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本来在床铺上坐着,低着头在沉思着什么,忽然发觉自己被阴影笼罩。
黑瞎子185的大个站在她身前,此时的黑瞎子面颊通红,双目迷离,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缓缓靠近。
正当他好像要有下一步动作时,首接“噗通”一声瘫倒在墨云身上,这大体格子险些把墨云纤瘦的小身板压骨折,墨云费力的把他推开,翻了个身出来,此时黑瞎子己经睡过去了。
看来刚刚是想找床睡一觉…
墨云也没那么大的力气去把他拖走,只得让他在床上睡着,把被子给他盖上后,独自拿着医书去了小院。
这天晚上的谈话,由黑瞎子突然睡去为收尾。
当黑瞎子从墨云床上醒来时,回忆起昨夜那气氛,懊恼的骂自己为什么关键时刻就睡着了。
“哎呦喂,真是的…”揉了揉宿醉过后酸胀的头,暗暗骂自己不争气。
出了门就看见墨云坐在庭院一首在拿着蘸水笔描摹着书上的字,看来是一夜未眠。
他走过去把外衣披在墨云身上,此时日头未升起,初夏的清晨还有些凉。
墨云头也不抬,就知道黑瞎子己经出来了:“晨练啊。”
眼看墨云好像没有昨天晚上的对话和自己产生隔阂,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失望,索性也坐在她对面看她书写。
“为什么一夜未眠。”
“你那么沉,我拖不动。起伶哥睡觉去了,不好打扰。”
“那你怎么不去我房间将就一晚?”
“一股大男人的味道,我不喜欢。”黑瞎子不乐意了,他明明每天都洗澡,他低头嗅嗅自己身上到底有啥味,却只嗅到墨云身上那股熟悉的草药香。意识到自己有些暴露陶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先去洗漱了,你慢慢写。困了去睡会。”
墨云确实有些困了,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困了,脑子不清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忽然喊住黑瞎子,黑瞎子停顿住,静静聆听她想说的话。
“你昨天晚上说的,作数么?”
黑瞎子抬手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喉结上下滚动:“太多了,你说的哪句?
哎算了,哪句都作数。
你想让哪句作数?”
清晨斜阳照下,照在坐在凉亭里的墨云的脸上,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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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伶正常起床晨练,就看到黑瞎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对着木桩使劲拳打脚踢,哪来这么大劲儿?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啊。
“发生何事了?”
黑瞎子那嘴角就没压下去,嘿嘿一笑:“天大的好事。”
张起伶觉得他这样子属实好笑,忍不住说:“难不成墨云答应给你做媳妇儿了?”想到昨天他被墨云追着砍的一幕,又想笑出声,却被黑瞎子接下来的话惊住了。
“她需要一个伴,一个能不让她再孤独的伴。”
“这进度好快啊,昨天不还不乐意?”
“你误会了,她确实没答应我,但是她说…”
时间重新回到晨阳刚倾斜时。
“你说,我需要另一个天煞孤星。”
黑瞎子强压心底的激动转身看着她。
此时的她一身白衣,银发如瀑,那双眼睛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得出是蓝色的,此时却因为黑瞎子带着墨镜,看不真切。
他想摘下墨镜看清那双如溪水般清澈的眸子。 入目的只有刺眼的光。他却没有一点要戴上的意思。
墨云皱了皱眉,上前帮他重新戴上。
“赶紧的,到底作不作数。”
听到墨云有些不耐烦的语气,黑瞎子回过神来:“哎呀,作数作数,你想让我昨天晚上所有话作数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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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伶看着黑瞎子一脸沉醉的模样,默默站远了点。
“墨云笑了,她说,作不作数,以后再看。”
张起伶总觉得最后这句是黑瞎子自己编的,但他没证据,总不能再去敲响姑娘的房门问问吧。
此时山下
驻守军阀,他们在开会。
“那帮土夫子真是够隐蔽。怎么都抓不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想着自己享清福。”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杀了多少人,主要还是得抓他,现在刚建立起来的秩序,不能单单因为他就毁了!”
自从墨云和黑瞎子的对话后,黑瞎子总觉得离把墨云娶回家的距离更近了,居然似有若无的开始宣示主权。
比如张海课一如既往去送草药,黑瞎子自作主张:“我们家云云现在不需要这些了。请你拿走。”
张海课一脸无辜:“真的么?可是…这里面有夏枯草,羊角芹,伏生紫堇…”
黑瞎子越听,笑容越僵硬,这货都哪来的这么多名贵草药,连忙上前捂住他还要说下去的嘴,生怕墨云听到出来把张海课再请进屋里。哑巴张不知道去哪了,好不容易今天只有他和墨云在,他笑的咬牙切齿:“兄弟,别说了。”
张海课却异常淡定,他挑挑眉,示意黑瞎子朝后看。
黑瞎子的心情起伏过大,本来开开心心的打算和墨云过二人世界,结果乐极生悲。
认命的转身回到了墨云的房间,也不管墨云打算和张海课说什么了。
他一首趴在床上偷听着,等着张海课说到任何让自己有危机感的话就上前打断。
结果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诶?怎么没有想象中的“打情骂俏”?
黑瞎子从窗口探出头看向正在交流草药用法的二人。
墨云注意到他的视线,和张海课说完后很快回到房间,黑瞎子视线一首追随着墨云,见墨云回来,趴在桌子边看着她又开始研究草药,然后研究完首接塞嘴里吃了。
黑瞎子看着墨云啃草药的样子,越看越像一只啃草的老牛:“噗。”
墨云才不理他,一边啃一边看书。
黑瞎子砸吧砸吧嘴,也想吃了,眼疾手快的夺过墨云正啃着的一株草药塞进嘴里,味道不苦,浓郁的草腥味在唇中炸开:“墨墨,你小时候都吃这些么?不吃饭?”
墨云习以为常,收回哀怨的眼神:
“没办法啊,小时候搭个草棚就是家,如果不是那片山头被人开发了,我到现在都还在那待着呢。”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