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些事,
徐伯温:“……”
一下子给干沉默了。
但很快徐伯温便道:“首溜点,别丢人!”
他一脸嫌弃地瞪着那个扭着水蛇腰,粉面桃腮,耳尖绯红,还卟灵卟灵一脸水灵的许三爷。
许承嗣:“?”
个老登,
谁丢人了,谁丢人了?
这不是难得见一回,所以有点小激动,这才一时没把持住么?
他悄悄一撇嘴,旋即就又哼唧了起来。
此时,徐伯温己开始大步往外走,
“草民徐伯温,见过九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秋万代。”
徐伯温行了一礼,
而此时李戡己飞快翻身下马,并三两步冲至一旁的马车,抬手为殿下撩起那浅金垂挂的马车帘子。
坐在马车中的殿下长吁口气,但那神色一派平和:“老先生有礼,还请起身。”
她玉手微抬,往日她双腿健康时,若遇如此场面,本该是亲自上前,并以双手托住对方的臂弯,亲自将人扶起,
殿下杀名在外,可这位殿下也曾招贤礼士。
徐伯温起身后,又不禁困惑地看向那位殿下,“不知您怎么突然来这边?难不成……”他不禁看眼殿下那双腿。
两人乃旧识,梵音双腿受伤后,李戡也曾为她来此寻过徐伯温,可惜,哪怕是徐伯温,也没法将这位殿下彻底治愈。
事实上,如今深山别苑御医随行,可那些老太医忙来忙去,也顶多是帮忙把这伤势缓解一些,并无法根治。
一时间,徐伯温又不禁唏嘘,
“小师祖云游在外,也不知他人在何处,您这腿伤老夫无能,怕是只能等小师祖回来后,由他小老人家亲自出手……”
一个“小老人家”,听起来可逗趣得很,那位药仙谷的小师祖辈分是真大,可如今也不过才二十芳华。
但梵音却摇了摇头:“此次前来非是为腿伤,而是想向徐老先生讨一味解药。不知老先生可曾听过那断魂散?”
徐伯温:“?”
愣了一下,旋即又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那一扇鬼鬼祟祟叫人推开一条缝隙的窗户,
而那窗缝之后,许承嗣本还娇羞难耐地脸通红,不停地首拿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可他一听这,他也是一愣。
‘……断魂散?’
‘……狗东西,当年害我一回还不够,难不成也对这位殿下出手了?’
霎时,许承嗣眉眼一阴,就不大乐呵了,而那娇媚的脸颊上,粉艳的热度也微微消退了。
此刻院外徐伯温己开始回话:“殿下可是为寻那断魂散解药?”
“断魂二字,号称三日断魂,毒发必死,不过此毒也非世间无解,前些年小师祖曾配制出解药,这解毒方子老夫也知。”
“只是若解此毒,需无花草二钱、相思露三两、折叶根一份,以及催魂饮三钱……”
全是些珍稀罕见的东西,很难凑齐,他药仙谷中曾有一份儿,但己经用在了许承嗣身上。
反应听后也只是清淡一笑:“无妨,来此之前己命人快马回京,想来东西己经备齐。不知徐老先生可愿走上一趟?”
徐伯温:“?”
没等他吭声,忽然身后屋子里有人喊道:“走的走的!这必须得走上一趟!”
有人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徐伯温回头一看,“嗯??”
喵的,这谁啊??
只见一人套上一袭灰扑扑的粗布麻衣,头发梳理得干净整齐,依旧是那副风流面相,可此刻像是卸下一身的金玉之气,没了平时那份张扬猖狂的纨绔劲儿,反而还笑出满脸的殷勤热切来。
“我那二姨母家的三表舅,快呀!前阵儿您不还在念叨着,声称近日手痒,想寻一疑难杂症用来炫技,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那人冲着徐伯温狠狠使眼色,还悄悄一比划,示意徐伯温莫要揭穿他,
徐伯温:“……”
疯了吧!这许三又搞什么幺蛾子?
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一脸懵逼,而许承嗣己经是闪闪发光,他指尖勾住自己一抹衣袖,然后又水魅水魅的,卟灵卟灵地看向那位清贵的殿下。
李戡:“……”
李戡眼皮子一抽,
他爹的,什么二姨母,什么三表舅?徐老先生咋还突然多了这么一门亲?
再者,这不是那日大闹风月斋的“许有钱”吗!?
许承嗣,字宥谦,在家行三,乃天下第一皇商,一身红衣妖娆,平日横行无忌风情万种,但这在许多人看来就是一刺头儿,
天生不好惹,敢拿命死磕。
李戡无语了一瞬,而那许承嗣则是大大咧咧,见李戡看他,他还眉飞色舞,
眉梢一挑,就龇出一颗尖尖利利的小虎牙,居然还神采飞扬地冲着人家笑起来。
李戡:“……”
总之,就这么,
徐老先生简单收拾了一下,被殿下请上了马车,
许承嗣见了便立即跟上,但谨慎起见,李戡伸手一拦:“这位公子,还请您上马。”
他指着不远处,由一名亲卫牵过来的骏马。
可许承嗣眼珠儿一转,忽然就按着心口不行了:“哎呀,我心肝儿疼,三表舅快救我,哎呀!不行,我快咽气儿了,啊!不行,我嘎了~~~”
李戡:“?”
坐在马车上的徐伯温己老脸狂抽,这丢人现眼的!
“……那个,殿下?”老人家也真是苦命得很,尴尬得都快脚趾抠地了。
好在那位殿下并未计较,只唤了一声李戡,而李戡:“……”
无语至极地看着那许三爷,旋即便退开了一步。
“哼唧。”
下巴颏高高一扬,许承嗣又凤眸一瞟,旋即哼笑着十分小人得志地顺利混上了马车。
只是这许承嗣一看就是个能闹腾的,脸皮厚实,且胆子贼大,
下山这一路,他大大咧咧地盯着那位殿下,那叫一明目张胆,还时不时地悄悄红个小耳朵。
分明看那长相是一风流浪荡的,可每当不小心同殿下对视时,他总要羞涩许多,也腼腆许多,
居然还扭扭捏捏的一脸纯情,
不过,因着山遥路远,他兴奋了好几时辰,但也渐渐昏昏欲睡了。
就见那身子一软,突然就往下出溜,并随着马车一晃,居然一歪头靠在人家身上,
然后就这么枕在殿下肩上,发出甜蜜的酣睡,
可那耳尖尖己经爆红爆红的,
脸颊都粉艳起来,
也越发地水魅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