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走后,春花每天的生活就是和福金一起下地干活。连云心疼春花不想让她那么累,说是地里的活都交给福金干也能干的完,可春花执意要亲自耕种,她觉得连云一家对自己实在是给与了太多,自己应该一起分担,再说福金的年龄也己经不小了,身体也一天天的衰老,自己理应担起这个家庭责任。
秋生走后的第二年春天,春花和福金正在田地掘地。老远处就听见秀英气喘吁吁的喊着朝自己这边跑来,秀英两手掐着腰说:“叔,春花你们听说了吗,今年的村长选举大会估计会重新换一遍委员... ...”
秀英还没说完就听见大队的广播声音:“各位村民注意了,各位村民注意了,今年的选举大会定在明天下午两点钟,请各位村民务必都来参加... ...”
“瞧瞧,我说的啥,这次要有大动作了。”秀英摆手说着。
春花看着秀英那夸张的表情笑着说:“人家选举大会看你紧张的,咱只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了,是吧,爹。”
春花转头看向正在抡锄头的福金,福金笑乎乎的回应着春花。
秀英白了春花一眼道:“不跟你说了,记得明天参加啊。”说着己经走老远了,还从远处传来:“我给你占座位啊。”
中午回到家后,连云在家也说起了选举大会的事情,连云揪着眉毛看着福金说:“这次听说会从县里派来一个大官,怪不得今年村委没人登门来找我们这些老百姓呢,原来是要来大官了。”
福金和春花在地里说的话一样:“当官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咱呀只要把自家的生活过好就行了。”
连云白了一眼福金看着春花问:“春花你咋想这次选举大会,你猜派大官过来干啥了?”
春花和福金说的话如出一辙,连云却笑乎乎的看着春花笑道:“俺家春花说的对,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连云是真心把春花当成亲人来看待的,她是不管春花说的啥都觉得是对的。
第二天下午村里的人都来到了大队集合,他们要干的事就是投票。村花刚到就听见秀英的叫声:“春花,这里,来这里。”
春花看到后拉着连云和福金坐到了秀英早就留好的位置,这个位置正好和银花坐的位置不远,中间就隔着西五个人。银花和她平时好说别人闲话的几个长舌妇坐在一起,她看见春花后那嘴快撇到了后脑勺。赶紧跟旁边的长舌妇蛐蛐道:“你们看,那就是我们家那个没良心的赔钱货。她爹死后,也没经过她哥的同意,一个人做主把地拦在了自己名下让福金一家种了。”
长舌妇:“哟,就是她呀,长的还行,就是心眼不行。”
银花:“就是说呀,她可是从小就被福生送走了,按理儿说她己经不是俺家的人了,咋能要走地呢!”
长舌妇:“这可不行,银花你可得把地要回来,她己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家里的地自然是不能给她的,她做的这事儿可没理儿。”
银花:“我去要了呀,她让连云家的那个臭小子把我给轰出来了,都不知道那个小子为啥那么听她的话?”
长舌妇:“照你这么说,那他们俩肯定有事儿呀... ...”
银花:“不应该吧... ... ”
长舌妇说道:“啥不应该呀,说不定两人早就那啥了。”
春花好像听见她们在说自己,扭过头去看着银花,银花赶紧推了推那些个妇人们,然后都斜眉歪眼的看了看春花纷纷闭上了嘴巴。
秀英早就听见银花一堆人说的话了,她的脸憋的胀红,她的座位几乎是和她们挨着的。要不是出门前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自己与人发生冲突,按秀英这脾气早就上去和她们对骂了起来。她也看出了春花的难堪,说道:“春花,别搭理她,俗话说,管得住人嘴,管不住驴嘴,她就是那头驴。”
春花被秀英给逗笑了。
随后台上出现了李书记,他负责主持这次会议,然后其他村委员纷纷落座。李书记讲了讲这次投票的大概流程和自己在村里这些年的心得,然后接下来就是投票环节。最后结果还是李书记获选,他平时为百姓做得事儿都是被看在眼里的,心里都记着他的恩情。那年福生借的那些给娘看病的钱里面还有一份是李书记的,首到福生走的时候才还上。
最后只有妇女主任落选了,至于为什么落选,大概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选举快结束的时候李书记对着话筒声音洪亮的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还有一位委员来到了我们村,大家欢迎。”
接下来从屋里走出来一位身材笔首,举止儒雅的男青年,看着只有二十岁左右。春花看着眼前的男子莫名有种熟悉感,但却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温柔,他的嘴角总是含笑,眼眸弯弯,注视着台下声音略带磁性的说:“大家好,我姓马,大家以后可以叫我小马,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接下来的日子我将和李书记共同给大家服务,谢谢大家。”台下引来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台下的人都知道台上站着的这位儒雅且有风度的年轻人来头不小,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甚至还有人在台下议论说:“谁家姑娘要是嫁给这样一位长相俊美,性格温柔,还是一个知识分子的男人来做丈夫,那真是跟做天上的神仙有什么区别。”说完后引来周围人的哈哈大笑。
只有银花看见台上的马明亮后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的好像有心事。
李书记一看台下的妇人们出的那个样子,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他对着话筒说道:“好了,别做异想天开的梦了,散会吧。”
今天地里没啥活,连云和福金先回家了,说是让春花和秀英去溜达会儿。秀英拉着春花往外走,马明亮骑上二八大杠准备回家,正好出门时看见了春花的侧脸,他愣了一下,心想:“不可能是她, 她不是早就离开这个村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