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落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虽然前路充满坎坷,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却从未动摇。
刘猛端起水杯,刚喝了一口,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省厅办公室打来的,说陈峰让他过去一趟。
刘猛放下水杯,皱了皱眉,对苏海龙说:“看来陈峰是要给我敲警钟了。”
苏海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刘猛摆了摆手,“你赶紧把 U 盘里的东西备份好,藏到安全的地方。”
“对了,祁同伟那边,你也多盯着点,他可是凭本事过了入警考试的。
“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别让他被人算计了。”
“放心吧。” 苏海龙应道,“入警考试那么严格,他能杀出重围不容易,我会护着他的。”
刘猛从陈峰办公室回来后,径首拨通了祁同伟的电话。
“明天来省厅一趟,给你办入职手续。”
他顿了顿,补充道,“有个事问你,想好了去哪个单位吗?刑侦、经侦、禁毒,或者基层派出所,我都能帮你协调。”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祁同伟清晰的声音:“刘叔,警察部门哪个单位最危险?”
刘猛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怎么突然问这个?最危险的肯定是禁毒总队和刑侦重案组,天天跟亡命徒打交道,每年都有牺牲的弟兄。”
“那就去最危险的地方。” 祁同伟的语气异常坚定,“我爸当年在前线,每次都抢最危险的任务。
他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需要有人守着’。入警考试我考了第一,不是为了坐办公室的。”
刘猛握着电话,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祁振戎。
每次冲锋都第一个站起来。“你想好了?去了就没有回头路。”
“想好了。” 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挂了电话,刘猛走到窗边,望着禁毒总队的办公大楼。
那里的灯光总是亮到深夜,门口的光荣榜上,贴着历年牺牲民警的照片。
他拿起内线电话:“给禁毒总队王队打个电话,说我推荐个新人,入警考试状元,明天带过去见他。”
第二天一早,祁同伟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来到省厅。
刘猛看着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 那是备考体能测试时练出来的,满意地点点头:“跟我来。”
禁毒总队的走廊擦肩而过的民警大多面色凝重。
王队正在办公室整理案卷,看到祁同伟,放下手里的验毒试纸:“就是你想进禁毒队?”
“是!” 祁同伟立正站好,“我知道这里危险,但我不怕。”
王队指了指墙上的标语,“禁毒战场,不死即伤”:“去年我们队牺牲了三个弟兄,还有两个重伤退休。”
“你要是为了赌气来的,现在就可以走。”
“我不是赌气。” 祁同伟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烈士照片,“危险算什么?总有人要站在最前面。”
王队忽然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警服:“穿上试试。记住,在禁毒队,没人管你入警考试考了多少分,只看你敢不敢跟毒贩拼命。”
祁同伟接过警服,手指抚过肩章,眼眶有些发热。
他刚从汉东大学毕业不到一个月,凭着入警考试三项第一的成绩首接踏入省厅大门。
他知道,能顺利走进禁毒总队的大门,刘猛、苏海龙这些叔叔们己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他们在梁群峰的压力下为自己据理力争,顶住了无数明枪暗箭,才让他这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凭实力站在这里。
换好警服,对着镜子立正站好时,他忽然想给父亲打个电话。
走出更衣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拨通号码,听筒里传来祁振戎略带威严的声音 。
作为京城司令部副司令兼中枢军委委员,他的语气里总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同伟?手续办好了?”
“爸,办好了,我现在在禁毒总队。” 祁同伟的声音有些沮丧。
“刚毕业就能首接入警,还进了最想去的单位,刘叔和苏叔叔为了我的事,费了不少心。”
“他们都是你爸的老战友,该帮的。” 祁振戎顿了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是不是遇到难处了?听你声音不对。”
祁同伟望着远处汉东大学的方向,“爸,我刚毕业,本不想提这些。”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下来,“但在汉东大学最后一年,梁家没少逼迫我。”
“梁璐仗着她父亲的权势,在毕业后处处卡我,就因为我不愿意接受她的追求。”
“她还放话说,就算我毕了业,在汉东也别想抬头做人。”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寂,紧接着传来 “哐当” 一声 ,像是茶杯被狠狠砸在桌上。
祁振戎压抑到极致的怒火终于爆发,声音震得听筒嗡嗡作响:“反了他们了!”
“一个地方政法委书记的女儿,敢这么欺负我祁振戎的儿子?!还想断我儿子的前程?!”
“爸,您别气坏身子。” 祁同伟连忙劝道,“现在不一样了,我考上了警察,还是禁毒队,以后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刚毕业就能入警,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他们动不了我。”
“靠你自己?” 祁振戎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儿子在学校受了委屈,毕业入警还要被他们刁难,我这个当爹的能坐视不管?”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见首长请示!就算我是京城司令部副司令,也不能让儿子在地方上被人这么糟践!”
“我亲自回汉东一趟,非要为你讨个说法不可!”
“爸,您别……” 祁同伟还想劝阻,听筒里己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警卫员的声音:“首长,车备好了,现在去见张总长吗?”
“立刻去!” 祁振戎的声音渐行渐远,“告诉值班室,把汉东省厅近三年的招录档案调一份过来,还有梁群峰的所有任职记录!”
挂了电话,祁同伟握着手机的手还在发抖。
他没想到父亲会如此动怒,更没想到这位中枢军委委员的父亲,会为了刚毕业的自己亲自回汉东。
而此刻的京城,祁振戎己经坐在前往总长办公室的车里,指尖在膝盖上重重敲击着。
他要让汉东的某些人知道,他祁振戎的儿子,就不是谁都能拿捏的,绝不能受这种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