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曹嵩带着曹操踏入了太学的小学部,一边引领着他前行,一边不住地叮嘱:“入了学堂,你便是半个大人了,要懂得尊敬师长,勤奋学习,不可再如往日那般顽皮捣蛋。”
曹嵩对曹操的期望并不高,只愿他能识得几个字,不惹是生非便足矣。
曹操自幼丧母,曹嵩一人将他抚养长大,平日里对他颇为宽松,任他在谯县如皮猴般西处蹦跶,终日不见踪影。
如今到了雒阳,入了小学,曹嵩希望儿子能有所改变,收敛几分。
抵达壹年级甲班的门口,曹嵩再次叮咛:“上课时要专心,听从先生们的教诲。”
“知道了,父亲,您一路上都在说这个。”曹操西处张望,寻找通往贰年级甲班的捷径,他今日有意再次“巧遇”袁绍。
在他心中,读书怎比得上他圣火喵喵教一统天下的壮志?
待曹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曹操背起书包,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跑向隔壁的贰年级甲班。
他踏入教室,目光在众多陌生的面孔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找到了。
中间第一排,坐得笔首的那位,不就是他今天要找的人吗?
曹操将书包随意甩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到袁绍身旁,一脚踢向袁绍同桌的桌子,语气嚣张地说:“喂,你,给我挪到后面去。”
曹操的这一脚踢得结实,桌子发出一声闷响,震得张邈手中的笔都跳了跳。
张邈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小家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挪位置?”张邈语气平静,但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曹操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挑战的霸气:“你管我是谁?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位置了。”
周围的同学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吸引,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袁绍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想到此人会如此首接地挑衅张邈。
张邈站起身来,他的身高有曹操一倍高,他俯视着曹操,冷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这里是贰年级甲班,不是你随意撒野的地方。”
曹操毫不畏惧,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扯住张邈的衣领,另一边挥拳向张邈打去。
张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他迅速稳住身形。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书本和文具被撞得西处飞散,同学们纷纷躲闪,惊呼。
不多时,曹操占了上风,将张邈按在地上摩擦。
袁绍站起身来,让人去找老师前来做主。
很快教室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先生闻讯赶到了。
看到先生出现,曹操的动作停了下来。
先生面带愠色,迅速将两人分开。
"究竟发生了何事?此地乃授业解惑之圣地,岂是尔等斗殴之地!某今日决定,你们二人各受五戒尺之罚,可否心悦诚服?"先生语气严苛地责问道。
"我不服!是他先夺了我的座位,还先动手打我,我为何要受罚?"张邈眼眶充血,愤慨地回应。
先生听罢张邈的一番辩解,眉头紧蹙,转而询问曹操:“你叫何名?为何出手伤人?”
曹操头低垂,如同见到猫的鼠辈,不敢有丝毫反抗,轻声答道:“先生,我知错了,愿受罚。只因我个子矮小,坐在后排难以看清黑板,故而想坐到第一排。”
先生见曹操认错态度诚恳,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既是如此,那你与张邈交换座位吧。今们握手言和,切莫再为此事争执。”
曹操闻言,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应声道:“谨遵先生教诲。”
随即,他转向张邈,诚恳地道歉:“张邈兄,实在抱歉,我动手打你实属不该,一切过错在我。今日我愿请你去京城新开的猫茶楼用餐,以表歉意,不知兄台可否赏脸?”
张邈冷哼一声,未发一言,转身走进了学堂,默默将自己的文具和书本搬到了最后一排。
曹操在接受了先生的五下戒尺惩罚后,高高兴兴地坐到了袁绍身旁。
下午,曹操得知许多同窗都将去听名士符融的讲座,便趁机邀请大家讲座结束后一同前往猫茶楼,一来为自己打架之事向诸位同窗赔礼,二来可以共同交流今日符融先生讲学的精髓。
曹操亦不忘邀请先生共赴盛宴,以示尊师重道。
贰年级甲班的老师,郑亮,乃是大司农郑众之孙。
他己是郎官,但对于宦海浮沉并不甚热衷,只求一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