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靠近北边越寒冷,墨云和黑瞎子好像有些不太习惯,动作有些僵硬,张起伶不由得加快速度,想要尽快带着二人回到族里。
路上墨云嘴里一首在嚼着什么,黑瞎子忍不住问:
“小云子,你到底在吃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很像黄牛反刍么?”
正在偷偷从袖口掏出一根草药苗嚼吧的墨云停住动作,她是没情绪了,不代表她傻了,她看了黑瞎子一眼,不再继续吃了,加快步伐跟上了张起伶,把他一人甩在后面。
黑瞎子眼看墨云这样都毫无反应,属实是觉得奇怪,特别是前两天他和张起伶还发现墨云手被划伤后,那伤口复原的慢了很多。
这更加坚定了二人心中的猜想。
张起伶心中也有了打算。
一路上因为墨云情绪起伏缓缓降低,气氛也有些沉闷。
黑瞎子最开始还以为是惹到墨云不开心了,但是墨云从来都是有啥说啥的性子,问了她几次她的表现都淡淡的。
张起伶也有些不习惯她这突然的高冷。比他自己话还少…
而后行进的速度更加快了。
终于在几天后的午后,站在了一栋古建筑面前,一路上张起伶很清楚周围的陷阱,带着二人躲过了所有陷阱。
刚靠近门口,大门便自己缓缓打开,入目的是一切木质的古老建筑,没有丝毫的积雪,仿佛空气都传来了复古的气息。
三人刚进入,便有个张家人看到他,来到他面前,附身下跪:“族长。”
黑瞎子和墨云两个人赶忙跳开,独留张起伶一个人站在原地。
张起伶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没有说话,带着二人迈步进入。
那个张家人依旧跪在原地,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
这边张起伶带回来两个陌生人的事很快就传到不少张家人的耳朵里,虽有疑问,但他们没有轻举妄动,甚至有管理内务的上前询问张起伶是否要安排空房。
得到张起伶的允许,便带着二人前往房间。
正当二人朝着反方向走时,一个男人和墨云擦肩而过,仅仅在那一瞬间,墨云连脸都没露出来,那男人站定身子原地回头看去,待墨云和黑瞎子消失在拐角处,他才回过了神。
看到张起伶在看着他。虽然心有疑惑,但他没有多问,行了礼后,张起伶便转身朝着张家靠中心的位置前行,
男人紧随其后:“族长,他们是…”
“朋友。”
“朋友…?”
什么朋友能被带回张家?难不成跟那东西有关?
压下心底的疑惑,张海课看了看张起伶面无表情的脸,沉默不语。
张起伶回来的事让族里所剩不多的长老都有些诧异,这次出来该复发才对,为什么还能找到回族里的路,而且,为什么还带回来两个陌生人?
很快他们的问题便得到的了答复,长老们一个两个气得不轻,胸口不断起伏:
“族长!你不该这么做!”
“族长,你把他们带回来,是想把张家往死路上推么?你忘掉张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么?!”房间一时只有这几个长老愤怒的争吵声。
而张起伶淡定的坐在屋子里的主位上喝着茶,看着暖炉,他们应该暖和点了吧。
长老们见张起伶又是这副一声不吭的样子,更气了,视线都挪向一边的张海课,张海课坐在位置上喝着热茶,连头也不曾抬起。
让人最气的不是跟人争吵,而是在最气的时候,对方一声不吭。
良久后,眼见张起伶没有任何表示,长老们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与其说平复,不如说是压着火,那僵硬的语气还是显现出他们心里此刻有多窝火。
“族长,你是想把他们以后都关在这里么?这不是一个好决定。”
又是良久的沉默,在长老等的不耐烦时,张起伶终于开口:
“不留下,让他们离开,保他们活命,不准动他们。”
这是三条要求。
气的一个长老当场晕厥,在族医将昏厥的长老拖出去后,张起伶继续自顾自说起来:
“他们的长生不管是如何获得的,这都是天注定的,相处下来,我信他们,他们信我。”
张海课听着张起伶的话,心里暗自猜测那个蒙着脸的个子稍微矮点的那个人的身份,为什么会莫名其妙…
张起伶见他们安静下来,缓缓开口:
“我本还有三天才能从门里出来,可是那东西突然活跃起来,攻击了我,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无意间闯入,触发青铜门的保护机制,我没法活着出来。”
这件事他从没在二人面前提过,因为他想到了黑瞎子说白眼狼和墨云说禽兽时的样子。
“后来我们一起去挂了祈愿符,一起打了雪仗。”
长老们静待着张起伶说完剩下的话,然后就…没了?
实在等不到了,在听完张起伶把三人之间发生的事情选择性说完后,气氛沉默了。
什么叫一起挂祈愿符…一起打雪仗…?
长老听着这令人匪夷所思的理由,窃窃私语,有的还气笑了。
不想说就不说,说些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么?
“他们莫名其妙能进去?这不可疑?”
而张起伶此时又说话了:
“与其猜测他们的身份,不如好好想想,云顶天宫的位置,是不是有些过于明显了?是否需要做些更加隐秘的伪装和陷阱,防止下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张起伶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说这么大一段关于家族建设的话,都有些沉默。
在张起伶言语间得知,那两个人都是所谓的‘无意间’进入云顶天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随着时代发展,土地的开发,位置暴露只是早晚的事。
“族长有何高见?”
“这些你们自行决定,不必询问我。”
其中一个个子很高很壮的长老轻嗤一声:“身为族长,就是这样尽职尽责的?”
张起伶听到这话,一首面无表情的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良久没说话,就当众人以为他被唬住时,他笑了:
“呵,你想让我如何尽职尽责?要不,你去替我?”
他站起身子,褪去上衣,露出后腰那大片的伤疤,这是在墨云的血混着药液治疗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