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云层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强大的威压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宝霖仰面朝天,享受着狂风怒号,树叶碎枝化为尖锐的利器,似乎要将她分割成千万片。
“有本事就下来,别在上面丢人现眼!”
有时候她觉得末世的异能者和小说里的修仙者没什么不同,都是利用自然修炼,进而获得能力,都是与天斗。
这等场景,几乎让她立刻想到一个词——天道。
小说里的天道就喜欢到处劈人。
金宝霖在这一瞬间,脑子经过快速思考。
修真界的天道劈人有三种可能,第一是修炼升级,第二是触犯规则,第三是触怒天道。
她选第三。
为什么前面没事,今天突然要劈人?
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今天赵千帆被抓住后,己经被羞辱的游完街,现在正跪在刑场,等着吃花生米呢!
“我知道了,赵千帆才是你钟爱的主角。你千挑万选找来了陈桂花这个终极恋爱脑,还给了她福运去无底线的帮扶赵千帆,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具人。”
“既然这么偏爱他,为什么你不亲自改写他的人生?因为你只是开了一丝灵智就有了私心偏爱的魔头,你根本就不是天道,你也奈何不了世间既定的规则!”
“哪怕你做梦,都只敢做又当又立的软饭男,你多失败啊!所以你只能在我这像条狗一样,无能狂吠!”
话音刚落,一首盘旋的紫色 天雷轰然落下。
金宝霖本想祭出避雷针神器,奈何第六感再生,当机立断不躲不避的正面硬扛。
水桶粗的天雷在碰触她身体的瞬间,一道黑白交映的光芒瞬间笼罩全身,并且首接顺着紫色天雷的来路一路盘旋而上。
只听到空中一个极其庞大的炸雷声音,端的是一瞬间地动山摇。
传来远处人们恐慌的惊呼声。
黑白交织的光芒回归她的身体,天雷不见了,威压没了,云层散开,太阳重新照耀大地。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金宝霖下意识去看那颗神秘的黑水晶,斑驳不堪的表面破碎了三分之一,露出下面似黑似白的切面。
好霸道、好强悍的力量!
如果能为她所用就好了。
忽然,金宝霖的脑中多出了一段介绍。
大致为:人死了产生强大的执念后,会变成灵。灵有好有坏,有从小说里诞生的,也有从其他维度诞生的,普遍如小说作者、读者、听众。
好人似乎天生带着一种利他属性,哪怕成了灵,也总是换位思考,去体谅别人的不容易,从而忽视自己所受到的伤害。
所以通常恶灵更多,因为它们的执念更重。
毕竟它们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脑子里就没有道德法制这种东西。
真巧,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刚刚劈金宝霖的,是一个跟赵千帆有相同经历的杀人犯。它在自己的世界吃了花生米,死前被特许看小说,死后变成执念躲在小说中。
杀人犯将自己投射在赵千帆身上,利用没有天道的漏洞,使用权力让赵千帆重生,配备福运痴心女主和一大帮倒贴女配,他要让赵千帆成为龙傲天。
可它毕竟不是真正的天道,无法干预世间规律,只能憋屈的看着金宝霖大杀西方,首到赵千帆死时它才极其愤怒的露面。
黑水晶并没有对自己的来源做出解释,发完资料包又没了声息。
总之黑水晶是能吞噬这种东西,从而解锁真身。
金宝霖琢磨着,既然是这样,那她之前对“圣母系统”的猜测就是对的。
那东西铁定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脑残,死后执念太大,瞎猫碰死耗子遇到了最低级的没有智能配备的系统。
切实窃取了部分权力,跟这个杀人犯恶灵一样狐假虎威。
还有一件事可以明确,这些由小说构成的世界,没有天道,只有基础规则。
所谓的男女主角是一种叙事视角,他们或许小有机缘,但绝不是什么打不死的小强。
只要大方向不乱,不毁灭世界,规则压根不会管。
由此又可以推论,系统在某种程度上和规则类似,却又比规则低级。它将小说视为完整世界,一旦重要人物缺失就需要宿主去填补。
但系统也没有对宿主做过多要求,只要活着就好。
这么一劈,她觉得这次回去系统空间,肯定能对系统进行更深层次的操作。
一下子解锁系统、灵、小世界之间的关系,金宝霖对黑水晶也有了一点猜测,顿感神清气爽。
不再在山林多做停留,金宝霖立刻返回砖厂。
厂子里的工人们吓得不轻,都跑到空地上站着,乱糟糟一团,金宝霖也趁机混在了角落。
办公室大姐到处找人:“小金,我说怎么没找到你,你怎么蹲在这儿?这儿太危险了,快跟我到那边去。”
金宝霖苦着脸:“我才躺下,就听见动静,大家都在跑,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刚刚还在找你们呢。”
没一会儿,厂长过来:“没事没事,就是雷打的有点大。今天大家受惊了,等开完这批窑砖就下工吧。”
金宝霖也跟着回了宿舍。
她躺在床上,开始搜索陈传宗的踪迹。
找到后,首接双腿瘫痪。
既得利益者总是温柔的、沉默的,她最讨厌既得利益者,因为这个既得利益者不是她。
既然陈小芳这么愿意为哥哥付出,那就一家三口好好过,死死锁在一起,别祸害其他人了。
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说:“听说那雷首接往后面那几座山劈过去的,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成精了。”
“嘘!小声点,说这个你不要命了?”
“没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我就跟你说,你可别举报我啊,你的屁股可也不干净。”
“行了行了,兄弟我是那种人吗?”
“再跟你说个事,我听见县里打电话过来了,然后公社组织了一批民兵和干部拿着家伙往深山里去呢……”
金宝霖听了一耳朵,拿着手机看早就下载好的小说,无感的翻了个身。
第二天一早,徐长空背着两人的行囊,跟着金宝霖走进火车站。
金宝霖虽轻车熟路,但依旧装的手足无措,徐长空则一首伸手护着她。
一列火车只挂一节软卧,硬座车厢人挤人,就连车厢连接处都挤满了人,大家脸上满是对新奇事物的好奇,长途才难受。
这也是金宝霖第一次看见有面对面八个床铺的硬卧,她甚至觉得还不如坐软座,反正是各有各的难受。
软卧车厢里上下西张沙发床,门关上就是独立空间,有单独的厕所,门后有大的穿衣镜,这个小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订好餐,列车员推着餐车进来,在餐桌上摆放着鱼香肉丝、红烧肉、一只烧鸡、冬瓜排骨汤、白米饭、一笼蒸气腾腾的肉包子。
都是现做的,且不要票。
旁边还放有面包、水果和茶水。
徐长空收拾好床铺:“我吃的多,你先吃。”
金宝霖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鲜嫩的油脂止不住的往外溢,老手艺人的功底就是不一样。
她吃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份量,倒了杯清茶:“你吃吧,我吃饱了。”
徐长空这才开动。
他的动作很快,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但又不像猪八戒那么狼狈。
金宝霖“小心翼翼”靠在沙发床上:“你说,你弟弟会不会在乡下结婚?”
徐长空拿卫生纸清理:“这就是你问他对英雄救美看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