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随后进入出租屋。向荣的出租屋和陈欢一般大小,也是不大。向荣请陈欢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忙活着把打包的盒菜一一打开,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又打开一瓶白酒,给陈欢和自己各倒满一杯酒,在陈欢对面的一张小凳子上坐下。向荣举杯对陈欢说:“来,为我们成为邻居,干一杯?”
陈欢紧盯着向荣,慢慢的端起酒杯。向荣欲与陈欢碰杯,陈欢一躲,向荣有点尴尬的摇头笑笑,一饮而尽。陈欢稍稍的呡了一点酒,还是怒目相向的盯着向荣,厉声喝问:“说,为什么?”
向荣嘿嘿一笑,说:“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了解你。昨晚你处于昏迷状态,我想问你点啥?也没法问?今天早上,你又要下山,上班去,也没时间问,所以,我请你喝酒,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别误会?放松点,没必要如此横眉冷对?”
陈欢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道:“编,继续编,不就是想缠上我吗?告你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唉唉,我对你可是很感兴趣。但要说我是想要缠上你,我不答应。我这人虽然吊儿郎当,却从来不死缠烂打。”向荣嗨嗨笑着说。
“这还叫不死缠烂打?都撵到家门口来了。”陈欢白了一眼向荣说。
“好,随你怎么想都成。反正一下子让你相信我,是不可能的。但有两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不能说假话?”向荣严肃的说。
“切,什么问题?你问吧?反正我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事。”陈欢歪着脑袋,斜瞅着向荣说。
“我问你,你是怎么进的兴辉大酒店?又是怎么当上了兴辉大酒店总经理秘书的?”向荣问道。
“我,我是去兴辉大酒店碰碰运气,想找份工作。没想到,兴辉大酒店的总经理齐楠,在她办公室的大窗户后,一眼看到了走进院子里的我。她说,她看了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觉得特别亲切,所以,她就让她们酒店的大堂经理,带我去了她的总经理办公室。我去了总经理办公室,齐楠说与我特别有缘,她太喜欢我了,所以,就让我当她的秘书了。”陈欢喜不自胜的说。
“嗨,她这样的鬼话,你也信?到了我这儿,我救了你一命,你却不信我。果然是很少有人能挡的住诱惑,不就是总经理秘书这个名头太有诱惑力了嘛!我给你看一个人的照片,你看看他,你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向荣说着打开他的手机相册,点开一张照片,让陈欢看。
陈欢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前天第一次走进兴辉大酒店时,在兴辉大酒店的一层大厅里,见过这个人,当时这个人也盯着她看了很久。这个人的身边还有西个保镖似的人跟着。
陈欢点头说:“嗯,见过。怎么啦?”
向荣哼的笑一声说:“这就对喽!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人叫郝鹏程,是兴辉集团的老板,董事长。兴辉大酒店也是他的,齐楠是他的情妇。”
陈欢哦了一声,表示惊讶。然后,问道:“你是说,我当这个总经理秘书与这个人有关?”
“嗯,可以肯定,是他的主意。郝鹏程占有欲特别强,青阳市的美女几乎都没有逃过他的手,他看到了你,又岂肯放手。”向荣坏坏的笑笑说。
陈欢翻了一眼向荣,说:“扯,他又不是皇帝,还能后宫佳丽三千不成?”
向荣收起他的坏笑,说:“虽不能说后宫佳丽三千,但是,美女如云还是有的。如此看来,专业杀手要杀你的原因也找到了。”
“哼,我才不信呢?他既然那么想得到我,干么还要派专业杀手,杀掉我呢?”陈欢觉得这实在说不通。
“不是郝鹏程要杀你,他怎么舍得杀你呢?要杀你的是齐楠。齐楠怕你,抢了她的位置,所以,她要杀了你。”向荣笃定的说。
陈欢被惊出一身冷汗,瞪大了眼睛看着向荣问:“这是真的吗?齐楠她,真的要杀我吗?我想起来了,她今天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什么也没跟我说,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她的那眼神确实带有杀气,看的我当时还浑身哆嗦了一下。”陈欢捂着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嗯,这就对喽!可以确定,就是齐楠要杀你。你听说过叶子楣吗?”向荣问。
“没有,我来青阳市不久,前后也就一个多月,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陈欢摇头说道。
“哦,难怪我觉得你面生。嘿,不过你真的很吸引人。我第一次在玉虚山上见到你就有点不能自制。”向荣眼神躲闪的说。
“少贫嘴?快说说,叶子楣的事?叶子楣怎么啦?”女人就好八卦,陈欢亦不能例外,她急切的催促向荣道。
“嘿,你都什么处境了?还有心情打听别的女人的事?我也真是无语啦。”向荣无奈的摇摇头说。
陈欢抓起了一粒花生米,扔向了向荣说道:“你就咒我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向荣头一偏,躲过,摆手道:“好心做了驴肝肺,不报恩了,还报仇。”
“哼,谁让你瞎说?快讲讲,叶子楣的故事?”陈欢催促道。
“嗯,是这样的。叶子楣是郝鹏程最近两年来最喜欢的女人。叶子楣在郝鹏程家是金屋藏娇,出外是形影不离。
这让齐楠非常嫉妒,非常恼怒,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除掉叶子楣。
就在大半年前,齐楠终于找到了郝鹏程严密防范的破绽,找人暗杀了叶子楣。
郝鹏程虽然怀疑齐楠,可是,他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所以,也没办法,找齐楠算账。
要说是暗杀吗?还谈不上暗杀。
你知道叶子楣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她是卡死的,当着一桌子吃饭的人卡死的。人家这个杀人的办法,太高明啦,是在叶子楣吃进口里一粒花生米时,被人一个笑话给逗的卡死啦。唉!”向荣惋惜的摇头叹息一声,结束了讲述。
“啊,这实在是太高明了!那郝鹏程能放过齐楠吗?他不会也在想办法,要除掉齐楠吧?”陈欢惊讶的问。
“他当然想啦,可是,齐楠为郝鹏程的事业,是立下汗马功劳的,而且,齐楠有好多政界的高官护着,郝鹏程他不也敢太过分了。”向荣眨眨眼,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陈欢听向荣这么一说,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说道:“齐楠这么歹毒,我可不敢再去兴辉大酒店上班了。”
“唉,你不去上班,也无济于事。郝鹏程盯上了你,你逃不掉的,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你。而且,齐楠也不会放过你,只要你还活着,她一定会,动用一切手段除掉你。”向荣悲观的说。
陈欢这下子,确实害怕了,提心吊胆的的问道:“那……那那,我怎么办?要不我再躲回到东莞去?可是,常阳呢?我还没找到常阳呢?”
“没用的,你走不出青阳市的。”向荣笃定的说。
“哎呀!哎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陈欢不由得站起身来,在屋里转圈子。
向荣一个劲的眨眼睛,显然,他是在想办法,一会蹙眉头,一会展眉的,最终,像是狠下了决心似的,一拍自己的大腿面,说道:“得啦!豁出去了。这样吧!我们就假装,作一对情侣?”
陈欢一听,诧异的站住,疑惑的看向了向荣,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什么意思?还是要打我的主意?你之前所说的都是在吓唬我吧?”
“不不不,陈欢,你听我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完全不需要趟这趟浑水,不趟这浑水,我做了什么,都没人怀疑,因为,扯不上。可是,我趟了这趟浑水就有顾忌了,再做什么事,就很容易别人揪住线索了。嗨!”向荣说完,情绪十分低落。
“哦,这怎么还气上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吃亏的是我啊!你嗨什么?”陈欢气愤的说。
“不不,我不是气这个。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请你理解?”向荣说。
“那好吧!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想要知道你的秘密。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和我假装作情侣,就一定能保证我的安全了吗?”陈欢不明就理道。
“估计能起些作用,因为,因为,我爸是向党。他们会有所忌惮的。”向荣说道。
“向党是谁?向党很厉害吗?我还向人民呢?那又怎么样呢?”陈欢有点挖苦的意味在里面,这也难怪她,她可不知道向党是青阳市的市委书记。
向党在青阳市,那可是不得了啊!不能说只手遮天,也确实是,说一不二。
“我爸,他是青阳市的市委书记。我……我……我是他的私生子。”向荣面色羞愧的说。
“啊!你是私生子?你爸还是市委书记?”陈欢惊呼道。
“嗯,让你笑话了。”向荣拐着个脸,不好意思看陈欢。
陈欢噗嗤笑出声来,接着说:“这有什么?我还是犯的女儿呢?你起码还知道你的父亲叫啥,长啥样。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更不要说,他长啥样子了。”陈欢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原来你也是这么不幸。那你妈呢?”向荣问。
陈欢被向荣这么一问,眼眶顿时了,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擦了擦眼睛说道:“我妈,我妈她死了。”
“啊,你妈是怎死的?”向荣焦急的问。
“病死的。”陈欢不愿意多说她妈妈的事,所以,只说了病死的,三个字,就不再说话了。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陈欢打破了沉默,先开口问道:“你妈呢?她还好吗?”
向荣低着头,一颗泪珠,掉了下来。他吸了一下鼻子,使劲眨了眨眼说:“我妈也死了。我妈死的很……”向荣说不下去了,眼泪纷纷落下,泣不成声。
陈欢看着他伤心哭泣的样子,一时也慌了手脚,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良久,待向荣稍稍平静下来后,陈欢才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向荣。向荣接纸巾的一刹那,一把拉住了陈欢的手,像一个见了娘的小孩子似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都说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到老了,还有人被称作老小孩。有时候男人很脆弱,女人一个无意的动作,就可能让他们脆弱的痛哭流涕。
此时的问荣就是如此,陈欢一个递纸巾的动作,引得向荣再也克制不住他内心的悲伤,浑身颤抖的恸哭抽搐,。陈欢抚摸着向荣的头,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点了。”
向荣哭了一会,渐渐的平静下来,不好意思的放开了陈欢的手。
陈欢本不想再问向荣,他妈的事,但不知怎地?还是脱口而出:“阿姨,她是怎么死的?”
向荣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说:“被人打死的,被人活活打死的。”向荣说这话时,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恨。
陈欢看着向荣的眼神,都觉得有些胆怯,退到沙发上,坐下。
向荣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之中,徐徐开口,向陈欢道来:“我妈那时是青阳市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我妈当时,正值青春靓丽的年华,她笑起来,总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
我爸他,当时是青阳市,市委办公室主任,他老婆是当时青阳市的副市长宁波的女儿。宁波人长的丑,他女儿宁箫红长的更丑,一首没人上宁家的门提亲。
我爸家在农村,我爷爷奶奶都是务农的农民,没有任何背景。
我爸他不像我爷爷奶奶,他长了一张巧嘴,凭着一张巧嘴,他混成了村干部。后来,我爸又巴结上了宁波。宁波当时是乡政府的乡长。我爸讨得宁波的欢心,宁波便把我爸调到了乡政府,成为了一名国家正式干部。随着,宁波一路升迁,我爸也跟着他一路升迁,不久,我爸就被提拔,当上了青阳市委办公室主任。
当然,我爸被提拔不都是得益于他长了一张巧嘴,更重要的是我爸他,娶了宁波的女儿宁箫红,成了宁波家的女婿。所以,官运亨通,一路升迁。
可是,我爸他一表人才却娶了个丑媳妇,他的这个媳妇不仅人长的丑,而且还很是强势,对我爸不是打,就是骂。
我爸在家里忍气吞声,唯命是从,百依百顺。可是,他又不甘心一首如此,可能是出于寻求心里平衡吧!他勾搭上了我妈林彩霞。我妈当时才二十西岁,啥也不懂,糊里糊涂的就喜欢上了我爸。
我爸那时己经三十六岁了,我爸的女儿向琪也八岁了。当时计划生育抓的很严,尤其是领导干部,根本不敢超生。可是,我爷爷奶奶是农村人,都念叨着要抱孙子。我爸他也是在农村长大,还在农村当过村干部一两年,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发现我妈怀孕后,我爸偷偷的安排人给我妈做了检查,知道我妈怀的是男孩,就把我妈悄悄转移到了农村老家,我妈是在我的农村老家,生下了我。
再后来,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我爸和我妈的事被宁箫红知道了,宁箫红便找了人,在暗地里狠狠的毒打了我妈一顿。
听我奶奶说,宁箫红太歹毒了,把我妈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我妈的肋骨都打断了三根,一根肋骨扎破了我妈的心脏,来不及抢救,我妈就咽气了。
我爸当时也跟宁箫红大闹了一场,要跟宁箫红离婚,并且要到公安局报案。宁波那时己经当上了青阳市的市长,宁波严厉的斥责了我爸。但我爸还是不肯低头,坚决要跟宁箫红离婚,而且,他还扬言非报案不可。
宁波被我爸惹恼了,找人狠狠的修理了一次我爸,修理的我爸在床上躺了五个月之久。
我爸的锐气被一折而断,斗志被消磨殆尽。就在我爸心灰意冷之时,宁波又给我爸吃了一颗甜枣,提拔我爸当上了青阳市所辖的育丰县的县长。我爸一高兴就把我妈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长到六岁时,我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再也照看不了我啦。
我爸就雇了个保姆,偷偷的将我接来青阳市。那时,我爸当上了青阳市市委办的秘书长,但他仍然不敢公开与我的关系。
照看我的保姆信神,常常带我到玉虚山上的玉虚宫里拜神。玉虚真人很喜欢我,在我八岁那年,玉虚真人收我为他的关门弟子。但是,玉虚真人不让我对别人说,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就连我爸他也不知道这事。从此,我就跟着玉虚真人学习武功,一首到学到我十八岁。
但是,我在学校里却不好好学习,上学也不积极,考试成绩更是一塌糊涂。高中毕业后,我没有考上大学。十八岁那年,我申请参军,当上了自愿兵。参军后,我被分配到了祖国的边防,成为一名边防战士。边防战士经常会遇到突发事件,所以,我们边防战士也跟敌人真刀真枪的干过不少次。”向荣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讲到最后,说起自己当边防战士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欢听的十分投入,尤其是为向荣妈妈林彩霞的死,一首愤愤不平,更是对向荣的老爸向党嗤之以鼻。向荣看看陈欢不屑的表情,无奈的笑笑说:“那还能把他怎样?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陈欢哼了一声,眼神凛冽的说:“我回青阳市来,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杀了我妈的那个人。我到死也不会认他作我的父亲,他只能是我的仇人。”
“哦,你这么恨他。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这么耿耿于怀?”向荣说。
“我的事你别管?说吧,你爸他到现在还不敢公开承认,你是他的儿子吗?这样的爸,你护着他干么?”陈欢恨恨的问道。
“认倒是认了,不过,是认了个干儿子。你说可笑不可笑?”向荣摇头笑笑说。
“干儿子?怎么回事?他有你这个亲儿子,为什么还要认个干儿子?”陈欢没绕过来,诧异的问。
“不是,是他把我当成干儿子认了。在我退伍复员回来后,他特意举行了认干儿子的仪式,认我为他的干儿子。不过外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人家都不捅破而己。
“虚伪,太虚伪了。你有这么个爸也是太憋屈了。”陈欢愤愤的说。
“不论如何吧,人们还是不敢小瞧了我,毕竟,我爸的权力在那放着。我爸又是个特别专权的人,在这青阳市里,还没人敢惹他。所以,只要我和你假装情侣,郝鹏程和齐楠,他们都多多少少要照顾我爸的面子,不敢轻易动你。但是,你还得小心才是,别中了他们的圈套。”向荣看着陈欢说。
“那,我们就假装一回?”陈欢问道。
“恐怕,不是假装一回的事,得假装好长时间呢?起码得让你有能力和他们抗衡了长行呀!”向荣瞅着陈欢,征求她的意见。
“啊!那得假装到什么时候呢?我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与他们抗衡的那力了?这不是要假装一辈子吗?”陈欢噢丧的问道。
“那也不见得,事在人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向荣鼓气道。
“那就试试?可是我啥也不懂?怎么试呢?”陈欢瞬间燃起的火苗又熄灭了。
“有郝鹏程和齐楠这样的两个老师,还怕学不会吗?你跟他们俩学呀!不过可别学齐楠的那些玩意,那会臭了你的名誉。”向荣狡黠的一笑,说道。
陈欢面现难色的说道:“可齐楠就是要我学她的那些本事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你就照她说的学,学会了用在我身上。”向荣坏笑着说。
“你……你想的美。”陈欢瞪了一眼向荣说,随手又扔一粒花生米打在向荣的头上。
“嘿嘿嘿,不用在我身上,晚上跟我住一起干瞪眼吗?”向荣开玩笑道。
“谁要和你住一起了,你瞎说什么?”陈欢嗔怪道。
“不住一起,住哪去呢?既然是假装情侣,就要装的像真的一样,你以为,郝鹏程和齐楠是那么好哄骗的吗?”向荣这话可不是开玩笑了。
陈欢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瞪圆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呀了一声,说:“不能不住一起吗?”
向荣点点头,得意的说道:“你说呢?”
陈欢窘迫的不敢再看一眼向荣,赶紧起身,跑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她这一夜注定又睡不着了,接下来要和向荣住一起,她怎么办?估计得想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