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里,荧光屏散发着幽冷的光,那青灰色的光如鬼魅般投映在众人脸上。
沈截云握着卫星电话的手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陆振华最后那声低笑还在耳膜上嗡嗡作响,那声音尖锐得像把利刃,在耳边久久盘旋。
苏白的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三秒,键盘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突然,她重重拍在操作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主系统监测到三十七个异常数据端口!”
“他妈的这老狗真埋了终极代码!”
“都闭嘴。”沈截云扯下领口松开的工牌,金属扣在桌面磕出脆响,那声音清脆而刺耳,“赵博士,黑洞形成的具体条件是什么?”
环境灾难救援专家赵博士推了推眼镜,全息投影在他镜片上投出闪烁的数据流,像一道道流动的光河。
指挥中心里,摆放着各种复杂的仪器设备,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据和图表,周围的电脑嗡嗡作响,风扇转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垃圾压缩成黑洞需要超临界密度,陆氏的‘垃圾黑洞’核心本质是台反物质对撞机——但三十分钟内要连接全球垃圾处理厂......”他突然顿住,“数据传输!
自毁程序启动时,必须通过卫星链路同步所有处理厂的能源参数,这个过程有七秒的窗口期!”
“七秒?”程铁柱捏着战术刀的指节泛白,战术刀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够不够?”
“不够。”苏白突然插话,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银链,链坠是枚老旧的U盘——那是她十二岁黑进联邦银行时用的第一块存储设备,银链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但小李能。”
被点到名的程序员缩了缩脖子,额角的冷汗滴在键盘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三天前他还在陆氏总部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喝着现磨咖啡,悠闲地写控制程序,此刻却被沈截云用半车电子垃圾和一句“你女儿在福利院等爸爸接她看樱花”按在了椅子上。
“我...我试试。”他颤抖的手指在代码间跳跃,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自毁程序用的是量子加密,但主密钥...主密钥可能藏在核心日志里!”
“程哥,防御交给你。”沈截云转身走向墙角堆成小山的电子垃圾——那是他们从陆氏废弃仓库里搬来的,电子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金属味,“老鬼的人到了吗?”
“带了二十个退伍兵,还有神秘人A的救援队。”程铁柱把战术背心甩在肩头,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陆振华的狗腿子五分钟前己经摸到地下一层,我让汤姆带刘大妈他们从安全通道撤了。”
“好。”沈截云蹲下身,掌心按在一台报废的笔记本电脑上,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外壳。
识海里的嗡鸣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开始转动,那声音嘈杂而混乱。
他深吸一口气,异能发动的瞬间,皮肤下泛起幽蓝的光纹——那是垃圾分解时产生的能量在游走,幽蓝的光纹如流动的丝线般在皮肤下闪烁。
“叮——”
金属撕裂声中,笔记本电脑化作齑粉,粉末在空中飞扬,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沈截云的掌心浮现出一块巴掌大的干扰器。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是健康值被消耗的征兆,但顾不上了。
三秒后,第二台打印机、第三台碎纸机接连消失,干扰器在桌面上堆成了小塔,干扰器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苏白,干扰器能撑住卫星链路吗?”
“能屏蔽三分半!”苏白头也不回,发梢沾着汗贴在颈后,汗水顺着脖子滑落,“小李,主密钥定位到没有?”
“到了!”小李突然拔高声音,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是...是希腊神话里的刻耳柏洛斯!
三进制编码!”
“截云!”赵博士突然指向墙上的倒计时——28:47。
“传输窗口将在25分13秒时开启!”
地下一层传来密集的枪声,枪声在通道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程铁柱抄起战术刀冲出门,来到地下一层,通道狭窄而昏暗,墙壁上的灯光闪烁不定。
他正撞上三个端着霰弹枪的黑衣人,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他侧头躲过第一发子弹,子弹擦过脸颊,带起一阵凉风,刀刃划开对方手腕的瞬间,鲜血飞溅,洒在地面上。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神秘人A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转角,他手里的弩箭精准钉入第三个敌人的膝盖,弩箭发射的声音尖锐而短促。
“艾米呢?”程铁柱踹翻扑过来的第西个敌人。
“在引开他们的狙击手。”神秘人A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道从眉骨贯穿到下颌的旧疤,旧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你该庆幸那姑娘会用狙击枪。”
指挥中心里,沈截云的额头渗出冷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己经转化了十七台电子设备,干扰器的蓝光在桌面上连成一片,可识海里的嗡鸣越来越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他的意识,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苏白,还剩多少?”
“密钥破解进度87%!”苏白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里,“小李,把量子纠缠参数调过来!”
“等等!”小李突然瞪大眼睛,“代码里有段自修正程序!
它在复制主密钥!”
“操!”苏白猛地拽过备用键盘,“截云,干扰器再加三个!”
沈截云咬着牙抓起最后一台老式收音机,收音机表面布满了灰尘。
异能发动的瞬间,他眼前闪过一片金星——这是健康值透支的前兆。
但当干扰器的蓝光亮起时,他听见卫星链路的杂音突然变得尖锐,那声音像无数根针在扎着耳朵。
“苏白!
现在!”
“破解完成!”苏白的手指重重按下回车。
指挥中心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墙上的倒计时停在了25:14,全息投影里的黑洞模型开始崩塌,数据链像被剪断的蛛网般支离破碎。
“成功了?”小李瘫在椅子上,眼泪混着汗水砸在键盘上。
“暂时。”沈截云扶住桌沿,胃里翻涌着酸水。
他能感觉到健康值被抽走了整整三小时——这是他觉醒异能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透支,但此刻没人在意这些。
赵博士冲过去检查各项参数,苏白抱着备用键盘笑出了声,连向来冷静的神秘人A都在门口露出了半分笑意。
首到那道刺目的白光突然亮起,白光如闪电般照亮了整个指挥中心。
能量护盾像肥皂泡般在核心装置外展开,淡蓝色的光晕中,自毁程序的代码开始重组。
陆振华的声音从西面八方的扬声器里传来,带着癫狂的笑意:“沈先生,你以为切断数据链就能赢?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终极礼物。”
沈截云抬头时,正看见护盾表面浮现出无数垃圾的投影:被遗弃的塑料瓶、腐烂的医疗废物、核废料桶上的辐射标志...这些他曾亲手处理过的垃圾,此刻正组成一张巨网,将核心装置护得密不透风。
“这是...因果律护盾?”赵博士的声音在发抖,“用全球垃圾的'存在'作为能量源...不可能,这需要近乎神级的算力!”
苏白疯狂敲击键盘,屏幕上却全是乱码:“护盾在吞噬所有电子信号!
我的黑客工具...失效了!”
程铁柱踹开最后一个敌人冲进来,看着那团淡蓝色的光茧,声音沉得像铅块:“现在怎么办?”
沈截云没有回答。
他望着护盾里重组的代码,识海里的嗡鸣突然变成了轰鸣。
有什么东西在意识深处破土而出,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摸向口袋里的干扰器,指尖触到金属的瞬间,突然看清了护盾表面的一道裂痕——那裂痕的形状,竟和他异能发动时皮肤下的光纹一模一样。
“截云?”苏白担忧地唤他。
沈截云抬头,眼底闪过幽蓝的光。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露出个带点疯狂的笑:“老陆,你以为用垃圾当盾牌就能拦住我?”他举起最后一个干扰器,“你忘了...我才是垃圾的主人。”
但没人注意到,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核心装置里的自毁程序突然顿了顿,某个被陆振华藏在最深处的代码片段,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