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偌大的杂乱无章西处堆放着纸箱子、货品的二胖公司的办公区里,二胖正在遣送员工。除了老刘外,还有2、3个女员工。
“大家都走吧!”二胖有些焦急。
“咱们都两个多月没发工资了,哪能说走就走啊。”老刘说。
“工资我肯定会发,咱们快散了吧!”
“我这一家老小都靠着我工资生活呢。”老刘快哭了。
二胖无奈只好说了实话:“一会有人过来要账,说是要砸了公司,我怕连累了大家。”
老刘和女员工们面面相觑。
二胖稳定了下情绪,目光憧憬地看着远方:“我始终相信缘分,两座山不会相遇,但两个人总有一天会重逢。等我东山再起之日,就是我们重逢之时。”
二胖说完挥挥手:“快走吧!人就要来了。”
老刘等人很是无奈,但只能开始收拾自己工位上的大包小裹。
老刘等人刚出去,大老高带着3、4个人怒气冲冲地下了一辆破虎头奔。大老高认真看了看公司的招牌,一挥手,3、4个人跟着大老高鱼贯而入。
而站在二楼窗户旁看着大老高几个人来到的二胖眼看着大老高等人进了公司,二胖一着急上了窗台,拉开了窗户。二胖骑了上去往楼下一看,足足3、4米高。二胖想鼓起勇气跳下去,但是还是下不了决心。
大老高一进门就看见了要跳楼的二胖。大老高有点懵:“哎哎哎,你要干嘛?”
“你敢再逼我,我就跳楼!”二胖还挺横。
“你等下,我先问句话你再跳。”
二胖悲愤地大喊:“你问!”
“你在电话里跟我吆五喝六的,就是为了让我来看你首播跳楼?”大老高问得很真诚。
“是你逼我跳楼!”
“我哪句话逼你跳楼了?再说,我要是逼你跳楼,我能逼你跳二楼吗?我咋也得起码选个二十楼啊!”大老高很无奈。
“别再废话了!我要是摔死了就是你逼我的!”
大老高气乐了:“好呀,你跳,真摔死了我偿命。”
二胖似乎无话可说,但是往下看了看,似乎还是没有勇气跳。
“你是不是不敢跳?这样,你要是今天把钱还我,我给你首播,我来跳这二楼行吗?”
二胖颤声说:你以为我真不敢?!
此时,骑在窗户上的二胖看见楼下老舅的破松花江停了下来,老舅、郭大炮和狗肠子从车上下来了,二胖顿时来了精神,有了点底气。
“你别以为我怕你。”
“你跳!你要是跳了我给你免点儿,真的。”
“免多少?!”二胖开始拖延时间了。
“3000!就当我带着兄弟们看猴儿戏了!你怎么那么像《射雕英雄传》里那个什么柯镇恶,成天放最狠的话,然后挨最毒的打。”
此时老舅、狗肠子、郭大炮终于走了进来,看着骑在窗台上的二胖,老舅哭笑不得。
老舅说:“二胖!你下来!!”
由于离大老高太近,所以二胖没敢下来,依旧骑在窗台上。
大老高上下打量着穿着鲜艳、染着黄毛的老舅和穿着潦倒的狗肠子以及像是穿越而来的郭大炮,又回头看了看二胖。这西个人形象和年龄还是千差万别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团伙。二胖和老舅都是一米八的大个,虽然老舅穿着打扮有些另类,但是还是个帅大叔,二胖也绝对是个小帅哥。而狗肠子和郭大炮则丑得各有千秋,光从肤色上看就是在贫困线上挣扎的。
大老高一脸困惑:“敢问三位是谁?造型都很别致啊!”
老舅刚要说话,被狗肠子拦了下来。
“看你今年也30多岁了,你说说你以前跟谁混的吧!你说出来,我先看看我认识不认识。”狗肠子唠的全是过时的社会磕。
大老高笑笑:“我喜欢研究佛教,我算是跟如来混的吧!看三位这岁数,这是个什么团体?“夕阳红”黑帮社团吗?要么就是丐帮!对了,就是丐帮!你是污衣派的,他是净衣派的……这位,哎呀,衣着这么怀旧,肯定是长老级的。”
狗肠子淡淡地笑笑,没回答大老高的问题:“别扯那闲篇儿。你听过我的名字吗?我叫狗肠子。”
“什么肠子?”
“狗。”
狗肠子回答得很淡定。说着,狗肠子掀起了外衣,露出肚皮上大大的像是蜈蚣一样的疤痕。
“我叫狗肠子,我前几年被人捅了很多刀,这肠子断了太多根,到了医院医生说我治不好了,但是我家人帮我找了老中医,给我接的狗肠子。我是活不了几年了,生死看得很淡。你再看这位,你看造型就知道了,这是刚从韩国回来的,他是犯了事儿,重伤害!跑路到韩国,过了追诉期才回来。你再看这位!杀人犯!一刀毙命。”
郭大炮朝狗肠子喊:“靠,我是被冤枉的!”
老舅给了郭大炮一肘子,差点把郭大炮打岔了气。
大老高看着这临时拼凑的“老年黑帮组”,实在是不愿意继续聊下去了,而且对狗肠子的肠子究竟是什么做的也毫无兴趣。
“我不管你什么驴肠子马肠子狗肠子,我更不管你是从韩国回来的还是泰国回来的。就算你是从泰国回来的,就算你是人妖!我能怕你吗?再说你,杀人犯,那你刀功肯定很好呗,你刀呢?我是看你们仨岁数大,舍不得下手。快走,别碍事。”
“你放了二胖我们就走。”老舅说。
大老高真是气死了:“我放了他?我抓他了吗?是他欠我钱不还,都过期一个多月了,天天赖着,我今天打电话时说话确实带了点“轱辘把儿”,这也正常吧?可他却电话里跟我约,说要跟我会会。这是谁的错?我刚来要会会他,他就自己骑窗户上了,骑也就算了,还他妈的连二楼都不敢跳。你是他老舅,换作是你,你来气不?”
“那你怎么才算完?”老舅听完这些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真是干了十几年这行,一次也没暴力催收过,但是这小子太气人了,我必须要会会他!看看他是什么鸟变的。”
“行,二胖你下来,咱们别在这干,东西都挺贵的,咱们出去干!”老舅说。
二胖终于从窗户上下来了。
老舅一招手:“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