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泰在营地外围的礁石后藏身,借着月光看清倭寇首领腰间的鎏金短刀——那是倭国贵族的特有配饰,刀鞘上缠绕的金丝藤纹与他在郎世宁画册中见过的图案如出一辙。"果然有内鬼。"他低声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让弟兄们装作败退,引他们入谷。"
此时的京城,乾清宫内灯火彻夜未熄。郎世宁带着钦天监的西洋钟表匠,正与工部匠人激烈争论。"这个弹簧装置必须用精钢!"意大利传教士比划着生硬的汉语,"不然击发时会炸膛!"傅明渊翻阅着新送来的《远西奇器图说》,突然眼前一亮:"或许可以改良诸葛连弩的原理,将佛郎机炮的填装方式与之结合!"
小燕子蹲在一堆图纸中间,手里举着半截竹制模型:"你们看!把这个竹筒改成铁的,再加上轮子,不就能推着走了?"她的旗装沾满墨渍,发辫也散开了一半,却丝毫不影响兴致勃勃地讲解。秦淮北倚在门框上看着妻子,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手中却悄悄将她踢翻的烛台扶正。
突然,侍卫匆匆来报:"启禀皇上!福尔泰大人八百里加急密信!"乾隆猛地起身,信纸在龙案上展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信中除了战况,还附着半片染血的丝绸——上面绣着的海水江崖纹,赫然是江南织造局的特有纹样。
"大胆!"乾隆将信纸重重拍在案上,"竟有朝廷命官通敌!"他立刻下旨:"传旨两江总督,彻查织造局!再命福尔泰暗中监视,务必将内奸一网打尽!"
在南方战场,福尔泰设下的伏击圈己然就绪。当倭寇追着"溃败"的清军进入峡谷,两侧山崖突然滚下巨石。火光中,他看清了敌方船队桅杆上的旗帜——正是白天在渔村见过的商船标志。"放箭!"随着一声令下,改良后的弩箭破空而出,竟比寻常箭矢快了数倍。
倭寇首领见势不妙,转身欲逃。福尔泰策马首追,手中长剑寒光一闪,挑落了对方的面罩。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竟是两江总督府的师爷!
"为什么?"福尔泰剑尖抵着对方咽喉。
师爷狞笑着咳出血沫:"哼...你们以为那些西洋火器图纸,是怎么流到倭寇手里的?"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飞来,正中他后心。福尔泰猛地回头,只看见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捷报传回京城那日,工部的工坊也传来喜讯。经过改良的"神机炮"试射成功,铁弹在护城河对岸炸出深坑。小燕子跳上炮架,得意地向乾隆展示:"皇阿玛你看!以后倭寇再来,咱们就用这个把他们轰回老家!"
乾隆抚掌大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郎世宁呈上的最新战报显示,倭国正在建造更大的战船。他望向南方,喃喃道:"这场仗,恐怕还长着呢..."
而在学士府,西林觉罗氏终于等来了丈夫的家书。信纸边角还带着硝烟味,字迹却依旧工整:"待破此患,定当亲手为你簪花。"她抚摸着信纸上的墨迹,望着窗外初升的明月,轻声回应:"我等你。"
京城的宫墙下,秦淮北搂着小燕子远眺。"你说,我们还会遇到多少敌人?"小燕子突然问道。
"多少都不怕。"秦淮北将她搂得更紧,"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夜色渐深,紫禁城的灯火与漫天星斗交相辉映,仿佛预示着这场波澜壮阔的抗倭之战,终将迎来属于大清的胜利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