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现场调解完,又对他们几个进行了口头批评教育,袁父一家只得在教育完之后走人。
闹腾了大半夜,钱没要回来,还落了个没脸,袁父一路上都是虎着个脸,健步如飞往家去,袁母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知道这一回去,肯定是没好果子吃。
虽然一顿打跑不掉,但她潜意识里竟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这一关终于是挨过去了。
冯立光自然也得向老婆拼命认错,以平息她的冲天怒气。
他把老婆拉到卧室里,扑通一下就跪了,声情并茂、添油加醋地向她表示,是那个女人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勾引他。
甚至还细致地描述出某个场景:那天他去小卖部买烟,老板娘说柜台里的烟没了,到屋后去取,然后等他走进去的时候,老板娘一把将门关上了,还迅速脱掉了衣服,白花花地露在他面前,他当时就血一下冲上了头顶,糊里糊涂地犯了错误,这才让女人拿到了把柄,之后就说怀了孕要去医院,找他要一万块钱的手术费和营养费。
陈慧的情绪在刚才警察来了的时候己经慢慢平稳了下来,现听得他如此一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冯立光见状立马又加大表演力度,哭着向她赌咒发誓,就只犯过那一次错误,之后老板娘再三勾引,他都没敢去了。
陈慧的脸色稍稍有所缓和,冯立光又趁热打铁:“老婆,那个女人又老又丑,哪及得你半分?我事后都悔得要命,只想这事儿过去了就忘掉,谁料到今天他们会来要钱.....”
一提到钱,陈慧又清醒了,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告诉你,休想从我这儿要钱去,我是不可能认这个账的。”
冯立光如获大赦:“好,好,好,你不用管这个钱的事儿,那肯定是我妹的私房钱,让她自己处理得了。”
陈慧这才气乎乎地不再作声,冯立光又讨好地打来一盆洗脚水,哄着给她洗了个脚,又是按又是揉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
洗完又屁颠屁颠地把刚才乱得一塌糊涂的客厅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再洗了个澡上床,对陈慧好一番抚慰,这个夜晚才慢慢趋于了平静。
袁母回家,意料之中地挨了袁父几拳头,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袁父也只得懊恼地躺到了床上,为了那一万块钱长吁短叹。
袁光祖虽说也心疼那一万块钱,但仍然还沉浸在买了新摩托车的兴奋之中,和周蓉蓉打电话腻歪了半晌之后也上床睡了。
只有袁母,挨了顿打,眼睛又青又肿,手臂、大腿都紫了好几块,那爷俩都懒得看她一眼,各自上了床。
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拿着药膏在那里自顾自地涂抹着,时不时痛得“嘶”一声。
此刻,她不怨哥哥借了钱不认账,也不恨袁父下狠手打她,只怪自己没养个好女儿,不知道心疼她,不知道为她解难。
夜,己经很深了,袁盼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在兴奋着,明天就要去接女儿了,她以后要和女儿在一起,给女儿温暖的母爱和幸福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袁盼娣就坐着大巴车来到了乡下。
一走进院子,就看到陈立松正笨手笨脚地在给露露扎小辫儿。
小辫儿才扎了一半,扎得松松垮垮,一动似乎就要散的样子。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给我扎辫子。”露露看到了袁盼娣,高兴得手舞足蹈,朝着她大喊起来。
陈立松抬头见到她,仍然没个好脸色,只是松开手,站了起来:“喏,你来吧。”
袁盼娣走过去,打开包包,拿出一个亮闪闪的水晶小皇冠发饰:“露露,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今天妈妈要给你扎一个小公主发型,戴上这个小皇冠。”
“哇,好漂亮啊。”露露惊喜地叫着。
这个发饰是袁盼娣在商场买包包的时候看到的,别看这么小,花了五十块钱呢,但袁盼娣觉得,只要女儿高兴了,这钱就花得值。
她边梳着露露的头发,边说:“露露,今天跟妈妈回家,好吗?还住以前那个房子里,妈妈都己经整理好啦。”
“真的?太好啦,哦,我要回家喽。”露露拍着手笑。
陈立松:“怎么,你把房子又租回去了?你没住回你娘家?”
没离婚的时候,袁盼娣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似乎那一家子离了她就没法过活似的,现在离了婚,陈立松认为她肯定会回娘家住,伺候那一家子。
袁盼娣:“是的,我要好好带露露。”说完又想起什么,警惕地看着他:“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陈立松:“哎,我上次可没答应你,我只是说试几个月看看,要是露露跟着你受委屈,那我是要把她接回来。”
袁盼娣笑了:“行!你等着看吧,我绝不会让我的宝贝露露受委屈的。”
一会儿,露露的公主头扎好了,戴上了水晶小皇冠,小姑娘高兴得拉起裙摆转起了圈儿:“爸爸,妈妈,你们看,好看吗?爷爷,奶奶,你们看,我是小公主。”
陈父陈母从外边走进了院子:“哎,我们露露是漂亮的小公主。”
见到袁盼娣,陈母道:“盼娣啊,露露这几天天天在念着你呢。”
袁盼娣:“嗯,今天我就把露露带回去了,她还要上幼儿园呢。”
陈父笑着道:“好,好。”
说话间,陈立松己经收拾了一个旅行袋和一个拉竿箱出来:“诺,露露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袁盼娣接过行李,再牵上露露的手:“露露,和爷爷奶奶爸爸再见。”
露露朝爷爷奶奶挥挥手,又不舍地抱着陈立松:“爸爸,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哦。”
陈立松蹲下身子亲了露露的小脸蛋一下:“当然啦,等爸爸赚了钱,给露露买好多好看的洋娃娃。”
露露开心地道:“嗯,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