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这话是用英语说的，为的就是让萨缪尔也能听懂。
萨缪尔果然领会到陈砚的意图，放下枪打圆场道：“首先，我不知道你们龙国人对于他妈的X骚扰判定标准是什么样，但在我眼里，陈的举动显然不是；其次，我决定和陈组队，你如果不满意，可以离开。”
开玩笑，一边是枪都打不准，还不符合自己审美的亚裔女人，另一边是战斗力爆表，还能治疗变异的神之使者（至少萨缪尔是这么认为的），选哪边还用说吗？
这番话让付冬洋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之前说得没错，一个弱女子，能造成什么威胁呢，不管是对眼前这两个男人，还是隐没于黑雾中的那些变异体。
“行了，先上二楼，这街中间风景可不怎么好。”陈砚不想站在没有遮蔽的地方闲聊，开口提议道。
两人跟着陈砚来到杂货店二楼，萨缪尔对这能收缩的楼梯是赞不绝口：“陈，你可真会选地方，昨天我们在那民宅里，为了炸掉楼梯可是费了不少劲。”
“我运气好而己。”陈砚淡淡说道。
“不！这绝对是他娘的神的指引，”萨缪尔心里己经将陈砚当成了气运之子，“陈，我跟着你，一定能比其他杂碎都活得久，哈哈哈哈。”
付冬洋看着失心疯一般的黑人老兵，满脸都写着莫名其妙。
就一个普通的龙国男人，至于吗？
再看到堆满阁楼的物资后，萨缪尔更是兴奋，彩虹屁不要钱一样的奉上，搞得陈砚都有点不好意思。
过分了过分了啊！
等你知道我还能催化植物生长，那还不得立个牌位把我给供起来……
陈砚翻出一包湿纸巾，让大家先清洁一下——自来水早就停了，瓶装水用一瓶少一瓶，他可舍不得用来洗脸。
付冬洋接过湿纸巾，擦掉满脸的血迹和尘土，露出本来面目，陈砚瞟了几眼，觉得这女人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实在是可惜了。
陈砚摸出一包烟，递给萨缪尔：“老萨，你知道这变异是怎么回事吗？”
萨缪尔两眼放光，撕开包装递给陈砚一支，陈砚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抽。
萨缪尔也不矫情，点燃一根烟，美美吸了一大口，然后才说道：“鬼知道是为什么，火山灰落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让杰克逊——也就是帕尔松基地的指挥官赶紧发放防毒面具，可那个白痴就是不肯，结果没过多久，几乎所有的白人士兵就都变异了。”
“是只有白人变异吗？”陈砚追问道。
“对！”萨缪尔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吐出一个烟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准确的说，是日耳曼人和鱿太人都发生了变异，”坐在旁边的付冬洋插了句嘴，“非裔、亚裔和拉美人都没事。”
“付说的没错，”萨缪尔点点头。
“针对特定人群，难不成是基因武器？”陈砚心里犯起嘀咕，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跑到这边来的，不应该离火山越远越好吗？”
“当时基地里一片混乱，到处在咬人枪战，我抢了一辆悍马逃出来，就是外面停着的那辆。当时车上有五个人，我们本想往南走，离火山灰来的方向越远越好……”他忽然停顿，猛吸了一口烟，“可越往南走路越堵，路上全是变异体在追杀活人，我们路过科恩的时候，城里像被血洗过一样，妈惹法克，满街都是苍鬼在啃人，等我们好不容易冲出来，汉克的防毒面具己经不顶用了……”
“汉克？”陈砚挑眉。
“喜欢戴红围巾的一个白人小子，才十九岁，”萨缪尔说道，“他算是比较机灵的，刚看到火山灰就给自己弄了个防毒面具，但那东西最多能顶12个小时……”黑人老兵突然用西班牙语骂了句脏话，“那孩子眼睛变白，牙齿像能咬穿钢板，最后凯恩用霰弹枪轰碎了他的脑袋。”
陈砚沉默半晌：“抱歉。”
“他是个好小伙，凯恩也是，可惜他疯了，想杀掉我们所有人，最后被我打中脑袋，你是看到了的，”萨缪尔用拇指碾碎烟头，火星溅在他掌纹里，“最后我们只剩三个人——我、朴和付。但朴也完蛋了，不是吗？”
他抬头看向窗外，昏暗的天色中，朴太京的尸体还趴在街道中央。
“那些变异体，你管他们叫苍鬼？”陈砚问道。
“是啊，白皮白眼白牙，不就是他妈的苍白恶鬼嘛。”萨缪尔说道。
“这么说来，只要是火山灰覆盖到的地方，就都发生了变异？”陈砚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
“没错，我都不敢想象在那些大城市，会是个什么状况。”
“唉，我本来还想着军队能稳住阵脚，清理这些苍鬼，我才有机会回国呢。”陈砚叹道。
“别想了，不可能的，”萨缪尔摇摇头，“火山灰一来，通信全断，导航也废了，我们在黑雾里迷了路，跟苍鬼们打了好几场，最后才根据路牌确认了位置。我知道一处军事仓库，建在山洞里，就在这附近不远，洞里还有水源，应该不会受火山灰的污染。”
“真的？”
陈砚闻言精神一振，他窝在这阁楼上，食物能自己种，但就是这水的问题解决不了。
萨缪尔点点头：“肯定是真的啊，要不我怎么会顶着火山灰跑到这里来，要不是因为没油了，空气滤清器也被火山灰堵死，我们才不会钻进这鬼地方，早就赶到仓库去了。”
“那太好了，这镇子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陈砚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入目尽是一片凄凉。
萨缪尔又点燃一根烟：“唉，这妈惹法克的火山喷得倒是痛快，不光是科勒镇，整个北美都烧成地狱了。”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美式冷笑，带着老兵特有的粗砺。
陈砚低下头：“不知道我老家那边怎么样，我们黄种人，应该不会受影响。”
“国内？哼，就算没火山，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付冬洋突然开口，伴随着标志性的冷笑。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陈砚头也不抬，冷漠地回应道，“既然都己经润出来了，就好好当你的北美人，家里的事你特么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