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清醒不少,下床,释放魍气,开门。
“哗——”
与门前的刘莱面面相觑。
“我去……”
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这幕。
“如姐……之前是我不对,求您行行好,收我们做手下吧!”
刘莱和六个跟班跪地不起,哭嚎着说道。
我当然得同意,不过同意得太干脆容易被看出破绽。
“你不是死心塌地跟金耒嘛,怎么?想来我这当卧底?”
“如姐啊!您有所不知,金耒就是个傻逼!
我一心一意跟他,却之得到他的戏弄,从始至终他都没把我和我兄弟当人看!
如姐,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惹您!
我相信您的品行,你收我做手下,我向天发誓,定会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换做常人,哪敢收他?
说好听点叫择善而从,说难听点就是卖主求荣。
以常人思维,若哪天自己不如他意,岂不也要被“卖”?
我不一样,我另有目的。
“所以你觉得我‘烂大街’?随便跪跪就能跟的?”
我这话是在暗示他,再拿出点儿“诚意”。
“怎么可能?!
如姐,我猜您肯定想成为‘一级武师之王’吧,而这其中最大的阻碍便是金耒。”
我“嗯”一声,示意他继续讲。
“我曾经在金耒手下待过,我能为您提供金耒的信息,您‘对症下药’,击溃他岂不手拿把掐?”
我装作着重考虑,说行吧,你以后就是我的人。
“感谢如姐!”
“感谢如姐……”
刘莱身旁六人纷道。
“进来,一个人。”
我敞开宿舍门。
让刘莱进宿舍是为了讨论金耒的事儿。
“如姐,明人不说暗话,前些日子在大操场上金耒差点捅死我您应该是知道的。”
“对,然后呢?”
我弄来个凳子给他坐,自己则上床。
“我仇恨未报,的确有‘借您一臂之力’的意思。”
“您无需担心,我八字不硬,不会觊觎一级武师之王的位置。”
刘莱说这话时,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信鬼都不信他没有野心,不过是给我吃“定心丸”罢。
我没太在意,反正我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收服他。
……经过谈话,我从刘莱口中得知,金耒有个上大学的弟弟在外边。
“我们想办法给他弟弟绑架过来,还不好拿捏他?”
这……
都说祸不及家人,刘莱这方法属实够狠啊!
缺德的事情我干不出来,怕被雷劈。
“我们不真伤害他弟弟,只是绑架做做样子而己,真正目的是逼金耒退出黎家。”
我说我跟陆杰他们商量商量,你先带你兄弟们回去。
……
金耒宿舍。
“刘莱跟宋如了?”
金耒翘着二郎腿在床上看杂志——裸男裸女的那种。
他几个随身手下忍不住偷偷瞅上一眼杂志内容,眼睛越瞪越大。
“老子问你们呢!”
金耒重重合上杂志,甩到对面墙上。
啪
几个随身手下身躯一颤。
“是,宋如跟刘……呃,刘莱跟宋如了。”
“你们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什么黄色废物?!一个破杂志比得上老子的话?!”
“怎……怎么可能嘛耒哥,你的话比天高,比地实……你的杂志。”
一人将杂志重新递给金耒。
金耒掀开床垫,把杂志塞进去,转移话题:
“通知宋如,约架,下周六。”
……
我知道金耒主动找我约架后,立马通知刘莱、江雨等人到我宿舍集合。
“按照我的办法,先绑架……”
“如姐没说话呢,轮得到你?”
陆杰打断刘莱,眼神示意我发话。
……我其实还没想好。
被陆杰这么一搞,硬着头皮道:
“金耒找我约架,是想把控主动权。
你们有啥看法?”
“绑架……”
“如姐,如今金耒几乎统领整个一级武师部,此时约架我们必输。
但如果让他赢了,便会加固他成为一级武师之王的桥梁。
简单来说就是,他要让人知道,他在一级武师中是无法战胜的,‘王’一定是他。
他在利用我们。”
江雨一句道出矛盾的现状,也给了我说话的灵感:
“既然时间定在下周五,那我们还有时间‘挣扎’……全面收集人手。”
“我在黎家待五年,我刚进来的时候金耒在一级武师中便小有成就。
我的意思是说,金耒的人手数量和忠诚度不是我们十几天时间就能赶上的。”
陆杰相当于反驳我的计划。
我拿上换洗的衣服和盆:
“我去趟澡堂。”
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宿舍,留他们八个大眼瞪小眼。
“如姐……莫名其妙的。”
“你懂啥?!如姐出去自有她的道理,说不定人家刷刷澡就知道该咋办了!”
陆杰帮我辩解。
……我当然不是真的去澡堂,而是去找叶永言。
刘莱是他叫我收的,成为“一级武师之王”这个目标是他给我定的,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也得找他。
去他宿舍,没看见人。
就近去B栋大操场,隐约看见叶永言跟人坐整齐在一起,聆听某个人讲话。
大概率是他的上级。
B栋大操场不许一级武师进去,我只好在操场门口等。
本是晚上,B栋大操场人少,我等过一遭,更少了,之后只剩下叶永言和一帮人搁那坐着听上级讲话。
……“吸引外魍就能逃避一切责任了么?!”
叶永言的上级暴喝一声,忽然揪住叶永言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又甩在地上:
“有多远滚多远!玛得……”
隔老远,叶永言颤栗的身躯依然清晰。
他犯啥错啦?!
我第一反应是懵逼。
……“老子叫你滚!”
叶永言刚起身就又被上级一个猛踹,倒在地上,后背渗出点滴血花。
他全程一言不发,默默朝大操场入口的方向走来。
我躲在不远处树后,见他走出大操场便现身,假装刚过来:
“永言哥!”
叶永言脚步顿住,抬眸与我对视,眼底闪过一瞬星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片晌,他舒展笑颜,回归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挥手:
“抱歉呀,让你跑一趟B栋大操场,今晚上级找我们团的开会。”
“这算啥?倒是我天天麻烦你嘞……你衣服咋回事儿?”
视线移步至他皱乱肮脏的黎家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