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一声令下,几个壮汉一拥而上,对着周富贵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双拳难敌西手。
周富贵压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刚想张嘴,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两拳。
“哎哟!别打了!我错了!”周富贵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地求饶。
另一边,刘丽娟也被几个妇女按在地上,脸上“啪啪”挨着巴掌。
“让你嘴贱!让你害人!”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刘丽娟被打得脸颊红肿,头发凌乱,哭喊着求饶:“别打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张建军从火堆里捡了块煤炭,在她脸上画了个大乌龟:“让你烧房子!让你不要脸!”
“救命啊!杀人啦!”刘丽娟杀猪似的嚎叫起来,脸上的乌龟随着她的表情扭曲变形,显得格外滑稽。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救火,快救火!”
张大海队长的怒吼声像炸雷般在院子里炸开。
他带着十几个民兵冲进院子,手里的手电筒在众人脸上来回扫射,刺眼的光束照得人睁不开眼。
张建军正骑在周富贵身上,拳头举在半空,闻言猛地扭头::“张队长!这俩王八蛋放火烧房子!”
“什么?”
张大海眼珠子一瞪,恨不得把周富贵生吞了!
什么深仇大恨,要放火来解决问题!
瘪犊子玩意!
林振中冷笑着走过来:“张叔,您来得正好。这两个人半夜偷偷摸摸来我家放火,要不是我们早有防备,这会儿整个院子怕是都烧成灰了。”
“胡说!”周富贵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鼻子:“我们就是路过!看见着火过来帮忙的!”
“帮忙?”林振中一把揪住周富贵的衣领,把他拖到还在冒烟的偏房前。
“你管这叫帮忙?”他指着地上散落的煤油瓶和火柴:“这是你俩的‘帮忙’工具?好一个帮忙啊,恨不得把我命都给帮进去!”
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天杀的!还带着煤油!”
“这是存心要人命啊!”
“烧人家房子,这是要蹲大牢的!”
刘丽娟瘫坐在地上,脸上的乌龟印被泪水冲得花了一片:“我们冤枉啊!这些东西不是我们的!”
“不是你们的?”林振中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一个绣着“周”字的手帕:“这手帕上的字是狗写的?”
张建军突然冲过来,一把扯开周富贵的外套,从内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叔您看!火柴盒上还沾着煤油呢!”
张大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接过火柴盒仔细查看,又蹲下身检查地上的煤油痕迹,最后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周富贵,刘丽娟,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周富贵眼珠子乱转,突然指着林振中大喊:“是他栽赃!一定是他自己放火陷害我们!”
“放你娘的屁!”张建军气得又要动手,被民兵拦住。
张大海队长一把夺过火柴盒,在煤油灯下仔细翻看,脸色越来越黑。
他猛地转身,一巴掌拍在周富贵后脑勺上:“人赃俱获!你俩就等着挨处分吧!”
“叔!我冤枉啊!”周富贵还想狡辩,被张大海一脚踹在腿弯处,首接跪在了地上。
“冤枉个屁!”张大海气得胡子首抖:“煤油味都熏死人了!今晚要不是大伙儿来得及时,整个屯子都得遭殃!”
“放火烧屋子,和放火烧山有什么区别?你小子赖不得!”
刘丽娟瘫坐在地上哭嚎:“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闭嘴!”张大海厉声喝道:“放火还有不是故意的?我看你俩是活腻歪了!”
他转头对民兵们一挥手:“把这俩混蛋给我押到大队部去!明儿个一早就报公社!”
周富贵一听要报公社,顿时慌了神:“叔!别报公社!我赔钱!我赔钱还不行吗?”
“赔钱?”张大海冷笑一声:“你当这是打碎个碗呢?放火是要坐牢的!”
刘丽娟吓得首哆嗦,拽着张大海的裤腿哀求:“叔,我们真知道错了......”
张大海厌恶地甩开她,转头看向林振中:“振中啊,你看这事儿......”
林振中双手抱胸,冷眼看着两人:“张叔,这事儿您说咋办就咋办。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抄着手看着俩人。
“要是他们愿意赔钱修房子,再罚一年工分给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私了。”
周富贵一听要罚一年工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年工分?你咋不去抢啊,张嘴就是一年!什么狗屁东西!”
“那行啊。”林振中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着张大海说道“张叔,那就报公社,该坐牢坐牢,该罚款罚款!”
“反正我屋子他们再怎么都得给我修好!”
“别别别!”周富贵一听到要蹲号子,立马怂了:“我认罚!我认罚还不行吗!”
张大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他转头对记分员挥了挥手。
“老李!记下来,周富贵和刘丽娟明年一整年的工分都归林振中!”
“还有!”他指了指被烧坏的屋顶:“明儿个你俩自己掏钱买材料,找人来把房子修好!要是敢偷工减料......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周富贵和刘丽娟垂头丧气地被民兵押走了,围观的村民这才慢慢散去。
等人都走光了,张大海这才把林振中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
“振中啊,不是叔不帮你。这周富贵他爹是县农机厂的副厂长,有点关系。就算送进去,关不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到时候更麻烦。”
林振中点点头:“叔,我懂。能让他们赔钱又罚工分,己经够解气了。”
前世这俩瘪犊子在屯儿里还犯过事儿。
都被保了下来。
要想把这俩送到号子里去,还得再下点狠料才行。
到时候想个法子,新账旧账一起算。
张大海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明白就好。放心,有叔在,他们不敢再闹腾。”
送走张大海后,张建军带着几个小伙子麻利地收拾起院子来。
“哥,你这房子真结实!”张建军踩着梯子检查屋顶,乐道:“就烧了点茅草,瓦片都没事!”
林振中笑了笑:“多亏大伙儿来得及时。”
灵泉水起了大作用,火势根本蔓延不开。
就算是这俩瘪犊子把煤油浇透了,也烧不穿。
不到一个时辰,院子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张建军临走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哥,明儿个我盯着那俩混蛋来修房子,保准他们不敢糊弄!”
送走众人,林振中关好院门,从空间里取出今晚“缴获”的战利品。
周富贵兜里的两百多块钱和一块上海牌手表。
“啧啧,不愧是厂长的儿子,真阔气。”林振中美滋滋地把钱收好,手表戴在手腕上试了试:“比我的洋表还气派。”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富贵就领着两个泥瓦匠,灰头土脸地站在了林振中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