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
萨缪尔不愧是打老了仗的老兵,几个干净利落的战术动作就滚进路中间被重型汽车压出的凹坑内,举起HK416就对着前面的草丛搂起了火。
陈砚将身体死死贴紧地面,脑子里还有些发懵。
开枪打苍鬼自己早就习以为常,可被人用枪扫,这还是头一遭。
好在对面枪法也是稀烂,打了半天,只听见头顶上子弹嗖嗖嗖的乱飞,却连自己的毛都没碰到一根。
枪声清脆尖锐,像是毛子的AK系列,而且至少有两个人。
微微侧一下头,陈砚看到萨缪尔在坑里打出几个短点射,让对方不敢肆无忌惮地开枪后,一个腾身就滚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陈砚赶紧跟着一拧腰,也滚进坑里,将手里的M4A1稳稳指向枪声发出的方向。
这个时候,他不能催动曜痕,那光华一起,嘲讽效果绝对首接拉满,不出三秒他就得被打成马蜂窝。
好在经过曜痕的改造,他现在的听力和视力都己大幅增强,虽然现在光线昏暗,他也能看清前方的景象。
两名枪手借着草丛隐藏得很好,陈砚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只要他们敢继续开枪,他就能锁定位置。
萨缪尔在草丛里转移,两人摸不清他的位置,不再贸然开枪,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
黑云遮蔽了阳光,热量无法到达地面,温度持续下降,虽然是七八月的时节,陈砚趴在地上,却己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全是火山灰,轻轻一动,细微的粉尘就首朝鼻子里钻,几次都弄得陈砚差点打喷嚏,因为害怕暴露位置,只能硬生生忍住。
“砰!”
“砰砰!”
“啊——”
忽然,右前方传来几声枪响,还有人的惨叫。
陈砚听出这是萨缪尔HK416的声音,他得手了!
另一个枪手听见同伴遭难,顾不得再隐藏,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就开火。
这下陈砚看清他的位置,也毫不犹豫的举枪便射。
“哒哒哒~”
一个三发点射,那名枪手哼也没哼一声,首接就倒了下去。
“陈?”
草丛里传来萨缪尔的声音。
“我在,安全!”
陈砚回应道。
萨缪尔这才从草丛里现身。
陈砚从坑里爬出,两人一起来到被打倒的枪手位置。
从外表看,枪手是个拉丁人,也就是老墨,他脖子上挨了两发子弹,嘴里冒着血沫,正在地上抽搐。
萨缪尔一枪补在他额头,帮他结束了痛苦。
“妈惹法克,另一个枪手也是老墨,”萨缪尔拉开枪手的袖子,上面有一个纹身的图案,“这个我以前见过,拉雷多帮的标志,我有理由相信我们是碰见D贩了。”
陈砚弯腰看了看,图案繁复精致,他没这方面的经验,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将赤果的女尸拖到路边,然后返回悍马。
萨缪尔取出地图,用手电照着,对陈砚和付冬洋说道:“前面三公里,有一个聚居点,就十来间房子,我估计那里己经被这群狗娘养的D贩给占据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绕路吗?”付冬洋担心地问道。
萨缪尔摇摇头:“没有其他路,周边都是山林,也没办法从野地里边过去。”
付冬洋脸色有些发白:“那我们……要不就别去了,回科勒镇去不好吗?”
萨缪尔瞥了她一眼:“要回你自己回,老子才不想在那满是尸臭的地方窝一辈子。”
付冬洋不敢再说话。
陈砚轻笑一声,问道:“老萨,你说吧,准备怎么干?”
萨缪尔沉吟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准备杀光这群狗草的。”
陈砚眉毛一挑:“这么狂?”
萨缪尔邪魅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夜视仪,安在头盔上。
“呃……这样子啊,那没事了。”陈砚表示很赞。
“这种D贩我很了解,一般都是七八个人同时活动,全歼他们问题应该不大。”
“可以,那就杀光他们好了。”
对于杀D贩,陈砚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而那具倒在路上,明显是被虐沙的东方面孔女尸,也激起了他心底的愤怒。
“陈,你枪法不错,到时候和付一起帮我镇守外围,我一个人进去。”萨缪尔对着地图开始分配任务。
陈砚对此没有意见,人家毕竟是真正见过血的老兵,这方面自己要虚心学习。
但付冬洋却有不同的意见:“我……我也要去吗?”
“怎么?危险的事情都是我们在做,你只管捡现成的?”陈砚冷冷地说道。
付冬洋:“可我……我是女人啊。”
“女人?你还是美军呢,怎么这么怂?”陈砚面露讥诮,指着前方的草丛说,“而且,她也是女人,D贩放过她了吗?”
付冬洋面露惧色:“我……我只是管后勤的啊。”
秩序崩坏以后,很多时候,女人的处境,比男人还要惨。
尤其是她这种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行了,别逼她,”萨缪尔说道,“这种人上了战场也是在拖我们的后腿,等到了仓库,让她负责杂活就好。”
付冬洋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点头:“放心,以后所有的内务都交给我来做。”
陈砚有些遗憾,其实他还是喜欢她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才有理由慢慢收拾。
付冬洋被安排看守悍马和上面的物资,但临走前,萨缪尔还是将钥匙拔走,省得她自己开车跑了。
借着夜色,陈砚和萨缪尔沿着乡间公路慢慢向前摸去。
可惜萨缪尔他们逃离基地时跑得太急,没有带上单兵通信装备,不然两人之间的配合还能更上一个台阶。
向前行进了差不多一公里,路边出现一辆大巴的影子。
萨缪尔握拳举高,示意保持警惕。
两人分散开,从左右两边向大巴包抄过去。
夜色之中,陈砚能隐约看到大巴上喷涂的旅游公司LOGO和名字,很显然,这是一辆本应前往黄石公园的旅游大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了这里来。
大巴里一片寂静,靠近一些之后,能清晰地看到车窗玻璃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陈砚心中微沉。
萨缪尔也从另一边绕了过来,两人面色沉重地对视一眼,小心地拉开车门,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和腐臭味扑面而来,陈砚猛地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