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与纹身契合的清脆声响还在排练厅回荡，顾砚的手指仍轻轻托着许墨戴着戒指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护具记忆棉缓缓传递。
许墨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砚台戒指，在荧光粉的映照下，戒指内侧密密麻麻的日期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过去七年的点点滴滴。
“顾砚，”许墨抬起头，眼眶依旧，“这些照片….…”
她的目光投向墙上不断变换的投影，画面里的他们青涩又美好，每一个瞬间都被沈砚之悄悄记录了下来。
顾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松开许墨的手，走到投影灯旁，轻轻调整了一下设备。
“沈砚之那家伙，”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满是怀念，“大学时就爱拿着相机到处拍，说是要记录我们的‘科研与艺术跨界之旅’。”
画面切换到一张三人在实验室的合照。
沈砚之戴着夸张的护目镜，手里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护具模型；
许墨正专注地盯着烤箱里的糖糕，鼻尖沾着面粉；顾砚则皱着眉头，在图纸上写写画画，却在不经意间看向许墨的方向。
“记得那次吗？”
顾砚用拐杖轻轻点了点那张照片，“沈砚之非要尝试用新型材料做护具，结果把实验室搞得一团糟，警报器响个不停。”
许墨忍不住笑出声，护具传感器也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发出轻快的蜂鸣。
“明明是你担心我被材料划伤，”她反驳道，“急得连白大褂扣子都扣错了。”
投影继续变换，出现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许墨正在排练厅练习舞蹈，顾砚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目光紧紧追随她的身影。
突然，沈砚之从镜头外窜进来，对着顾砚做了个鬼脸，又迅速躲到一旁。顾砚被吓了一跳，慌忙转头查看，发现是沈砚之的恶作剧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宠溺的笑。
“原来那时候你就…..…”
许墨的声音突然哽咽，她想起了那些被误会的日子，想起了顾砚默默的付出。
顾砚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从你第一次戴着我设计的护具跳舞开始，”他在她耳边低语，“我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这时，投影画面突然一黑，紧接着出现了沈砚之的全息影像。
他穿着橙色马甲，坐在看守所的床铺上，身后的墙上用指甲刻着护具草图。
“老顾，小墨，”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看到这些照片没？
我可是冒着被狱警发现的风险，偷偷把硬盘带进来的。”
他举起一个小小的硬盘，晃了晃，“本来打算等小墨退役那天，办个盛大的回顾展，现在嘛……”
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提前给你们个惊喜。”
许墨的护具自动伸出机械臂，轻轻触碰了一下全息影像中的沈砚之。
“沈砚之，你这个笨蛋，”她笑着骂道，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等你出来，我们一起把这些照片都打印出来，挂满工作室的墙。”
“一言为定！”
沈砚之对着镜头比了个大拇指，“对了，老顾，你的求婚还算及格，不过下次记得准备更浪漫的场景，别总在破排练厅里。”
顾砚无奈地笑了笑，对着全息影像说道：“等你出来，场地布置就交给你了，毕竟你最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全息影像渐渐消散，排练厅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墙上的照片还在缓缓播放。
许墨靠在顾砚的肩膀上，护具与白大褂的布料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顾砚，”她轻声说，“谢谢你，也谢谢沈砚之，是你们让我的每一个舞步都有了意义。”
顾砚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不，是你的舞蹈，让我的护具设计有了灵魂。”
让我觉得能为你设计是一种幸福，让我好满足，以后都有我来为你设计。
我是你的专属设计师。
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舞者。
顾砚的白大褂袖口蹭到她护具的记忆棉，消毒水味混着薄荷药膏的清凉漫上来，他的手指还停在她腰窝的调节扣上，指腹无意识地着护具边缘的防滑纹。
“髋关节参数这样可以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许墨抬头时恰好撞进他镜片后的目光，那里映着自己发间散落的碎光，像揉碎了的夕阳。
他调试护具的手在发抖，金属搭扣“咔嗒”扣合的声音里，她听见他喉结滚动的轻响。
木地板上还留着白天练习的足尖印记，许墨突然踮起脚，护具踝关节的银饰擦过他的皮鞋。
顾砚的手指骤然收紧，掌心的老茧隔着护具皮革传来温热，那是七年来为她调试护具磨出的印记。
他的白大褂下，钢钉疤痕的位置正贴着她的小腹，隔着布料仍能感受到细碎的震动........
像当年在实验室，他偷偷把她的舞鞋放进烤箱保温时，糖糕“滋滋”作响的频率。
“顾砚。”
她轻轻唤他的名字，尾音被排练室的回音揉得发颤。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镜片上蒙着层薄雾，是呼吸间的热气所致。
许墨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摇晃，护具的荧光屏在暗处明明灭灭，映得他侧脸的轮廓格外柔和。
他低头时，白大褂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疤，那是为保护她的舞鞋合同留下的。
许墨突然伸手，指尖轻轻覆在疤痕上，感觉到他浑身骤然绷紧。
顾砚的呼吸喷在她额角，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混着未及擦去的烤糊糖糕焦香.
“墨墨。”
他的声音碎在暖光里，像糖霜融化在热可可中。
护具的压力传感器发出极轻的蜂鸣，是两人贴紧的瞬间，共振频率在无声中完成校准。
许墨的手指勾住他白大褂的袖口，那里还留着今早调试护具时蹭的薄荷药膏痕迹，而他的手掌终于捧住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眼下的泪痣，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栗。
初吻落在唇角时，是护具金属搭扣硌着下巴的微痛，是他白大褂纽扣蹭过锁骨的轻痒。
顾砚的拇指按住她后颈的共振纹身，那里的皮肤敏感得发烫，而他的舌尖掠过她唇齿时，带着排练厅里未散的枫糖气息.............
许墨的护具关节无意识地收紧，却在触到他后腰的钢钉疤痕时骤然放松。
顾砚的另一只手撑在把杆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们的影子在落地镜前交叠，护具的银色搭扣与他白大褂的银杏叶刺绣贴在一起，像段被岁月磨平棱角的共振波纹。
这个吻没有糖糕的焦香，没有护具代码的蜂鸣，只有彼此呼吸的交错，和心跳渐渐重合的节奏。
许墨尝到他唇角残留的薄荷味，是刚才涂抹药膏时蹭到的；
而顾砚记住了她护具边缘的弧度，是怎样恰好贴合他掌心的纹路。
排练室的灯不知何时被调成了暖橘色，把杆上的银杏叶装饰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许墨笑着喘气，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尖。
顾砚低头整理袖口，却不小心碰落把杆上的银杏叶装饰，恰好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中央。
他突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次，”喉结滚动着，“焦痕参数不用记了。”
在光影交织的排练厅里，那些被时光珍藏的回忆，此刻都化作了温暖的力量，让他们更加坚定地走向未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沈砚之看着墙上的护具草图，嘴角上扬，默默期待着与他们再次相聚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