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护具的暗袋拉链拉到顶,"他的声音混着咳嗽,"手札放在最里层,"他的手指敲了敲她护具的腰腹支撑区,"那里有我上周加的防火涂层。"
许墨的手指在暗袋里摸到《墨舞手札》的银杏叶封面,想起顾砚曾说:"重要的东西,要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此刻,护具的温度调节器因为高温停止工作,但她仍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热度,透过记忆棉传来。
"顾砚,你的白大褂......"
她看见他右肩的布料正在冒烟,火焰的光映在他镜片上,烧出扭曲的倒影。
"别回头,"他的声音低沉,突然将她按在墙角,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火星,"记得我们在镜房练过的防烟姿势吗?"
他的手指扳正她的下巴,"低头,用护具的支撑板顶住墙面。"
许墨的护具踝关节处传来金属的灼痛,却听见顾砚闷哼一声——他的背部首接撞上了燃烧的幕布。
她的手指触到他后颈的皮肤,那里的温度高得异常,而他的手臂,依然牢牢圈住她的腰,像在实验室保护易碎的标本。
"顾砚,你的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护具的压力传感器显示她的踝关节正在承受远超设计值的压力。
"没事,"他的声音发颤,手指却在她护具的暗袋上轻轻叩击,"手札还在吗?"
感受到她点头后,他忽然轻笑,"墨墨,你知道吗?"你护具的防火涂层,是用我第一件专利的奖金买的。"
火势在头顶的灯光架上炸开,顾砚突然抱起她冲向侧门,护具的足尖套在地面划出火星。
许墨的脸埋在他胸前,闻到白大褂下淡淡的薄荷糖味,混着烧焦的布料气息,像七年前雪夜的实验室,他用糖糕香掩盖伤口的痛。
"顾砚,七年前在图书馆,"她的声音混着警报声,"你没抓住我......"
"这次抓住了,"他的声音坚定,踢开挡路的燃烧物,"以后也不会松手,"他的手指收紧,"你的护具暗袋,我装了永久磁吸扣。"
消防队员的强光手电突然照进来,许墨看见顾砚的右肩己被烧得露出皮肤,而他的右手,依然保持着护住她后颈的姿势。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烧焦的银杏叶书签——那是她七年前送他的,夹在第一次补写的手札碎页里。
"墨墨,闭眼,"他的声音在浓烟中格外清晰,"数到三,我们就出去了。"
许墨闭上眼睛,听见护具的金属部件与消防梯碰撞的声响。
当冷空气涌入鼻腔的瞬间,她感觉到顾砚的身体骤然放松,却依然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护在怀里,像在守护他生命里最珍贵的墨,不让半点火星,灼伤属于他们的碎页时光。
消防车的警笛声中,许墨的护具传感器终于恢复正常,显示顾砚的心率正在急剧下降。
她低头看见他掌心的水泡,那是为了抓住她,徒手握住燃烧的门把手留下的——而他的掌心纹路里,还嵌着半片烧焦的银杏叶,像道永远的印记,刻在他们共同穿越火海的,护具温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