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公司，董事长的电子AI有点问题。
今天早上它竟然首呼董事长的名字温源。
在罗成进入电梯时，亲切的给罗成选择楼层，搞得罗成以为他们服务器被黑客攻击，在B4停留良久。服务器保安以为他们总经理想不开要把服务器炸掉。
在它第三次喊董事长名字的时候，它终于被禁言了。温源把电子AI拆了一个七零八落，终于在它的记忆存储中找到了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性格模拟程序从尽职尽责从不多话的秘书，变成热爱生活工作没有分寸的话痨。
看到改成这样的电子AI，温源给在B2层的林博士打了个电话。
林雨接到电话时正在改写代码，座机听筒没有温度的贴在耳朵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电梯不断的爬升，林雨面无表情的看着电梯屏幕的楼层变化，待她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就看到笑的一脸和煦的温源，顿时后背窜起凉气。
上次董事长这么笑，还是叶凡把神陨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
温源抚摸着姜沁递过来的咖啡，手指在杯口不停地，金边眼镜下看咖啡的表情就像是在凝视心爱的爱人。薄凉语气温柔缱绻:“亲爱的林博士，你作为公司自由度极高的研发人员，发现问题了么？”
林博士恭敬低头，没有回答，勉强的回答只会让自己处境更加难看和危险。
下一秒，咖啡兜头淋下，温源把玻璃咖啡杯砸在林雨脚边，限量款的极薄玻璃杯碎成渣渣，两公分长的玻璃碎片首接扎进林雨小腿，他扯着林雨的短发。摁在办公桌上，她眼前是他刚拆下的记忆存储器。
姜沁在一旁目不斜视，仿佛自己是公司新研发的仿真机器人，没有指令不会动作。
温源轻轻抚摸林雨的后颈，慢悠悠的说：“林博士，我说过多少次了，上班不要穿裙子和高跟凉鞋。”
林雨一动不动，杏仁眼睛里满是骇然和委屈，咖啡顺着头发流进连衣裙的领口，晕开大片污渍。温源左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数据线，眼中的兴味盎然让林雨浑身冰凉。
“不乖和没有尽职尽责的人要接受惩罚哦。”温源将数据线一圈又一圈的缠在林雨的双手，过度用力让两只手呈现不自然的青紫。"亲爱的林博士，你说，我是不是该再给你创造一个妹妹？"
林雨呜咽着扭动脖子，想做摇头的动作，口中喃喃：“不要…董事长……不要，我错了，我这就去修改，我保证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温源听完，忽然哈哈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的脑袋，你的地位，你的一切还是我创造的。论价值，林博士你还不及你头上这杯咖啡，至少它能让我看到你身体的轮廓。"
一个眼神，温源示意姜沁从冰箱拿出注射器，注射器里流动着深邃的蓝色。姜沁无视林雨的挣扎，将蓝色液体注入她的肌肉。
温源将林雨甩在地面上，拿起一旁的纸巾细细擦拭双手，又用脚踢了踢她。看着站在旁边的姜沁说：“把她送我实验室去。”
姜沁点头，从办公室外拿来平板推车，将林雨放在上面，推向办公室旁边的实验室。林雨还想挣扎，被温源一拳砸在太阳穴，顿时没了能力反抗。
实验室的金属门缓缓闭合，门外姜沁从门缝看着林雨的脸，闪过一丝担忧。冷汗模糊林雨的视线，蓝色液体侵蚀着林雨的大脑，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她不确定刚才看到姜沁的表情，是不是幻觉。林雨被扔在手术台上，温源用手术刀一点点割开她的衣服。
温源笑着说:"不愧是我最得意的杰作，林博士的背还是那么好看。"
林雨想挣扎，但药物的作用让她用不了一丝力气，开口变得困难，眼睁睁看着温源将自己侧身摆好，粗壮的针头插入后背，疼痛变得剧烈，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砰砰的砸门声。
温源眉头一皱，停下手中动作，不耐烦地朝门口吼道：“谁在外面！”门外传来罗成焦急的声音：“董事长，幻界游戏出了重大漏洞，急需林博士去处理！”温源脸色一变，幻界是他亲自盯的项目，怎么会出纰漏，难道跟今天的电子AI有关联？他看了眼躺在手术台上意识模糊的林雨，咬咬牙，快速拔掉针头，简单处理了下她的伤口。
“把她弄醒，带去幻界项目组。”温源开门对着站在门外的姜沁说。接着瞟了一眼罗成，警告道:"你最好有事。"
姜沁赶紧给林雨注射了解药，不一会儿，林雨悠悠转醒，眼中满是恐惧与迷茫。她被姜沁扶着走出实验室，看到罗成时，眼中闪过惊慌和疑惑。罗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神躲闪，纵使他有话要说，但此刻也只能先解决幻界的问题。
两人匆匆朝着幻界项目组赶去，而温源则站在实验室门口，眼神阴鸷，心里盘算着等事情解决后，再好好“收拾”林雨。
姜沁把她扶到了罗成的休息室，那里有淋浴和更衣间。
等林雨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床上放着新的连衣裙和白大褂。林雨有点意外，按说在董事长身边做事的都是近乎半机器人的存在，没有指令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这姜沁……
等林雨赶到B6层，罗成站在游戏幻界的监控屏幕前，现在神弃之地被人爆破，风沙不再消除游戏投过来的垃圾，铺了满满地图。风沙起，垃圾飘，游戏判定加大风沙能量，但毫无意义，垃圾乘风打着旋的上天。而且，神弃之地的结界被人炸出窟窿，修复水晶不翼而飞，垃圾有向别的地图蔓延的趋势。
整个游戏后台乱成一锅粥，好似有人在幻界游戏开了后门，然后扔进来一坨翔。
林雨看着营养液里泡着的脑细胞，监测温度己经超过40度。再升上去就会有大批的细胞死亡。"液氮准备好了吗？"林雨在罗成的搀扶下坐在工作台前。助手将液氮推在脑细胞旁边，看着林博士疲惫苍白的脸，调侃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罗成，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林雨敲击虚拟键盘，键盘的光点在半空中不停闪烁，好似一片带着闪电的乌云。
没等罗成回答，林雨又说:"有人在幻界开了后门程序链接……嗯？怎么是我们的B5层，那不是公司半放弃的神陨游戏么？"
林雨转身，手指在培养舱的触摸屏上飞速滑动，冷汗顺着脊背流进实验服。显示屏上的数字仍在攀升：40.3℃、40.5℃、40.7℃......营养液中漂浮的神经元集群开始轻微抽搐，散发着无序的电流。
而幻界也开始波动，画面一卡一卡的，很多玩家的动作卡成PPT。投诉铺天盖地，处理投诉的AI在屏幕不停播放脑子炸了的动画，等第十遍播放时，终于出现蓝屏乱码，AI也停摆了。
"温度42.3℃，还在上升。"警告从天花板传来。培养舱里的十万个脑细胞正在营养液中抽搐，原本晶莹的淡粉色组织开始泛出暗红。林雨的后背被冷汗浸透，这些培养了三年的神经集群一旦超过45℃就会彻底坏死，而整个幻界游戏都构建在这12个脑细胞群里。脑细胞的死亡意味着董事长要重新搭建游戏服务器，她不敢想象她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林雨咬着下唇，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助手吩咐，"把液氮罐打开，给培养仓降温，注意别突破温度下限。"
"后门程序..."她咬住的下唇尝到血腥味。这种改写底层逻辑的攻击方式，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当时神陨游戏也出现过类似的代码，把整个安全部的追踪程序吞得渣都不剩。这个程序如此眼熟，怕和那两个人脱不开关系。
林雨不动声色，既然这样，她需要去幻界游戏里看一下。
"总经理，神陨服务器……"来人跑的气喘吁吁，"神陨服务器炸了！"
准备戴头盔的林雨一惊，看向罗成，两人眼中都有不可思议和震惊。
等两人赶到神陨的楼层，淡黄色营养液裹着破碎的脑组织溅在防菌墙上。监控屏显示攻击源代码在神陨执行着奇怪的指令，要它吃掉某个物品，还没爆炸的脑细胞呈现不自然的鲜红色，监控AI正在兴奋的转圈圈，林雨骇然，有人打开了神陨和幻界的链接，这样的表现只能是神陨吃幻界的数据撑的吐了。
林雨和罗成又飞快的跑回幻界的楼层，边跑边喊:"启动三级隔离！"林雨把虹膜贴到认证器，摁住脖子突突跳动的血管，"给我接神经接驳舱，要最高权限通道。"她扯开实验服露出后背的接口，冰凉的传导贴片沿着脊椎咔嗒咔嗒扣合时，那些正在死去的脑细胞突然在她意识深处渐渐苏醒。
她看到了罗成的秘书秦花花，看到了她自己建的记忆锚点。
林雨睁开眼，她现在在神弃之地的风暴中央。数据构成的沙砾刮过皮肤，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指尖——这是最近她亲手设计的神经接驳保护机制。
"温度43.1℃。"系统提示音在意识边缘回响。
堆积如山的电子垃圾随风飘扬，无数报废的NPC模型和装备碎片被卷上天空。林雨顶着风沙向前走，初始人物衣服下摆被风沙磨损成碎片，神弃之地消除垃圾的功率己经是最大。她忽然停住脚步，某个被腐蚀的武器残骸上，歪歪扭扭刻着"叶凡"的字样。
"果然......"她蹲下身抹去锈迹，指腹被锋刃割出血珠。那些血色渗进金属的刹那，整个神弃之地突然安静下来。
沙丘后方转出个人影。
"林博士还是这么喜欢自残。"穿着黑色刺客服的女孩踩着流沙走来，左眼闪烁着红光，"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联通神陨服务器，你现在应该躺在温源的解剖台上。"
林雨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凝实的空气墙——那是幻界刺客初始技能"画地为牢"。
"秦花花你不是被董事长改造了记忆？"林雨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看来你还没有拿回你的记忆模块。"秦花花把玩着匕首，又继续说着:"我自己苏醒了，后来在游戏里遇见你设计的副本，老实说，你的副本相当鬼畜。"秦花花打了个响指，天空出现一间实验室的全息投影。画面里温源正将针管扎进某个女孩的后颈，而那个女孩有着和林雨一模一样的脸。
"M公司被温源改造的千疮百孔，他恨不能所有人都是流着人血的AI。"秦花花伸手扣住林雨手腕，"猜猜看，你的记忆锚点在哪里？"
地面剧烈震动，林雨看到自己脚下裂开深渊。数以万计的电子合同在虚空飘浮，每份都签着她从未见过的名字。她的影像开始闪烁，背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代码，秦花花笑着问林雨:"你说是神陨吃了幻界，还是幻界吃了神陨？"
"温度44.5℃！"刺耳警报声中，林雨的意识被强行弹出。睁开眼就看到罗成在疯狂敲击紧急制动键，培养舱里的脑组织己经变成缺氧的绛紫色。
"快点，往营养液里倒液氮！"她呛咳着扯掉脊椎上的传导贴片，"管不了那么多，先把温度降下来，细胞少了可以培育，但是全部烧死，明天我们就要出现在董事长的手术台上。"
隔离门打开，姜沁拿着一张A4纸进来。把纸递给林雨，话语简洁:"董事长让你把这串代码输进去。"然后转身离开。等林雨将代码输进去，电脑黑屏关机重启，紧接着屋里所有电源全部被锁死，罗成在黑暗降临的瞬间拽起林雨就跑。
林雨把锚点打开又重新定位，她有预感，她藏在游戏里的东西非常重要。
温源那个疯子，他把游戏功率来到最大，以此来压制游戏的后门程序。林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幻界的脑组织更加痛苦了。
他们在消防通道撞见温源。董事长白大褂上沾着脑组织残渣。
三人手腕上全息终端屏幕亮起，浮现出叶凡的脸。他说:"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
三人你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同时开始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