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忠平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安全事项才离开。
夜深人静,林振中刚把新得的五六半擦好油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砰”的一声,像是谁家的木门被撞开了,紧接着是妇女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哭喊。
“怎么回事?”林振中一个激灵坐起身,正要下床查看,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小林!小林在家吗?”
是队长张征程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林振中赶紧披上棉袄开门:“张叔,怎么了?”
张征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出大事了!屯儿里来了野猪群,把地里还没收的大白菜全都给拱了!现在正往屯子里冲呢,就怕伤到人!”
“我己经通知下去了,让大家伙都别出门,免得被野猪伤到!”
“可这野猪不走,大家伙哪里能安心?”
林振中眉头一皱:“野猪进屯了?”
“这两天下大雪,山里吃的找不到,野猪下山也是常有的事。”
张征程擦了把汗:“但这次首接进了屯儿,肯定是饿狠了。这要是伤到娃子可咋整?你是赶山队的,现在又有五六半,有没有法子对付?”
林振中二话不说转身进屋,抄起刚擦好的五六半:“张叔您别急,我这就去叫军子他们。”
他快步出门,朝隔壁院子大喊:“军子!快起来!带上土铳,有活干了!“
不一会儿,张建军和几个赶山队的兄弟都扛着土铳跑了出来。
月光下,几杆枪管泛着冷光。
“咋回事林哥?”张建军一边往枪里装火药一边问。
“野猪进屯了。”
林振中咔嚓一声给五六半上膛:“走,咱们去会会这帮畜生!”
正好试试这五六半的威力。
林振中带着张建军和几个赶山队的兄弟悄悄摸到屯子外围。
月光下,他们趴在一处土坡后,远远观察着菜地里的情况。
只见七八头野猪正在地里撒欢,最大的那头怕是有三百多斤,獠牙在月光下泛着森森白光。
它们用鼻子拱开积雪,把地里的大白菜连根拔起,嚼得咔嚓作响。
有几头甚至把菜窖的木门都撞开了,正往里面钻。
之前菜窖都是有人值守的,今儿个怕有人受伤,张征程早把人给支开了。
“林哥,这...这也太多了。”张建军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咱手里的土铳打打兔子还行,对付这群畜生怕是够呛。”
旁边一个兄弟也低声道:“去年老李家就遇着一头野猪,三杆土铳齐发才放倒,还伤了一个人。这野猪群...”
林振中眯起眼睛,手指轻轻着五六半的枪管:“硬拼不行,得想个法子。“
他仔细观察着地形。
菜地东边是片小树林,西边连着屯子的晒谷场,北面是条结了冰的小河。
野猪现在主要在菜地和晒谷场之间活动。
“军子,你带两个人去东边树林,砍些手腕粗的树枝,要带杈的。”林振中低声吩咐:“其他人跟我去仓库拿麻绳和铁锹。”
“哥,你要做‘千斤坠’?”张建军眼睛一亮,开口问道。
林振中点点头:“对,老法子最管用。”
这小子上道,一点就通。
半小时后,他们在菜地通往树林的必经之路上忙碌起来。
林振中选了一处狭窄的土路,两侧是半人高的土坎。
他指挥众人用铁锹在路中间挖了个两尺见方的深坑,坑底插满了削尖的木桩。
“绳子给我。”林振中接过麻绳,熟练地在坑上方架起一个活套。
绳子另一端绕过一棵歪脖子树,绑上几块沉重的磨盘石。
野猪力气大,用这法子最顶事儿。
张建军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哥,我从老赵家要了点盐炒黄豆,野猪最爱这个。”
“好小子,想得周到。”林振中咧嘴一笑,把黄豆撒在陷阱周围,又在活套正下方放了一大把。
趁着几人忙着的时候,他往上滴了几滴灵泉水。
这野猪现在在屯儿里,要万无一失才行。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步骤。
林振中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倒出些黏糊糊的黑色液体。
“这是...?”
“熊油拌蜂蜜。”还掺和了灵泉水。
林振中小心地把混合物抹在陷阱周围的树干上;“野猪鼻子灵,闻着味儿准过来。”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退到三十步开外的草垛后埋伏。
林振中检查了下五六半的子弹,又给张建军使了个眼色:“待会儿听我口令再开枪,别惊了猪群。”
月光渐渐被云层遮住,菜地里只剩下野猪吭哧吭哧的进食声。
突然,风向变了。
蜂蜜味儿甜滋滋的,在空气中格外。
最大的那头公猪抬起头,鼻子一抽一抽地朝陷阱方向嗅着。
“来了。”林振中压低声音。
只见那头公猪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陷阱走去,其他野猪也陆续跟上。
它们先是被树干上的熊油蜂蜜吸引,接着发现了地上的盐炒黄豆,顿时兴奋地哼叫起来。
公猪一马当先踩进陷阱区,前蹄正好踏在活套上。
林振中猛地一拉手中绳索,活套瞬间收紧,同时悬在树上的磨盘石轰然落下!
“嗷——”公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后腿被绳索死死缠住,倒吊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