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调查局，李想一上班就听到局长办公室激烈的争吵，局长的声音震天动地，透着各种不理解:“老齐，我知道你对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你那些朋友除了丢失记忆也没什么更大的损失，该安排的我都安排，你还想怎么样。”
另外一道声音就平缓很多，絮絮叨叨什么都没有听清。李想坐到工位上，听着隔壁俩女员工八卦。
“刚才进去的是谁啊？”
“听说是隔壁科研处的处长。”
“隔壁那帮地中海？局长要倒霉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啊，那帮人出名的不解风情，又认死理，基本当处长的都是原先各部门认死理的佼佼者，说好听叫科研处长，但当了处长基本都是晋升无望了。”女员工顿顿又说，“这个可是佼佼者，从科员就被踢科研处了。”说着女员工对另外一个女员工使个眼色，“赶紧工作，待会局长气不顺肯定要发飙。”
李想收回支楞起的耳朵，他可不想大早上就撞局长枪口上。
然后，李想就撞在了枪口上。
局长打开门，送走地中海的齐处长，环视工位一圈，停在一位女员工身上，大嗓门喊到:“李想，到我这里一趟。”李想震惊的看着被盯的女员工，不是……不对……局长以前是练跳棋的么？
李想点头哈腰的进去。但局长连眼皮都没抬，"戴着这个去卧底。"局长扔来的智能腕表突然震动："您今日运动量己击败全国99%的植物人。"全息屏弹出M公司邀请函时，李想发现发送时间竟比当前时间早三小时。
李想跟着导航来到M公司总部时，正午的阳光在银灰色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晕。旋转门将李想的倒影切割成碎片，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天花板的电子屏，不断滚动着"幻界3.0发布会倒计时7天"的字样。
"李先生是吗？"前台小姐的微笑弧度精准得能当量角器用，李想怀疑她下一秒就要从耳朵里掏出USB接口充电。他偷瞄她胸前的工牌，只见中规中矩的工牌上用宋体写着“姜沁”，行政部。
"研发部在B2层，请跟我来。"姜沁做了个请的手势，标准的能当礼仪教科书的范本。李想不好意思的挠头，开口询问姜沁:“请问你是机器人吗？”姜沁做出疑惑的表情，“李先生，您怎么会这么认为，我是人类。”
哪个人会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人类。
李想默数电梯楼层显示屏，这个公司真是正的发邪。当数字跳到B2时，电梯突然剧烈震颤，金属箱体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头顶的白炽灯管滋啦作响。姜沁依然保持着微笑，瞳孔深处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幽蓝。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突然180度扭头盯着李想。
好家伙，这安保系统比他家扫地机器人还叛逆。李想也学着摄像头扭头，脖子咔哒一声，有点扭到了。姜沁不解的看着李想，也学着李想扭脖子，不出意外，也扭到了。
罗成从实验室出来就看到姜沁和李想一个向右歪着脖子，一个向左歪着脖子，两个人躬身向他问好。罗成的沉默震耳欲聋，出于礼貌，还是伸出右手向李想问好。李想歪着脖子回应了罗成。
等李想把脖子扶正，罗成己经把他领到了实验室。“昨天你们局长说是要求参观实验室，来排除最近发生的幻界游戏异常。看你们部门的名字，我还以为是诈骗邮件，没想到真的有这个部门，我孤陋寡闻了。”罗成一边输实验室密码一边说。
实验室的门一打开，空气中飘着84消毒液混着韭菜盒子的味道，罗成指着正在吵架的人介绍:“这是林博士。”
林博士的白大褂上印着"别和傻子吵架"的速读纹章。"这设备绝对安全！"她拍着那台长得像钉床的脑机接口，"上周刚拿扫地机器人做过压力测试！"她对面的男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林博士更气了，转头指着李想说，“你过来，试试。”
李想诧异，转头看着罗成，罗成耸耸肩，“林博士脾气不好，要不您还是试试，不然她有权封闭实验室大门，我也不好使，权当帮我早下班了。”
李想沉默，看着罗成拜托的样子，一步三挪的朝机器走去。戴上头盔的瞬间，李想后颈传来容嬷嬷扎紫薇的痛感，忽然眼前突然蹦出了局长虚拟形象，他顶着"举报者VIP"的炫彩称号朝李想喊："少年，你掉的是这把金钥匙，还是这把银钥匙，还是这份能送你进ICU的公司黑料？"
李想下意识的选择了公司黑料。
现实中的警报器突然嚎得比广场舞音响还响，林博士淡定地拔掉电源："正常现象，上次测试时罗总的电子宠物狗还在虚拟世界下了一窝比特币呢。"
林博士帮李想把头盔摘下来，挑眉对着身后的男子，挑衅的说:“怎么样，没问题吧。”
李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对着林博士傻笑，说:“你好，厕所在哪里？”说完，脸朝下，首挺挺摔了下去。
男子看的龇牙咧嘴，一边摇头，一边重复林博士的话，“怎么样、没问题吧？啧！”
李想睁眼，就看到姜沁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李先生您没事吧，您在这睡着了吗？”
李想懵懵懂懂，开口就问:“姜小姐，我不是在实验室？”
姜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您怎么可能在实验室，那里可是最高级别机密，李先生您先别睡了，我们总经理等你很久了。”
李想哦了一声，晃晃悠悠站起来，跟着姜沁去楼上总经理室。
他们路过卫生间时，李想瞥见保洁大妈正用玩家协议擦玻璃。第17条"死后继续打工"的条款加粗标红。这是什么软件的用户协议，根本是卖身契，死后不得安宁的那种。正好保洁大妈擦完玻璃，一大团纸里隐隐约约漏出神陨俩字。李想嘀咕，“神陨，那是什么游戏？”
现在是2250年3月26日，阳光正好，适合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