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糊住了头盔面罩，我猛拧油门冲进医院急诊通道。
后视镜里，徐晚晴的摩托一个甩尾横停在入口处。她没追上来，只是举起手机对我晃了晃——屏幕上闪烁着红色倒计时：【00:05:00】
"老鬼在七楼等你！"她的喊声穿透雨幕，"但五分钟后，整栋楼会被标记为疫情风险区封锁！"
我撞开通往楼梯间的门，肺里像灌了滚烫的铅。爬到五楼时，整栋楼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紧急通知：检测到新冠病毒变异株，立即启动隔离预案】
防暴警察的脚步声从下层传来。我踹开消防门，迎面撞上个坐着轮椅的身影——是老鬼，他的机械狗阿尔法正疯狂撕咬着一个银色金属箱。
"妈的，来帮忙！"老鬼的轮椅卡在走廊扶手间，"这箱子有生物识别锁！"
阿尔法突然转向我，左眼射出红光扫描我的虹膜。箱盖"咔嗒"弹开，里面是块刻满划痕的硬盘——正是快蜂服务器里消失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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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盘插进老鬼的笔记本时，走廊尽头传来防暴盾牌的撞击声。
"警察怎么会这么快？"我拽过轮椅往七楼ICU冲。
"因为举报电话是你亲爱的CEO打的。"老鬼咬牙切齿地敲着键盘，"她和她爹一样——"
屏幕突然亮起，跳出一段加密文件夹：【3.0协议-最终执行记录】。
第一个视频就让我胃部痉挛——画面里，徐世昌正对穿白大褂的男人说："...陈工那起'车祸'很成功，这次用同样的方案..."
日期是母亲遇害前一天。
"看这个。"老鬼点开第二个视频。
徐晚晴穿着高中校服，正把U盘递给母亲："陈阿姨，我爸的罪证都在里面..."
拍摄时间比上一个视频早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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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暴警察撞开楼梯间门的瞬间，阿尔法突然扑向烟雾报警器，用牙齿扯断了电线。
喷淋系统启动的水幕中，老鬼的轮椅像条鲨鱼般冲进ICU病房区。我抱着笔记本紧随其后，听见身后警察的对讲机炸出杂音："各单位注意，目标携带危险电子设备！"
7楼储物柜区己经被警戒线围住。老鬼的轮椅一个漂移停在0714号柜前，机械臂弹出焊枪开始切割柜门。
"没时间破解密码了。"他咳出一口血沫，"你母亲最后到底——"
柜门轰然倒地。里面不是病历本，而是一个老式录音机，正在循环播放摇篮曲。
阿尔法突然狂吠着扑向录音机，从磁带仓里叼出一枚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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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插入笔记本的瞬间，所有监控画面变成雪花点。老鬼吹了个口哨："干扰信号？"
"不，是覆盖指令。"我指着屏幕上跳出的代码行，"母亲在声纹库里做了手脚——任何触发3.0协议的指令都会被替换成这个。"
代码编译完成后，跳出一行简洁的注释：【让算法学会仁慈】
走廊上的防暴警察突然骚动起来。他们头盔里的通讯器同时传出刺耳的摇篮曲，几个人痛苦地摘下头盔。
"声波武器..."老鬼的轮椅冒出火花，"你妈把摇篮曲做成了攻击性代码！"
阿尔法突然咬住我裤腿往窗口拖。窗外，一辆起重机正吊着集装箱缓缓靠近——红姐站在集装箱里，挥舞着荧光棒："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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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层楼的高度让集装箱像片飘摇的树叶。我抱起冒烟的笔记本，听见老鬼在背后喊："硬盘给我！你们先走！"
"你怎么办？"
他咧嘴一笑，露出金属门牙："我有阿尔法。"
机械狗突然人立而起，后背装甲弹开，露出里面精密的信号发射器。
"去吧。"老鬼把芯片抛给我，"让那丫头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黑客。"
我跃向集装箱的瞬间，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阿尔法启动了电磁脉冲，整层楼的灯光次第熄灭。
半空中，我看见徐晚晴站在楼下停车场，正仰头望着这一切。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平板上，屏幕显示着刚刚发送的全市通知：
【全体骑手：系统己重置，所有罚款取消，基础配送费上调50%】
集装箱开始下降，红姐把手机递给我："老鬼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屏幕上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穿高中校服的徐晚晴，背景是快蜂总部奠基仪式。照片角落写着日期——正好是我入狱那天。
"她们早就认识..."我攥紧芯片，"徐晚晴真的是——"
起重机突然剧烈摇晃。停车场里，徐晚晴举起手枪，瞄准绳缆扣动了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