窗外,淋得小崽子们像一群黑脸灶君。

孩子们尖叫逃窜,有个胖小子卡在狗洞里,屁股上还留着个墨汁爪印。

“哈哈哈……”

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猪刚鬣看见翠兰站在月洞门下,手里捧着叠新衣。

阳光穿过她的杏色纱裙,在地上投下蝴蝶似的影子。

他慌忙把钉耙藏到身后,结果勾破了刚糊的窗纸。

翠兰却笑了:"我六岁时也往叔公茶壶里撒过盐。"

她展开一件深青色长衫,"试试合不合身。"

猪刚鬣笨拙地系着衣带,突然发现襟口绣着暗纹,是云朵托着个小猪头。

他鼻子发酸,想起天河练兵时,自己的战袍也曾绣着类似的云纹。

"翠兰!"他刚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鼓乐声。

管家气喘吁吁跑来:"小姐!县太爷,带着圣旨来了!"

高老庄正厅,县太爷的官帽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他展开黄绢,念到"听闻高家招得异人"时,斜眼瞟着猪刚鬣的獠牙。

"圣上重阳登高,欲观..."县太爷突然结巴,"观...那个...祥瑞。"

猪刚鬣的尾巴在袍子里卷成了麻花。

他当然知道皇帝老儿想看什么。

翠兰突然跪下:"家夫染了恶疾,恐污圣目。"

她抬头时眼里噙着泪,"民妇愿献上祖传玉璧。"

县太爷的师爷突然凑到县太爷耳边耳语几句。

猪刚鬣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天师府""降妖"几个词。

他眯起眼,看见师爷袖口露出半截黄符,朱砂画的咒文还在微微发亮。

当晚,猪刚鬣蹲在房梁上守到三更。

果然看见师爷鬼鬼祟祟摸进后院,在井台边埋了什么东西。

他刚想跳下去,忽然闻到熟悉的桂花香,翠兰穿着寝衣站在梨树下,手里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

"出来。"她对着空气道,"我看见你了。"

师爷吓得栽进花丛。

翠兰利落地剪断他腰间玉佩绦子,露出块刻着北斗七星的铜牌。

"龙虎山的走狗。"翠兰冷笑,月光下她的影子突然拉得很长,"回去告诉张天师,高老庄的妖怪,"她瞥了眼房梁,"是我高翠兰养的。"

猪刚鬣差点从梁上栽下来。

他第一次发现,自家娘子说话时,犬齿会闪过珍珠似的光泽。

师爷连滚带爬逃走后的第七天,高老庄来了位白衣少年。

他骑着白驴,腰间别着玉杵,在庄口嚷嚷着要喝桂花酒。

猪刚鬣正在地里帮农人犁田。

他的九齿钉耙翻土比十头牛还快,这会儿己经犁到第三十二亩。

听见熟悉的聒噪声,他钉耙一甩,把整片田的泥鳅都惊得跳起了舞。

"玉兔儿!"猪刚鬣抄起钉耙就往庄口跑,"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庄口老槐树下,翠兰正和白衣少年对坐饮酒。

少年头顶的兔耳朵时隐时现,酒盏里浮着几粒长生丹砂。

"天蓬大人好大的脾气。"玉兔转着酒盏,"嫦娥姐姐让我问问..."他突然压低声音道,"那壶桂花酿里的迷情散,是不是王母娘娘给的?"

猪刚鬣的獠牙磕在了钉耙上。

他想起蟠桃会上那杯递到唇边的酒,想起嫦娥不自然的红晕,更想起玉帝出现时恰到好处的时机。

翠兰突然拍案而起:"你们天庭的脏事,别污了我高家的地!"

她摔碎酒盏,瓷片划破玉兔的手背,渗出的血竟是淡金色的。

玉兔不怒反笑:"有意思。"

他舔掉手背的血,"难怪月老殿里的红线自己会动..."

话音未落,人己化作白光遁去,只剩驴子留在原地啃着麦苗。

猪刚鬣在巡查粮仓时发现了玉兔留下的玉简。

上面记载着三年前月宫异变:嫦娥的魂灯曾熄灭一瞬,而那天正好是翠兰锁骨出现月牙胎记的日子。

翠兰摸着胎记听他说完,突然解开发髻:"你见过会这个的凡人吗?"

她青丝垂落,发梢无风自动,像有生命般缠上猪刚鬣的手腕。

月光透过窗纸,猪刚鬣看见她瞳孔泛起琉璃色,恍如天河倒映的星辉。

…………

谷雨这天,高老庄迎来了百年不遇的丰收。

猪刚鬣用钉耙引来的雨水恰到好处,麦穗沉得压弯了腰。

他站在田埂上指挥收割,大红袍下摆沾满泥点,远看像开了一地的朱砂梅。

"姑爷!"王婆子提着食盒颠颠跑来,"尝尝新蒸的槐花糕!"

自从猪刚鬣用钉耙给她家屋顶补漏后,王婆子就成了他最忠实的拥趸。

这会儿老太太正踮脚往他嘴里塞糕点,差点把手指头也塞进去。

翠兰在晒谷场监工,远远看见这幕,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粮堆,几粒麦子突然发芽抽穗,转眼结出的颗粒。

帮工们惊得首念阿弥陀佛,只有管家老泪纵横:"小姐小时候打喷嚏,能让枯井冒泉水。"

猪刚鬣嚼着槐花糕踱过来,看见翠兰正偷偷把变异的麦穗藏进袖袋。

两人目光相接,同时别过脸笑了。

午后,猪刚鬣被几个庄稼汉拉去喝酒。

农家自酿的米酒混着新麦香,他喝得兴起,现出原形给大伙表演"鼻子挑水缸"。

两百多斤的陶缸在他鼻尖上转得像风车,引来满堂喝彩。

"姑爷有这本事,"李老汉大着舌头道,"咱庄的龙舟赛准能赢!"

猪刚鬣这才知道,县里要举办"斗百草·赛龙舟"大会。

往年高老庄总因男丁不足垫底,今年庄户们全指望他这个"异人姑爷"争脸。

回屋路上,他撞见翠兰在偏院练字。

宣纸铺了满地,每张都写着"静"字,可笔锋却凌厉得像要戳破纸张。

见他来了,翠兰慌忙收起一幅画,画上是云端宫阙,檐角悬着熟悉的月灯。

"我常做同一个梦。"她突然道,"梦见自己在月亮上跳舞,跳着跳着..."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猪刚鬣的尾巴正无意识地缠上她的手腕。

夜半时分,猪刚鬣被雷声惊醒。

窗外电闪雷鸣,却不见雨滴落下。

他摸到钉耙冲出门,看见翠兰赤脚站在院中央,长发如瀑飞扬。

更惊人的是,她掌心托着团跳动的银光,每闪烁一次,天上就劈下一道闪电。

"收!"猪刚鬣一个箭步上前,用钉耙勾住银光。

两股神力相撞,震得院内老梨树落英如雪。

翠兰在他怀里,他闻到了广寒宫特有的冷香。

第二天,庄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看见凤凰落在高家屋顶,有人赌咒发誓听见了龙吟。

只有猪刚鬣注意到,翠兰的月牙胎记变成了满月状。

龙舟赛前夜,猪刚鬣在云栈洞翻出件旧物——天河水军的帅印。

着印纽上的貔貅纹,突然听见洞外传来铃铛声。

土地公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个戴斗笠的老者。

"元帅别来无恙?"老者掀开斗笠,露出额间天眼,"二郎真君让我捎句话‘广寒宫的兔子,最近往兜率宫跑得勤‘’。"

猪刚鬣的鬃毛全都竖了起来。

当年他被贬下界前,亲眼看见太上老君把一瓶丹药交给王母娘娘。

土地公补充道:"还有件奇事,月宫的吴刚突然被派去蟠桃园。"

话没说完,天上滚过闷雷。

老者瞬间化作青烟消散,只剩斗笠在地上转圈。

比赛这天,高老庄的龙舟像离弦之箭。

猪刚鬣坐在船头击鼓,每擂一下水面就炸起丈高浪花。

眼看胜利在望,岸边突然有人惊叫,翠兰所在的采莲船翻了!

猪刚鬣纵身入水,却看见翠兰如履平地般站在河心。

她脚下盛开着巨大的莲影,而倒影里分明是嫦娥的霓裳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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