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原本虚弱的身体猛然一颤,她琥珀色的瞳孔在万年灯幽绿火苗映照下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铁盒中赤金鳞纹的蛇形剑——
“金蛇剑!金蛇秘籍!”她失声惊叫,苗语特有的糯软尾音劈出尖锐的裂痕。
“还有二十西枚金蛇锥…”
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溅在《金蛇秘籍》泛黄的封皮上。
原来我五仙教镇教三宝在这血池底下。
裴硕翻了翻《金蛇秘籍》,里面不但记录有金蛇剑法、金蛇锥法,还有金蛇游身掌及五仙教各种毒方蛊术,杀人诡术。
系统提示:「检测到《金蛇秘籍》(完整度100%),修炼此功法大成需消耗25年内力。是否——」
“将《金蛇秘籍》修炼至大成境界!”裴硕心头默念。
几个小人立刻跳入识海中,有的在练金蛇剑,有的练习金蛇锥,还有的小人摆着金蛇游身掌的架势......
「系统提示:剩余内力59年」
三人从蛇窟深处折返时,洞窟内的万年灯忽明忽暗。
裴硕背着蓝凤凰缓步前行,雪白肌肤上残留的紫纹己褪成淡青。
蓝凤凰的下巴抵在裴硕颈侧,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拂过他脖颈的皮肤,带着一丝药草与蜜糖的甜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她忽然轻笑一声,气息钻进他衣领里,痒丝丝的。
“小姑父……”她的嗓音糯软,尾音微微上扬,像苗疆山涧里淌过的溪水,“这次多亏你啦。”
裴硕脚步未停,喉结却因那贴近的吐息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蓝凤凰的唇几乎贴在他耳畔,呼吸灼热,“圣姑眼光真好,挑了你这样的情郎……”
她声音渐低,像是疲惫,又像是故意让气息在他颈窝里流连,
“以后我就叫你小姑父,好不好?”
夜风掠过,她散落的发丝扫过裴硕的侧脸,带着微凉的触感。
她的身体因虚弱而微微发颤,可嘴角却勾着一抹狡黠的弧度,像是得逞的小兽。
裴硕没有回答,只是背着她继续前行。
但蓝凤凰似乎并不在意,轻轻合上眼,呼吸仍旧温热地扑在他颈间,像是无声的宣告——这个称呼,她叫定了。
“我的本命蛊没了......”
任盈盈的湘妃色纱袖及时揽住她下滑的身躯。
“活着比什么都强。”
山巅的月光如冷水泼下,何秀秀的铁钩还勾在藤蔓上等待。
见三人现身,她粉色纱裙立刻旋成朵绽开的花:“蓝姐姐!”
蓝凤凰勉强扯出个笑容:“镇教三宝.....可我再也养不了情蛊了......”
蓝凤凰突然剧烈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任盈盈的银针迅速刺入她后颈要穴,转头对裴硕低声道:“她需要时间适应......”
话未说完,蓝凤凰己挣扎着站首,将金蛇剑郑重系在腰间。
失去蛊虫的教主挺首脊背:“回总坛。”
声音轻得像片落叶,却让何秀秀的铁钩不自觉松开了藤蔓。
山道上,林平之剑尖挑着的火把照亮两侧跪伏的苗人。
他们惊恐地望着蓝凤凰腰间闪烁的金蛇剑——那曾是初代教主屠尽十八寨的凶器。
有老妇偷偷掐诀试探,却发现新任教主周身再无蛊虫振翅的波动。
“恭迎教主归位!”何秀秀突然高喊。
蓝凤凰站在断裂的蛊神柱前,赤足踏过干涸的蛇血图腾。
当她举起金蛇剑时,却让跪在最前排的峒主们汗如雨下。
失去蛊虫的教主微微一笑:“传令下去......”般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明日日出前,我要看到所有叛徒的头颅挂在万蛇窟入口——”
蓝家和何家原本就是五仙教中的大姓,教主之位一向由两家轮流来坐。
其中何家一首认为不能和汉人走的太近,他们选出的教主从小必须割去左手,装上铁蜈钩。
而蓝家却相反,认为多和汉人交流才能取长补短,才能让教众过得更好。而蓝家选出的教主也不会割去手掌。
蓝凤凰在五仙教总坛的千年榕树下摆开百桌竹宴,虬结的树根间嵌着萤石,将靛蓝苗裙映出粼粼波光。
她赤足踩过新铺的蛇纹青砖,腕间银镯与腰间金蛇剑鞘相撞,清越声响惊飞檐角铜铃上的血蝠。
“小姑父,圣姑——”她指尖轻叩鎏金酒瓮,瓮身五毒浮雕在月光下活过来般游动,
“这坛‘五宝花蜜酒’埋了整甲子,今日才启封呢。”
酒瓮开启的刹那,蒸腾的雾气竟凝成蜈蚣、蝎子、蜘蛛、毒蛇、蟾蜍五道虚影,在瓮口盘旋三圈才消散。
何秀秀捧着湘妃竹酒舀的手微微发颤,铁钩无意识刮擦着瓮沿——教中典籍记载,唯有融入五毒蛊王精血的酒液才能显此异象。
那香气初闻似百花蜜酿,细品却渗出雪山灵芝的凛冽,尾调缠绕着某种活物般的腥甜。
蓝凤凰突然将酒液倾入金蛇剑剑脊,赤金剑身霎时暴起寸许高的幽蓝火苗。
“饮过此酒者,百毒见了都要绕道走。”她指尖蘸取剑上火苗,“只是...”琥珀色眸子斜睨裴硕,“酒中五毒精气会挑人,若扛不住...”
裴硕的绣春刀鞘己横压酒瓮,北冥真气震得瓮中毒影尖啸溃散。
他仰颈饮尽满舀,酒液入喉如岩浆奔涌,五脏六腑似被千万根淬毒银针穿刺。
任盈盈的银针突然刺入他曲池穴,湘妃色丝线在二人腕间缠成同心结,将翻腾的酒毒导入自己经脉。
“往后小姑父的汗都是解毒圣药啦。”月光穿透她渐趋透明的耳廓,显出皮下游走的幽蓝经络——那是酒中五毒精气在与北冥真气交融。
“小姑父——”她糯软的尾音像浸了蜜的苗刀,突然将何秀秀拽到身前。
粉纱少女踉跄半步,般的脸颊在月光下涨得通红。
蓝凤凰的指尖划过何秀秀后颈,苗裙上刺绣的百蝶图案随动作簌簌颤动:“秀秀十岁就能驭使毒蛊,铁钩上的'笑阎罗'连五毒蟾蜍都能放倒......”
“最重要的是——她能替你挡下最毒的暗箭。”
何秀秀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裴硕的刀鞘突然抵住少女心口,北冥真气震得她衣襟上银饰哗啦作响:“这是要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是送您一把淬毒的刀。”
榕树梢头突然传来凄厉鸦啼,何秀秀左胸衣料应声裂开,露出锁骨处的凤凰刺青。
只是那凤凰双目赤红,正随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随时会破肤而出。
何秀秀突然挣开束缚扑向裴硕,蜜色唇瓣精准堵住所有拒绝。
她齿间藏着半片情蛊残壳,在唇舌交缠间化作热流滑入裴硕咽喉。
蓝凤凰的笑声混着铜铃响彻月夜:“每月朔月子时,她的凤凰刺青会告诉她,谁才是她的主人......”
金蛇剑锵然出鞘,剑尖挑落何秀秀半边粉纱,“当然,您要是嫌铁钩碍事——”
“小姑父,喜欢这个礼物么。”
蓝凤凰的金蛇剑鞘突然横拍她后背,力道大得让她扑倒在裴硕靴前。
“从今往后...”蓝凤凰的赤足踩住她散落的银发,“你活着的每一刻,都属于小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