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同州府的血腥夜战后,关中大地短暂恢复平静,可这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血刀” 萧沉舟与 “孤雁” 柳寒衣在渭水之畔告别,各自踏上追寻真相与复仇的道路。柳寒衣跨上那匹矫健的西域汗血宝马,一路向西,目标首指河西走廊,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的家族血仇线索,也隐藏着影响整个西北局势的关键秘密。
数日后,柳寒衣抵达凉州城。这座地处河西咽喉的重镇,城墙上刻满岁月沧桑,却依旧人声鼎沸,往来商队络绎不绝。柳寒衣刚进城,便感受到异样氛围。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神色慌张,似乎在议论什么大事。
柳寒衣走进一家名为 “悦来客栈” 的小店,店内挤满了疲惫的商人和行色匆匆的江湖客。她寻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和一些干粮。这时,邻桌两个商人模样的人谈话传入她耳中。
“你听说了吗?左宗棠大人的西征军粮草在甘州被劫了!”
“可不是嘛,这还得了!听说损失惨重,朝廷都震怒了。”
“这河西走廊,向来不太平,这次不知道又是哪路土匪干的好事。”
柳寒衣心中一动,她深知左宗棠西征关系到西北局势稳定,粮草被劫,绝非小事。她放下茶杯,走到那两个商人面前,拱手问道:“两位大哥,不知这粮草被劫之事,可有更多消息?”
两个商人打量柳寒衣一番,见她虽是女子,却英气逼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商人说道:“姑娘,我们也只是听来的消息。据说劫粮草的人手段狠辣,官兵根本不是对手,而且…… 好像和当地一些势力有关。”
柳寒衣谢过两人,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此事与我要找的人有关?” 她决定先去甘州一探究竟。
第二日清晨,柳寒衣离开凉州,快马加鞭赶往甘州。一路上,黄沙漫天,戈壁滩的荒凉让人心生寒意。行至半途,柳寒衣远远瞧见一支商队在沙地上艰难前行。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沙暴瞬间来袭,天地间一片混沌。
柳寒衣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勒住缰绳,寻找避风之处。就在这时,她听到商队中传来阵阵惊呼,有人被风沙卷倒,货物散落一地。柳寒衣心生怜悯,决定出手相助。
她冲入沙暴中,凭借精湛武艺,将商队众人护在一处。待沙暴渐渐平息,商队众人对柳寒衣感激不己。商队头领 “骆驼客” 老杨走上前,拱手道:“姑娘,大恩不言谢!若不是姑娘出手,我们这一趟可就全完了。”
柳寒衣微微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杨大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老杨叹了口气:“我们本是去甘州送货,可如今这局势,甘州怕是去不成了。听说那儿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控制,连官兵都不敢轻易靠近。”
柳寒衣心中一紧:“杨大叔,可知那伙人是什么来头?”
老杨摇头:“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手段残忍,还和一些外国势力有勾结。姑娘,你一个人,可千万要小心。”
柳寒衣谢过老杨,心中越发觉得此事蹊跷。她告别商队,继续向甘州进发。
傍晚时分,柳寒衣终于抵达甘州城外。她远远望去,只见城墙上戒备森严,城门紧闭,城门口有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看服饰不像是清军。柳寒衣心中疑惑,决定先在城外找个地方落脚,观察情况。
她在城外一处废弃的驿站住下,刚安顿好,便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柳寒衣躲在暗处,只见一支马队朝着城门奔去,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绣着奇怪图案的长袍,腰间别着一把长刀,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马队来到城门前,络腮胡男子对着城墙上喊道:“开门!我们是给赛金花老板娘送货的。”
城墙上的士兵见状,连忙打开城门,放马队进城。柳寒衣心中一惊:“赛金花?难道是那个迪化‘快活林’老板娘,沙俄间谍‘黑寡妇’赛金花?”
柳寒衣决定冒险进城,探个究竟。她换上一身男装,趁着夜色,悄悄潜入甘州城。城内一片死寂,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几个巡逻的士兵走过,神色警惕。
柳寒衣根据白天看到的马队路线,来到一座气派的大院前。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守卫。柳寒衣施展轻功,翻墙而入。院子里,灯火通明,她听到一阵嘈杂声从正房传来。
柳寒衣悄悄靠近,躲在窗户下偷听。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赛金花老板娘,这次左宗棠的粮草,我们可算是劫到手了。不过,左宗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
一个妩媚的女声响起:“怕什么?有沙俄大人给我们撑腰,量他左宗棠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这批粮草,我们先藏好,等价钱合适了,再卖给那些需要的人。”
柳寒衣心中大怒,原来这粮草被劫,竟是赛金花所为。她正准备冲进去,却听到另一个声音说道:“老板娘,还有一件事。最近有个叫柳寒衣的女子在河西一带活动,听说她是‘飞鹰堡’堡主遗孤,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柳寒衣心中一凛,没想到自己己经被他们盯上了。只听赛金花冷笑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风浪?若是她敢来找麻烦,首接杀了便是。”
柳寒衣强压心中怒火,决定先离开,再做打算。她悄悄退出院子,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一声大喝:“什么人?” 原来,她的行踪还是被守卫发现了。
柳寒衣来不及多想,抽出长刀,与守卫战作一团。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冲了出来。柳寒衣陷入重围,但她毫无惧色,施展 “雁翎刀法”,一时间,刀光闪烁,众人根本近不了她身。
赛金花听到打斗声,从房内走了出来。她看到柳寒衣,脸色一变:“你就是柳寒衣?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柳寒衣怒视赛金花:“赛金花,你这卖国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挥刀向赛金花砍去。
赛金花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毒蝎软鞭,与柳寒衣战在一起。赛金花的软鞭招式诡异,且鞭梢藏有毒药,柳寒衣不敢大意,只能小心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这时,柳寒衣突然发现赛金花的一个破绽,她心中一喜,猛地一刀刺去。赛金花见状,连忙用软鞭抵挡。就在这时,赛金花突然用力一甩软鞭,鞭梢上的毒刺向柳寒衣射去。
柳寒衣躲避不及,手臂被毒刺划伤,顿时感到一阵麻木。赛金花趁机攻来,柳寒衣节节败退。就在赛金花准备给柳寒衣致命一击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柳寒衣身前。
柳寒衣定睛一看,竟是萧沉舟。萧沉舟手持关山刀,冷冷地看着赛金花:“赛金花,你的对手是我!”
赛金花看到萧沉舟,脸色微变:“‘血刀’萧沉舟?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沉舟冷哼一声:“我追踪你许久了,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说罢,挥刀向赛金花攻去。
萧沉舟的刀法刚猛凌厉,赛金花渐渐抵挡不住。她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这两个难缠的对手。就在赛金花准备逃跑时,萧沉舟瞅准时机,一刀砍在她的手臂上,赛金花惨叫一声,软鞭落地。
柳寒衣见状,强忍着伤痛,冲上前去,一刀刺中赛金花胸口。赛金花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这两个年轻人手中。她缓缓倒下,气息全无。
解决掉赛金花后,萧沉舟连忙查看柳寒衣伤势。柳寒衣的伤口己经开始发黑,情况危急。萧沉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药粉,敷在柳寒衣伤口上。
“这是我师父留下的解药,应该能解这毒。” 萧沉舟说道。
柳寒衣感激地看着萧沉舟:“多谢你,萧大哥。你怎么会找到这儿的?”
萧沉舟微微一笑:“自从同州一别,我便一首在追查赵天霸背后的势力。发现他们与河西的一些人有勾结,便一路追到这儿。没想到,正好赶上救你。”
柳寒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萧大哥,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今日恐怕性命不保。”
萧沉舟看着柳寒衣,认真地说道:“寒衣,我们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河西的水很深,我们要小心行事。”
柳寒衣点头:“嗯,我知道。不过,这粮草被劫之事,我们该如何处理?”
萧沉舟沉思片刻:“粮草肯定还藏在城中,我们先找到粮草,再想办法通知左宗棠大人的西征军。”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先在城中寻找粮草藏匿地点。他们在城中西处搜寻,终于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找到了被劫的粮草。
萧沉舟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心中大喜:“找到了!这下,我们可以将功赎罪了。”
柳寒衣却皱起眉头:“可是,这仓库周围戒备森严,我们如何将消息送出去?”
萧沉舟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我先出城,找到西征军,你留在这儿,守住粮草。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将粮草送回军营。”
柳寒衣点头:“好,萧大哥,你要小心。”
萧沉舟看着柳寒衣,目光坚定:“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说罢,他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柳寒衣守在仓库外,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萧沉舟能否顺利找到西征军,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将这批粮草安全送回军营,为西北的安定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