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给药灵门的山门镀上一层金红，李帆望着天边，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的储物袋。袋中数万瓶丹药沉甸甸的，那是他闭关半个月的心血结晶——每一粒丹药都凝聚着超越现有认知的炼丹智慧，若是流入修仙界，足以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但此刻，他的心却像悬在半空的钟摆，既期待又忐忑。
“凤前辈，弟子有要事需外出几日，还望您批准。”李帆垂首站在凤仙子的静室前，屋内氤氲的药香混着檀香，将空气熏得柔和。
凤仙子从丹炉旁转过身，玉白的指尖还沾着些许丹砂，她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睛微微眯起：“可是为炼丹资源？”
“正是。”李帆点头，目光坚定，“有些珍稀药材，坊市中或许能寻到。”
凤仙子轻挥衣袖，丹炉上的火焰顿时暗了几分：“去吧，路上当心。迷雾森林历练就在半年以后，莫要误了。”她望着少年挺拔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这孩子最近闭关太过勤奋，就连她这个炼丹大师，都摸不透他究竟在钻研什么。
三日后，李帆来到了东南山坊市。李帆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炼丹炉的轰鸣、法器的嗡鸣、修士们讨价还价的叫嚷声交织成一片。他站在药灵门的灵丹阁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雕花木门。
“刘仙子，许久不见。”李帆朝正在整理账本的刘慧拱手。
刘慧抬头的瞬间，手中的狼毫笔差点滑落。她快步迎上来，杏眼圆睁：“李兄？你怎么突然来了坊市？可是宗门出了什么事？”
李帆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三个青瓷瓶，轻轻放在桌上：“不瞒仙子，我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帮个忙。”他顿了顿，目光灼灼，“我对炼丹略有心得，近日炼制出一批丹药，希望能通过灵丹阁销售。”
刘慧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望着那三个朴素的瓷瓶，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她知道李帆在宗门的处境，一个没有背景，还算不上药灵门弟子，每日与废丹打交道，想必是缺灵石缺急了，才会出此下策。“李兄，你这又是何苦......”她轻叹一声，“若是缺灵石，你大可与我说。”
李帆却只是将瓷瓶推向她：“仙子不妨先看看。”
刘慧狐疑地打开瓶塞，没有闻到熟悉的药香，只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冽气息。她捏起一粒丹药，端详着这颗色泽黯淡、毫无灵气波动的药丸，心中愈发疑惑。
“请尝一粒。”李帆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慧犹豫片刻，将丹药放入口中。刹那间，一股磅礴的药力如火山喷发般在体内炸开，她脸色骤变，急忙运转灵力压制。丹田处，原本停滞不前的修为竟开始蠢蠢欲动！
“这......这是......”刘慧猛地睁开眼，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凝液期的丹药？可这气息......”
“这只是初醒期的引气丹。”李帆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在我看来，所谓初醒期与凝液期丹药的界限，不过是世人的偏见。炼丹之道，在于对药性的精准把控，而非境界的桎梏。”
刘慧怔怔地望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陌生又熟悉。她抓起瓷瓶，声音都有些发颤：“李兄，这药我买了，一百灵石一瓶！”
“我是想请你帮忙销售，不是卖给你。”李帆愣住。
“你不懂！”刘慧急切地说，“若是按引气丹的价格卖，最多八十灵石。可这药效，分明是凝液期丹药的水准！若是流入坊市......”这时候李帆又拿出一个储物袋，大手一挥，出现了上千瓶丹药：“仙子需要丹药只管拿去用，我丹药还有很多，这些都只是一小部分。”“这……这……。”她突然顿住，脸色变得苍白，“不行，这事太大了，我必须请师父定夺！”
当凤仙子出现在灵丹阁二楼时，屋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她望着满桌的丹药，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牌——那是她作为药灵门长老的象征，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
“慧儿，从头说。”凤仙子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刘慧将事情经过详细叙述，期间李帆早己躲在天机伞的隐匿阵法后，心跳如擂鼓。他能看到凤仙子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到她反复拿起丹药查看，又放下，如此数次。
“这批丹药......”凤仙子沉吟良久，“药效太过逆天。若是流入坊市，恐怕会引起各方势力觊觎。”她突然抬头，目光如电：“那个神秘炼丹师人呢？”
“他......他不愿露面。”刘慧咬着嘴唇，“但他说，丹药可以交给宗门处理。”
凤仙子沉默了。她在屋内来回踱步，衣袂带起的风声中，仿佛能听见她思绪飞转的声音。许久，她终于停下脚步：“我去见掌门，此事需从长计议。”
药灵门掌门胡毅的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凤仙子将丹药放在桌上，胡毅拿起一粒，放在鼻下轻嗅，又用灵力探查，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此丹......”胡毅声音低沉，“若是流入坊市，定会打破现有的丹药格局。各方势力恐怕都会来争夺炼丹师。”
“掌门师兄，所以我建议低调处理。”凤仙子神色凝重，“我们不知此人底细，贸然接触，只怕会惹来麻烦。不如与他达成协议，由宗门代为销售，利润分成。”
胡毅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但要派人暗中调查，务必查清此人来历。”
当刘慧带着最终的协议找到李帆时，她的眼神里满是复杂。宗门决定由全国的灵丹阁分散销售丹药，利润按三七分成，李帆占七成。而她，因为促成此事，从内门弟子一跃成为核心弟子，手中的资源也翻了数倍。
“李兄，你究竟是谁......”刘慧望着眼前这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第一次觉得看不透他。
李帆只是轻笑：“仙子不必多想，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升起一丝警惕——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这修仙界，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