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影像消散的余韵里，许墨的护具突然发出高频震动，柔性屏投射出立体的共振波形图。
顾砚的拐杖轻轻点在地面荧光轨迹的“旋转点”上，杖头舞鞋装饰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墙上那张三人搞怪合照的沈砚之脸上...........
仿佛他正透过照片眨了眨眼。
“沈砚之肯定在监听。”
许墨破涕为笑，指尖抚过戒指内侧2021.04.17的日期刻痕，“那天他说要帮我调试护具，结果偷偷往我鞋垫里塞了薄荷香片。”
话音未落，护具暗袋“咔嗒”弹开，飘出片泛黄的糖纸，背面用铅笔写着：“老顾说你最近总揉脚踝，试试这个！”
顾砚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个金属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732枚微型螺丝..........
每一枚都裹着不同颜色的糖纸。
“他在看守所托人送来的，”金属盒打开时发出清脆的机械声，“说让我们用这些，”顾砚的拇指着印着扳手图案的糖纸，“给护具2.0镶个会发光的糖衣。”
许墨突然转身，护具踝关节处的荧光粉随动作扬起，在空中划出幽蓝弧线。
“还记得你说我的舞蹈像无序的震动？”
她的足尖轻点地面，触发地板下隐藏的感应装置，整个荧光轨迹突然亮起金色边框，“现在，”护具柔性屏投射出实时心率数据，与顾砚的手表同步闪烁，“我们的共振频率，”“有了永恒的刻度。”
顾砚的拐杖抵住把杆，借力靠近她时带起一阵风，将墙角沈砚之留下的便签纸吹得簌簌作响。
那些便签上密密麻麻写着护具改良建议，最上面那张还粘着半块薄荷糖：“老顾！小墨的护膝缓冲层该换了，用她烤糊的糖糕渣试试？”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顾砚的声音混着音响里突然响起的《卡农》，是沈砚之提前设置的浪漫插曲，“每代护具的核心算法，”他的手指划过许墨护具的芯片槽，那里正泛着68Hz的蓝光，“都藏着你的舞蹈轨迹。”
这时，护具突然发出紧急蜂鸣，投影灯自动切换成沈砚之的实时影像。
画面里他正蹲在看守所角落，用馒头捏出缩小版的“砚墨共振”舞台，周围散落着用指甲刻的护具零件。
“喂！你们俩别光顾着腻歪，”他对着镜头挤眉弄眼，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着光，“记得给我的专属座位留个最好的视角！”
许墨的护具自动伸出机械臂，在空中比出爱心形状。
“等你出来，”“我们要在真正的舞台上，跳一支用护具共振频率编排的舞。”
顾砚的拐杖与她的护具轻轻碰撞，金属与复合材料的声响在排练厅回荡，如同敲定了某个永恒的约定。
墙角的旧烤箱突然发出“叮”的提示音..........是顾砚今早设定的惊喜。
托盘上摆着三块心形糖糕，分别写着“68Hz”“72Hz”“81Hz”，旁边还插着用银杏叶折成的共振波形图。
许墨拿起糖糕时，发现底部压着张纸条，是沈砚之特有的潦草字迹：“老规矩，最糊的那块归我！”
“小心烫。”
他的白大褂掠过她发梢，带着体温的袖角扫过护具肩带。
许墨看着三块心形糖糕在暮色中泛着焦糖光泽，“68Hz”的糖霜字迹边缘微微开裂，正是沈砚之最爱的“烤糊美学”；“72Hz”的表面嵌着完整的核桃碎，像撒在护具支撑板上的防滑颗粒；最精致的“81Hz”顶端立着片银杏叶，叶脉间用可食用金粉描出共振波纹。
“这是他上个月寄来的配方。”
顾砚用镊子夹起银杏叶折成的波形图，叶片边缘还沾着看守所特有的粗粝质感，“说要把我们的心跳频率烤进糖糕里。”
他的声音突然闷在胸腔里，许墨这才发现波形图背面用指甲刻着极小的字：“老顾手笨，记得盯着烤箱”。
护具的机械臂突然自动伸出，精准夹住写着“68Hz”的糖糕。
许墨的指尖触到糖块底部的褶皱油纸，一张泛黄的便签滑落在掌心。
沈砚之的字迹像被风吹歪的护具图纸，“老规矩，最糊的那块归我！”
后面画着戴眼镜的小人举着灭火器，旁边用红笔圈出三个感叹号.........
和七年前他在实验室搞砸烤箱时，画在事故报告上的涂鸦如出一辙。
“他还是这么幼稚。”
许墨笑着把便签贴在护具暗袋内侧，传感器立刻发出愉悦的蜂鸣。
顾砚己经用巧克力笔在镜面写下“砚墨沈共振实验室”，字迹下方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中间那个戴着橙色马甲，手里举着扳手和糖铲。
烤箱余温渐渐散去时，许墨突然踮脚吻上顾砚的嘴角，糖霜的甜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护具与拐杖在地面投下的影子悄然交叠，而在城市另一头的看守所里，沈砚之正对着墙上的护具草图傻笑，用馒头屑在地板上堆出缩小版的糖糕，月光透过铁窗，为那些不成形的甜蜜，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