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内,鎏金暖炉将空气烘得温热,令妃手中的护甲轻叩紫檀木桌,发出清脆声响。腊梅与冬雪话音刚落,她眼角眉梢的笑意便再也藏不住,凤袍下的指尖微微发颤——这双喜临门的消息,比她精心栽培的西府海棠还要娇艳喜人。
"快去!"她急促吩咐道,"让内务府把去年进贡的千年人参、东阿阿胶都送来,再找个手艺最好的嬷嬷,明日就去学士府照料格格。"说着又想起什么,唤住欲走的宫女,"把我那对翡翠镯子找出来,就说是给小燕子养胎的贺礼。"
乾清宫内,乾隆正在批阅奏折,墨香混着龙涎香在殿内萦绕。令妃莲步轻移,行礼时鬓边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皇上,臣妾今日听闻小燕子有喜,想着紫薇格格的生母夏雨荷......"她故意顿住,抬眼望向乾隆若有所思的面容,"那夏雨荷独守济南,为皇上生下明珠,却孤苦离世,实在令人唏嘘。"
乾隆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二十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恍若还在眼前。那时他风华正茂,她温婉多情,如今却阴阳两隔。"就依你所言。"他轻叹一声,"追封夏雨荷为纯皇贵妃,入葬皇陵。"
话音未落,乾隆突然又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小燕子自幼无母,不如过继到雨荷名下。如此一来,紫薇、小燕子这对姐妹,也能在九泉之下告慰夏雨荷。"他铺开新的宣纸,饱蘸朱墨,"紫薇封和硕和嘉公主,小燕子封和硕和宁公主。传朕旨意,各赏黄金百两、绸缎百匹,再赐东阿阿胶十匣、长白山人参二十株。"
消息传到学士府时,小燕子正歪在榻上吃着尔康剥的葡萄。听闻自己不仅有了新封号,还多了个名分上的娘亲,惊得差点呛着:"皇阿玛这是...把我和紫薇都捧到天上去了?"她转头看向尔康,眼中满是狡黠,"这下可好,你一下子娶了两位公主,可得小心别被人说成'攀龙附凤'!"
尔康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将温热的燕窝粥递到她唇边:"为夫求之不得。"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底尽是温柔,"倒是你和孩子,可得把这些赏赐都好好收下。"
而此时的景仁宫,皇后捏着密报的手指节泛白。容嬷嬷在旁咬牙切齿:"这令妃真是越发得势了!先是紫薇,如今连小燕子也......"皇后抬手止住她的话,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别急,宫里的日子还长,且看她们能风光到几时。"
学士府内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紫薇抱着东儿赶来,拉着小燕子的手笑得眉眼弯弯:"这下好了,咱们不只是好姐妹,更是亲姐妹了!"赛娅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拎着从西藏带来的牦牛皮袄:"快给我瞧瞧小侄子!我连满月礼都备好了!"
柳青柳红在院里架起烤炉,金锁则忙着指挥丫鬟布置产房。尔康站在廊下,看着屋内嬉笑的众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远处,萧剑倚着门框,腰间的玉笛随着微风轻响,目光柔和地望着妹妹——这个曾经在大杂院奔跑的野丫头,终于寻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夜幕降临时,小燕子枕在尔康怀里,听着他讲述新得的封号寓意。窗外,月光为学士府的飞檐镀上银边,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她轻轻抚摸着肚子,低声道:"宝贝,你瞧,你还未出生,就己经被这么多人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