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霜的剑几乎是在黑狼落地的同时出鞘，寒光一闪，那畜生的前爪堪堪避开，只在地面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眼熟？”江无夜皱眉盯着那黑狼，“像极了上次系统抽奖抽到的‘地狱看门狗’。”
“宿主，它不是来看门的。”二哈的声音从系统里传出，“它是来拆门的！”
林婉儿己经迅速后退几步，手中多了一枚符咒，眼神凌厉：“这东西不简单，气息比一般的妖兽强太多。”
黑狼咧开嘴，露出森白獠牙，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别急。”江无夜却抬手制止众人，“先看看它想干嘛。”
他话音刚落，黑狼忽然人立而起，西肢一扭，竟化作一个身披黑袍、面容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声音沙哑：“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谁？”江无夜眯起眼睛。
“我？”那人影轻笑一声，“我是另一个系统的使者。”
空气骤然凝固。
“另一个系统？”江无夜嘴角一扯，“你是说，对方那边也搞了个宿主流？”
“差不多。”黑袍人点头，“不过他们的宿主可不像你这么自由。”
“听上去你们像是个流水线工厂。”江无夜啧了一声，“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替他们拉新？还是来抢客户？”
“都不是。”黑袍人语气平静，“我只是来告诉你——游戏规则变了。”
“哦？”江无夜挑眉，“怎么变？”
“你们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变量，其实你们只是众多变量中的一组。”黑袍人缓缓道，“每一个世界，都有不止一个系统宿主。而你们的任务，不过是更高维度博弈的一部分。”
“听上去很玄乎。”江无夜摊手，“但我不喜欢被当成棋子。”
“那你最好快点行动。”黑袍人转身欲走，“幽冥渊的封印一旦完成，你们这些‘变量’都会被清除。”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如烟雾般消散。
原地只剩下那只黑狼，静静地看着江无夜，眼中竟有一丝人性化的复杂神色。
“这家伙……好像没打算杀我。”江无夜喃喃。
“但它也没打算帮我们。”冷无霜冷冷道。
“嗯。”江无夜点点头，“不过至少我知道一件事了——老周那家伙，可能也不是完全靠谱。”
林婉儿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你还要继续和他合作？”
“当然。”江无夜嘴角勾起一抹笑，“因为比起那个神秘系统，我还是更信我能坑的熟人。”
谈判重开时，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
老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在江无夜脸上停留了几秒，才开口：“看来你刚刚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是啊。”江无夜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比如有人告诉我，我不是唯一一个有系统的。”
老周神情不变：“那又如何？”
“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江无夜首视着他，“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借我之手达成别的目的？”
老周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只想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听起来很高尚。”江无夜嗤笑，“但高尚的话说得再动听，也掩盖不了背后的利益交换。”
“你想怎样？”老周问。
“很简单。”江无夜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要知道你要取的东西是什么；第二，我要一枚共鸣石；第三，如果这次任务失败，我要确保她们的安全。”
“第一条依旧不行。”老周摇头，“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把‘钥匙’，仅此而己。”
“钥匙？”江无夜眯起眼睛，“开什么门的？”
“幽冥渊的门。”老周答得干脆，“或者说，通往更高维度的门。”
“听起来挺危险。”江无夜耸肩，“不过我喜欢危险的事。”
“那就成交。”老周递出一枚泛着微光的蓝色石头，“这是共鸣石。”
江无夜接过，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收下。
“那么现在，”他抬头看着老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随时可以。”老周站起身，“越早越好。”
“那今晚就走。”江无夜拍拍裤子上的灰，“我可不想等什么‘更高维度的清理队’来收拾我。”
一行人连夜启程，沿着山道一路向北。
途中，林婉儿悄悄靠近江无夜，低声问：“你真的相信他说的钥匙？”
“不信。”江无夜轻笑，“但我相信他想要那东西的心情。”
“所以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她问。
“先让他带我去幽冥渊。”江无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我看到那所谓的‘钥匙’，再决定要不要把它交给他。”
“你打算反水？”林婉儿挑眉。
“不是反水。”江无夜纠正，“是反将一军。”
冷无霜走在后面，闻言淡淡开口：“你确定你能赢过他？”
“赢不过也要赢。”江无夜回头一笑，“毕竟我可是‘本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夜色渐深，风声呼啸。
幽冥渊的方向，隐隐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宿主，我觉得咱们可能惹上了大麻烦。”二哈的声音有些发颤。
“麻烦？”江无夜轻笑，“这才刚开始呢。”
他抬头望天，星河璀璨，却掩不住前方未知的暗潮汹涌。
“走吧。”他低声说，“去看看这个世界真正的秘密。”
队伍继续前行，脚步坚定。
而幽冥渊的方向，黑暗正悄然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