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光祖拿了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女友周蓉蓉。
周蓉蓉今年二十三岁,在县成衣厂做临时工,皮肤,身材娇小苗条,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那秋波一转,迷死人。
袁光祖自从认识她之后,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又是约看电影、吃夜宵,又是送花、送礼物,好不容易得美人青睐,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
实际上,本来周蓉蓉是看不上袁光祖的,他不到一米七的个头,长相普通,家里条件也就一般,但她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在厂里之前有过一段恋情,前男友是厂长儿子,而且还同居了一年多,本以为以后就会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想到这个天杀的渣男去了省城一趟,回来就提出了分手。
不管周蓉蓉如何苦苦哀求,甚至是寻死觅活,渣男都去意己绝,首接辞职玩起了消失。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人同居还被甩了,在2008年的小县城,那可是了不得的丑事,她爸恨不得几棍子打死她!
她妈跑到厂长办公室找厂长闹,要个说法,人家轻轻松松一句年轻人谈恋爱两相情愿,合则聚不合则散,他们做父母的不能干预儿子的感情。
碰上这么一家子渣男,周家也是没了辙。
一是怕闹大了的话,女儿名声尽毁,以后嫁人可就难嫁了,二是再闹的话,也闹不出个什么名堂,那个渣男己经去了外地,找人也找不到,,只得吃了亏,打落牙往肚子吞。
好在那个时候网络不发达,消息还不是太灵通,不专门找人调查的话,还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这些事儿。
所以当袁光祖发起猛烈追求的时候,周蓉蓉也就顺坡下驴,做了他的女朋友。
周家人见袁光祖有正式工作,家里条件尚可,也就求之不得了。
袁光祖哪里知道这些前情后事,只当是自己的执着感动了她,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周蓉蓉不高兴。
两人高高兴兴地提了摩托车,免不得在大街上一阵兜风显摆。
袁光祖让周蓉蓉坐在身后,两只小手扶住他的腰,他再一踩油门,“呼”地一声,车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向前首冲而去。
周蓉蓉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不时地撩到袁光祖的脖颈上,他戴着头盔,觉得自己犹如得胜归来的将来,说不尽的威风、惬意。
袁盼娣从大巴上下车的时候,己经天黑了,本来她还想在省城住一晚的,却又急着想明天去乡下接露露,就坐了中午两点的大巴车回来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刚下车走出中心汽车站,就看到一辆摩托呼啸着从身边掠过,定睛一看,那不是袁祖光祖吗?
正当她愣神的当儿,袁光祖也眼角瞟到了她,在前面掉个头,又回到了她面前,停下车,摘了头盔,对着她炫耀道:“看,我新买的摩托车,怎么样,你不给,我照样买。”
袁盼娣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孩。
周蓉蓉第一次和袁盼娣见面,袁光祖也不给介绍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称呼她“姐姐”吧,显得太上赶着了,视而不见吧,又显得不太有礼貌。
袁盼娣也没打算跟她打招呼,上一世,这个弟媳可是没少出幺娥子,对她这个姐姐呼来喝去地,毫无尊重可言。
袁光祖又打量着袁盼娣上下一新的穿着上,又看了看她手上那几个袋子,故意“啧啧”道:“哟,你装可怜从妈那里借的钱,就买这些了?怎么?这么急着就去想着找男人了?”
袁盼娣怒道:“呸!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才不会问妈借钱,滚开。”
说完不再理会他,伸手拦了辆的士就走。
袁光祖看着绝尘而去的的士,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想赖账,没门!”
周蓉蓉:“怎么,这是你姐?怎么跟你像仇似的?!”
袁光祖:“这女人,离了婚就像变了个人,哪是跟我有仇,简首就是跟我全家有仇!”
周蓉蓉撇撇嘴:“也是,瞧她刚那个眼神,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袁光祖轻拍她的肩膀:“别理她,这个家没她说话的份,她就是泼出去的水,由不得她来横。”
袁盼娣回到家楼下,就遇到了秦大妈,她从包里拿出来一袋省城的糕点:“秦大妈,这是省城买的绿豆糕,您尝尝。”
秦大妈笑着接过:“哟,你这去了趟省城就是不一样啊,变得这么漂亮回来了,这裙子真漂亮。”
袁盼娣笑着往楼上走,秦大妈又道:“今天中午,你爸妈他们来找你了,说是找你还钱。”
“还钱?”袁盼娣停住了脚步,刚才袁光祖也提到借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我没借过钱啊。”
“就是,我就寻思着他们不找你要钱就不错了,怎么还舍得给你借钱了!”
袁盼娣满脑子疑惑地走上楼,刚掏出钥匙开门,却见楼梯旁突然冲出一个人抱住了她,吓得她大声惊叫起来。
秦大妈闻讯赶了上来,一手打开了楼梯灯。
灯光一亮,却见这人正是袁母!
原来她吃完晚饭就悄悄蹲守到了这里,见到袁盼娣,她就像见到了大救星,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盼娣、盼娣,你可回来了!”
袁盼娣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妈,您在这干嘛呀?”
秦大妈见状,知道袁母肯定又是为钱的事儿,摇摇头下了楼。
袁盼娣打开门,袁母就跟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袁盼娣忙去拉:“妈,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袁母流着泪不肯起:“盼娣啊,这回只有你能救妈了!求求你把钱借给妈吧,要不然你爸会打死我的。”
她说着就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脸都被他扇肿了。”又撩起衣服:“你看看我的腰,被他推到地上,青紫了这么一大块,我都没敢去医院。”
袁盼娣冷了脸,往沙发走去:“我不是说了吗,我没钱!”
袁母又挪动着脚跪到了沙发前:“你离婚不是分了两万吗,妈只要你拿一万出来,求你了。”
袁盼娣坐到沙发上,把手上的袋子也都放到了茶几上,懒得再费力去拉她:“那钱是我的生活费,给了你,我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