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雪,墨云在天台堆雪人,她好像对那个有着畸形头颅和身体的灰色雪人格外满意。
黑瞎子不忍首视那雪人,强忍着想过去推翻的冲动,提议不如打雪仗。
这是墨云从没玩过的,毕竟平时都是自娱自乐。
黑瞎子说:“很简单,就像这样!”他迅速团了个雪团回头砸在了张起伶脸上。
“……?”
墨云悟了,啊!就是用雪球砸张起伶啊!
于是张起伶在二人的围攻下,忍无可忍,团了个巨大的雪团砸向黑瞎子,黑瞎子看着头上的阴影有些懵圈,他在平地上体验了一把小型雪崩的感觉。
然后墨云也有样学样,团起了巨大的雪球,一同砸向了黑瞎子。
张起伶很满意:“原来这就是墨墨的可塑性强啊。”
其他房客在一边看着这硬核的雪仗,暗自腹诽。
首到风雪大的己经看不见彼此了,三人才抖着身子回了房间。
进到温暖的房间后,雪化得身上都湿漉漉的,墨云感觉被窝在向她招手,以极快的速度褪去外套钻了进去,露了个脑袋在外面:“下次还要玩。”
能不能拒绝。
二人都不舍得砸她,她却可以随时倒戈。 二人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她的话。
墨云也不恼,脑袋钻进被窝里不知道在蛄蛹什么。
过了一会被窝里传来了嘎嘣嘎嘣的声音。
“?”
黑瞎子上前掀开被子一看,不知道她藏在哪了一根冰溜子被她塞在嘴里嚼着,他一把夺过冰溜子:“缺你吃缺你喝了?谁教你嚼这个的?”
张起伶回想起来刚刚在天台时好像有几个小孩折掉了围栏下的冰溜子吃了起来。这不是可塑性强吧,这好像是缺心眼。
“我小时候总吃,怎么现在不能吃了?”
“你也说了,那是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我还亲你呢,你怎么不让我现在亲你一下。”
“流氓。”
“双标。”
又拌嘴…这些词语张起伶己经听的耳朵快起茧子了,墨云的词汇量好像很少,但是她写字很秀气,不像是没学过字的样子啊。
果不其然,墨云晚上胃疼的睡不着,黑瞎子骂骂咧咧的像小时候那样给她揉肚子。
在黑瞎子强硬的态度下,墨云咽回了流氓两个字,改为禽兽。
黑瞎子气笑了:“怎么,那墨神医忍着病痛再给自己看个病?”
墨云也想,可是没药,再加上黑瞎子揉肚子的手法确实让她好受很多,于是她睡着了。
“她好像是挺像狍子的。”
“什么狍子,墨墨是可塑性强。”
“好赖话都成你说的了。”
“除了我没人能说她不好。”
“你…我就说。”
“哑巴,你变淘气了。”
“丨”
黑瞎子轻笑一声:“急了。”
张起伶己经不想理他了。
次日醒来就听客栈的小二喊被封的路连夜打开了,还有不少军阀入驻小镇。
昨夜还下了那么大的雪,今天早上居然能让好几天都不通的路一夜之间通开,可见这次来的是上面的大官。
黑瞎子站在门后倾听着店小二的话,面色有些凝重,很快掩去,拎起还在睡觉的墨云就开始收拾东西。
三人很快收拾好,刚开条门缝,便看到迎面走来的军阀,重新关上门,看向窗外,楼下有军阀把守,
张起伶面色凝重:“怎么突然来这么多军阀。”
墨云向下看了看:“应该是前段时间长白山发现的盗洞一事。”她沉吟片刻:“咱们顺着窗户往上爬,只有几米,应该很快。”
这也是个办法,门口和窗户下都是军阀,不管是不是来抓土夫子的,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窗户打开后三人迅速依次顺着窗棱爬上天台,昨天堆得那个丑雪人己被风雪掩盖。
顾不上欣赏了,三人朝着没有军阀看守的方向离开了。
一路上躲躲藏藏,街上一队队的军人让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好在三人身手都不差,顺利出了镇子。
黑瞎子独自走在最后面,他掏出刚刚在墙上揭下来告示,面色凝重,趁前面二人不注意丢掉了。
张起伶余光看见黑瞎子的举动,却没有问。
他带着二人,向着张家本家的方向前进。
那地方需要步行大概三西天,距离不远,但是很隐秘,弯弯绕绕很多,也是为了防止人轻易找到,又轻易离开。
不过环境依山傍水,除了下雪会让路很难走以外,没什么缺点了。
在距离青铜门的距离越远,墨云的情绪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逐渐安静下来,还有些呆滞。
但和她说话她还是可以沟通,黑瞎子出了数学题让她做,她还能很快的做出来,这代表着她的智商没问题。
二人都没见过墨云突然这样,终于,黑瞎子忍不住问:“哑巴,你说,这青铜门还有距离限制?”
张起伶也很疑惑,而且距离青铜门越远,他对墨云的感情越难压制:“你的夜视能力还有么?”
“从第一天晚上我就试了,我不止夜视能力变强了,夜间的行动速度也快了。”
速度变快这个能力张起伶也发现了,在夜晚,他和黑瞎子交手,还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起因是有一天晚上实在太冷了,二人闲来无事打了一架,让墨云当裁判,黑瞎子的动作随着黑夜逐渐笼罩一同变得更加快,张起伶被逼得节节败退,虽然不至于受伤,但攻势逐渐变为防守。
墨云的眼睛己经跟不上黑瞎子的动作了。黑瞎子也是在那时,完全融入黑夜。
黑瞎子也看出来张起伶对墨云的眼神,心底越来越疑惑,在客栈时,从未见张起伶对墨云有什么情愫,为何如今会…
仿佛是注意到黑瞎子的视线,张起伶心里知道他在好奇什么,却不想说。
墨云不声不响的睡着了,她还是坐在距离篝火最远的位置。
黑瞎子给她披上大衣,和张起伶闲聊着。
张起伶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话开始变多了,在二人面前也没有那种警惕的情绪了,多的是轻松,或许是感受到了他心里一首想要的东西。
“你丢掉的是什么。”
“什么?”
“你在刚出镇子时丢掉的。”
“没什么。”
张起伶见他不打算说,掏出来另一张在墙上见到的告示递给他。
黑瞎子看着他手里的告示,面上的笑容一僵,接过来丢到火里烧掉了。
张起伶看着他的举动,心下了然。困了,他看了看墨云的身影,也睡了。
今天是黑瞎子守夜,墨镜倒映着篝火,思绪飘远。
一时间只有柴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