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这才转头看了眼楚影寒，多天没见莫兰心情本就糟糕，现在又接二连三地冒出这么多情敌，沈兆冷脸得很明显。
两人对视间的火药味十足。
楚影寒稍稍换了个站姿，淡淡地对着莫兰道：“这位是你的老顾客？”
刚从楚影寒的手里拿了十万多块钱，莫兰的心情极好，对他也客客气气的：“嗯，我第一天摆摊就认识这位同学了。”
说完，莫兰又抬起头对着沈兆笑了笑。
沈兆怔住，心脏怦怦乱跳起来，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忽闪的眼神颤动。
沈兆本就生了一张俊脸，只不过先前冷冰冰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现在露出这种神态来，顿时让人觉得亲切了许多，像是高山上的雪莲忽而长在了梨花树梢上一般。
莫兰却没有再注意沈兆，只是专心地做着饼。
楚影寒从眼角余光里看见沈兆这个表情，心内冷冷地笑了一声。
**，做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呢？
骂完，又见莫兰丝毫没有收到沈兆含情的眼神，楚影寒心里这才舒畅了些许，口头上却还是不忘内涵道：“兰兰，年纪小的男性大多没有责任心，不适合谈恋爱。”
楚影寒先前对男女之事丝毫不在意，认识的一些同行倒是有些为情所困的，他认识的一些女性同行里就有不少人说不能找年纪比自己小的伴侣。
莫兰听见这话，眉头一挑，没应声。
一旁的沈兆立刻明白了楚影寒的意有所指，他皱紧了眉头，转头扫视了一眼楚影寒，表情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高冷的模样，语气冰冷：“年纪大的也未必，毕竟某些男性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夹枪带棒的对话让莫兰听出了不对劲，她随口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说起来，你们都多大了？”
沈兆抢先回答：“我04年生，己经满21岁了。”
楚影寒也老老实实答道：“23岁。”
两人刚才吵了半天，实际上也才差了不过两岁。
莫兰觉得好笑，正巧车轮饼做好了，她打包好递给沈兆，语气闲散：“那你们不是都比我小吗？我都24了。”
楚影寒语塞。
沈兆伸出手接过莫兰递过来的车轮饼，手指在触到莫兰温热的指尖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整个人从脖子开始一点点变得通红。
“老板。”沈兆开口，喉咙有些干涩，他先前参与全国竞赛做一等奖致辞的时候都没紧张过，现在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我下周星期三在学院内有个辩论赛，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吗？”
莫兰愣住：“学校不让校外人员进入校内吧？”
她记得她还在校的时候就有这个规矩了。
沈兆点点头：“没错，所以我会来接你。”
专门来接她？
莫兰呆住。
如果是楚影寒一个人突然审美变异喜欢上她的话，她尚且还能理解一下，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沈兆居然也喜欢她？
莫兰的眼神复杂。
沈兆提起了心，他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莫兰的回应，像是等待头顶的铡刀落下。
“嗯……”莫兰沉吟片刻，“那天可能不太有时间诶。”
面对沈兆突如其来的奇怪追求，莫兰觉得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说不定是人家跟哪个朋友打赌了，把莫兰当猴耍呢。
莫兰的警惕心一首都很强，除非一上来就对着她砸钱。
一旁的楚影寒听见莫兰拒绝的话，表情瞬间得意起来，他慢吞吞地走到了莫兰的身侧，姿态仿佛一个胜利者一般，他抬抬下巴，语气凉凉：“兰兰说她没时间，麻烦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莫兰被楚影寒这番不客气的话吓了一跳，转身下意识轻轻拍了楚影寒的胳膊一下，她先前和莫白在外面玩时，莫白如果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莫兰就是这样提醒他的。
楚影寒却微微一怔，他往日其实很少和人有接触，或者说，他很少能和正常的活人有肢体接触，他和他的同行们都是把戒备心腌入骨子里的人，肢体接触都是能少就少。
刚才莫兰带着温度的手掌落在他的胳膊上，他感到的却不是疼痛，而是从心尖一点点蔓延的酥酥麻麻的眷恋。
好喜欢……好喜欢被她触碰，不管是哪种触碰，哪怕是被欺负得流血流泪也没关系。
楚影寒激动到近乎颤抖，垂眸看着莫兰的眼神蓦然染上了点病态的爱恋。
莫兰在做完这个动作后也意识到了不妥，因此表情尴尬地迅速收回了手，转身继续硬着头皮面向沈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楚影寒飘飘然的神情。
而目睹了莫兰所有动作的沈兆却好像听见自己的心咔嚓一声碎成两半的声音。
为什么他们这么亲昵？
沈兆抿着唇，垂下的眸子被长而翘的眼睫毛遮盖了大半，看不见他的眸色。
莫兰看着沈兆这幅纯情小白花的可怜模样，心软了大半，安慰道：“我是真的没时间，等到下次我一定去。”
听见这话，沈兆强撑起笑脸抬起头，看着莫兰点点头，声音轻轻的：“好。”
说完这句话，沈兆又问过了莫兰的姓名，接着就像是自我介绍一般，迅速又简洁地把自己介绍了一遍。
他是a大王牌专业法学院的学生，还获得过大大小小各种奖项。
莫兰听得懵懵懂懂，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心里暗暗感慨沈兆履历的优秀。
待到沈兆终于说完，站在莫兰身后的楚影寒却又是冷冷的一声耻笑，语气不屑：“废物。”
莫兰：“……”
这男的嘴这么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沈兆将楚影寒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却没有着急开口反驳，而是默默看着莫兰，半晌后淡淡的一笑，笑容看上去却有些苦涩，他道：“抱歉，兰兰，我不该说这么多废话。”
说完，沈兆稍稍低头，挺拔的眉骨映衬着无瑕的肌肤，脆弱的神情尽显。
莫兰的心软了半分，赶忙安慰道：“是他自己胡说，你别多想，你这么优秀，说三天三夜不为过，哪里是废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