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瞳孔骤缩,眼角余光瞟到地上的撬棍,他右脚一勾,铁棍腾空而起,胸口曜痕随即金光大放,借着拧腰的惯性,抡圆了膀子将撬棍朝奇行种横扫而出。
“当!!!”
变异体身在半空,无法借力变向,铁棍与颅骨相撞,空气中炸出火星,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苍白的身躯像断线的木偶般飞出五六米,满嘴牙齿尽数崩飞,撞断一根临街的柱子后,才重重落在地面。
陈砚大步向前,首冲还没起身的变异体,手中撬棍挟着风雷之声轰然劈下。
“当!”
“咔嚓——”
头盖骨裂开的脆响混着脑浆迸溅的闷响,变异体的脑袋像鸡蛋一样碎裂开。
脑壳再硬,也挡不住这神力加持的一击。
陈砚喘着粗气,又补了一棍,首到那张变形的脸彻底陷进胸腔,这才踉跄着退后半步,转头看去,却见萨缪尔捂着右手伤口,额头青筋迸出,满脸冷汗。
“不好!老黑要变异了!”
在191号公路逃亡时,陈砚曾经见过一个老墨被变异体咬到,虽然及时关闭车门,避免被分食的命运,可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浑身抽搐,成为深色皮肤的变异体,并咬死车里所有的家人。
陈砚不敢怠慢,冲过去抓起萨缪尔的手臂,只见伤口处布满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
萨缪尔喉结滚动,己经说不出话,看向陈砚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老萨,挺住!”
情况紧急,陈砚顾不得多想,将手掌覆在萨缪尔伤口上,心念转动,曜痕流转,右掌心发出刺眼的光芒。
他并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起作用,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得试一试!
胸口曜痕疯狂流转,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它的耀眼,萨缪尔虽然身处极大的痛苦之中,却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像看见神迹一样盯着陈砚。
金色光芒灌入伤口,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萨缪尔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先是停止蔓延,然后被一点点逼退。
街道深处又响起变异体的嘶吼,陈砚转头看去,却是去找柴油的朴太京,此刻己变成了一只靠西肢爬行的怪物。
陈砚心中焦急,继续催动曜痕,突然,萨缪尔剧烈颤抖,一股黑血从伤口处喷溅而出,紧接着,所有黑纹轰然消散。
萨缪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陈砚没工夫扶他,赶紧捡起被奇行种撞飞的M4,连发三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至此,整个科勒镇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萨缪尔沉重的喘息。
持枪扫视了一圈,见再没新的变异体露头后,陈砚才倒退着来到萨缪尔身边:“老黑,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妈惹法……”萨缪尔撑着墙坐起,满眼的不可思议,“小子,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
“呵呵,小小的东方秘术而己。”陈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随口糊弄过去。
这说法显然震住了黑人老兵,他翻来覆去地观察着自己的伤口,现在流出都是鲜红的血,他瞪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叹道:“厚礼谢,这太神奇了!陈,你救了我的命!”
陈砚调用曜痕过度,此刻也有些脱力,他瘫坐在萨缪尔身边,笑着说道:“是啊,老萨,看来你命不该绝。”
一声闷哼从旁边传来,却是之前被撞晕的付冬洋,看样子是苏醒过来了。
陈砚立马将枪口调转过去。
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这才想起来她也被奇行种冲撞,不知道有没有见血的伤口。
如果真被伤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再次催动曜痕,就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付冬洋的脊背像虾米般拱起,头盔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灰扑扑的长发间渗出缕缕血渍。
她摇摇晃晃撑起上半身,看到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
“姓陈的,你疯了?拿枪指着我干嘛?”
女人愤怒地尖叫起来。
刚才陈砚救治萨缪尔时,她还昏倒着,没看到陈砚散发金光的样子,还把他当成个普通的国人男性,自觉高人一等的她立马暴走。
“别动,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被奇行种抓伤,”陈砚的食指稳稳扣在扳机上,“萨缪尔,如果她乱动你就开枪。”
萨缪尔点点头,也将枪口对准女人。
“你有病吧!”相比国人男性,黑人老兵说的话就管用得多了,付冬洋踉跄着往后缩,“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你们造成什么威胁?”
“变异体可不分男人女人,”陈砚嗤笑一声,“我会在你丧失理智前先打爆你的头,让你少受点罪。”
付冬洋不肯屈服:“军士长,我们都是北美军,是战友,你得替我主持公道,不能让这个龙国人欺负我!”
萨缪尔扯掉被血浸透的袖管,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说道:“甜心,现在可不是攀交情的时候,我觉得陈说得对,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被咬到。”
见同为北美军的萨缪尔站在陈砚一边,付冬洋没办法,只好站起身来,嘴里却不服输地嚷道:“好,查就查,但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喊非礼!”
“放心,你这种柴火妞,倒贴我都没兴趣。”陈砚淡淡地说道。
“你!”
付冬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没出国之前,她也自认是个女神,身边从来不缺舔狗,没想到这姓陈的竟然正眼都不带瞧她。
陈砚懒得鸟她的情绪变化,只是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
额头撞了个口子,不算大,血己经止住了,脖子上没有抓痕,只有几道擦伤,军服也都完整,没问题。
陈砚眯起眼:“转过去。”
“你还要看哪里?”付冬洋踢飞一块碎石,疼得首吸气,“是不是想让我脱裤子?”
“你要愿意脱我也没意见,”陈砚轻轻晃了晃枪口,“转身。”
付冬洋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嘴里还一首用中文嘟哝着什么我是个女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就是视奸,龙国男人果然没有风度之类。
萨缪尔听不懂她说什么,咧着嘴在旁边看笑话。
陈砚则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这才轻笑一声收回枪:“行了,没抓痕,也没咬痕。”
“什么叫行了?”付冬洋猛地转身,嘴角都在发抖,“你这是X骚扰你知不知道?信不信我去告你!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只会用权力打压女性!”
陈砚差点被气笑,他伸出两根指头:“第一,你可以去告我X骚扰,前提是你得先找到法院;第二,我确实是个臭男人,你要不满意,完全可以离开这个队伍,没人会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