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不愿往坏处去想。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回到了家里。
一进家门,家里怪怪的气氛扑面而来。
一是少有的安静,二是爸爸妈妈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见了女儿妈妈会眉开眼笑的问“饿坏了吧”。
爸爸会慈爱的接过她的包,对她说“去洗手,然后吃饭。”
她也会在爸妈爱怜的眼眸之下撒撒娇:“哪会饿坏。”
再对爸爸说:“进门就吃饭,搞得我好像饭桶。”
然后就是一家人‘哈哈’的笑。
但是今天没有,爸爸妈妈也是一样的在门口迎接她,但是他们没有笑脸,只有小心翼翼。
这让若言好不习惯。
还有,自公司出事以后就住在家里的哥哥不在家,只有爸爸妈妈。
若言缓缓跟着爸爸妈妈从花园走过,来到客厅,再嗅着香味来到了饭厅。
她舒展开眼眉,挽着妈妈的手臂道:“妈妈叫我回来,这是想女儿了吗?嘻嘻。”
妈妈将她按在餐椅上坐下:“等着啊,妈妈去端饭菜。”
若言跟进了厨房。
爸爸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是在等着她的。
但是气氛好压抑。
若言很不习惯。
她故作轻松的对爸爸妈妈说道:“有好吃的等着我的吗?又不是周末,叫我回家,一定有大餐。”
她环顾了一下家,又道:“哥哥呢?有好吃的,会少了哥哥吗?”
妈妈再拉她坐下,爸爸也少有的将筷子递到她的手上道:“你尝尝,这大闸蟹可不一般。”
若言这才将眼眸投到饭桌上,果然。
餐盘里的一只红红的大闸蟹,那肥厚的肚腹,还有那粗壮的四肢。
她带上妈妈递过来的一次性手套,挽挽衣袖道:“这家伙的多贵啊,这么大,瞧这腿,我来撕了它……”
说着就开始掰。
若妈妈看着女儿,自女儿回到家,她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
若言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他们一定是有难以启齿的事要跟自已说。
但是他们不开口,她是不会去问的。
她将撕下的蟹腿肉分别放在爸爸妈妈的碗里,眼里闪着亮光道:“看看,这肉多鲜嫩多汁,哥哥为啥不回来吃饭呢?他不住在家里了吗?”
她将疑惑抛了出来。
“在,在家里住,只是今天刚好有事,出去了。”妈妈搪塞道。
“那这蟹应该等哥哥在家的时候再做啊。”若言是真心话,哥哥很喜欢大闸蟹的。
爸爸敲敲筷子,语气有点重:“你吃你的,还有呢!明天再给他做!”
若言掀起眼帘看看爸爸:“咱家现在还有这心情?”说着晃晃手中的蟹腿。
“难道我们的公司垮了,就没有资格吃蟹?”
爸爸不太满意她的话。
妈妈对若爸道:“言言是想跟哥哥一块儿吃。”
说着对若言道:“你别管你哥哥,少不了他的。”
若言没有胃口了,撅着嘴生闷气。
她不知道这顿饭意义何在,明明是好吃的一大桌,可是眼前的爸妈怎么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样子呢?
得问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要把她给憋死。
她可憋不住,道:“你们叫我回来是有事吧,有啥事就跟我说,别在这儿打哑谜。
一家人,有啥不可以说的?说吧。妈。”
若妈妈放下筷子,看看若爸,征得若爸的同意后,说道:“言言,现在有这么一个法子可以救到你哥哥,也可以救回爷爷留给爸爸的公司。”
若言听闻,放下心来,道:“哎呀,这么好的事为啥还吞吞吐吐?”
说着将手里剥好的一大块蟹腿肉塞进嘴里继续道:“什么法子?说来我听听。我给判断判断靠不靠谱。”
她玩笑道,没了刚才的不快。
妈妈有些为难的看看若爸。
但是若爸低头在盘子里挑啊挑,不看她。
妈妈只有道:“咱市最大的企业家,廖董,知道吗?”
“知道啊,市值达到百亿的那个爸爸的好友廖叔叔?”
说着一下反应过来,欣喜道:“他要帮我们家?”
太好了,廖叔要是要帮若家的话,那可还是轻轻松松的,不会费吹灰之力的。
若家公司的五亿,对他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他会出手相助,其实一点不奇怪。
若言心情立刻大好起来。
她起身去拿红酒杯,还在爸爸的酒柜里找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咚咚咚’的给自已与爸妈倒上,道:“我说嘛,今天又不是周末,这么好的菜,还有这么好的消息,真的应该叫哥哥一起的。”
说着端起酒杯跟爸妈桌上的酒杯碰了碰道:“我们先干一杯。”
妈妈嗔怪道:“这孩子,我说啥了吗?你就这么高兴?”
若言一听,忙放下酒杯道:“对啊,廖叔愿意帮咱家吗?”
若爸觉得若妈太磨叽,于是闷声道:“愿意是愿意,但是有条件。”
若言笑笑,道:“有条件,很正常,这么大的事,人家提提条件不为过。
再说我们有啥不可以答应廖叔的呢?对吧,爸,妈。”
若妈的脸上现在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闺女,啥都没有你爷爷留下来的公司重要,是吧。
我们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应该的。
再说还有近千员工要靠着我们的公司吃饭的,就不说那些常年给我们合作的工厂了。”
若言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妈妈的‘做出牺牲’,不太理解,她一边独自抿着红酒,一边问:“这么严重,需要做出啥牺牲呢?”
“廖董要跟咱家联姻。”妈妈心一横,说出了口。
我的天,若言在心底惊呼,沈芊芊好不容易跟哥哥拉扯上,但是现在哥哥好像又名花有主了。
也是,谁让哥哥那么帅呢。
她眨巴眨巴眼,又细细的寻思着,不对啊,小的时候,自已是去过廖家的,还不止一次。
因为廖叔可不只是爸爸的好朋友,还跟爸爸是同学呢。
可是自已去的那几次,并没有见过廖叔家有女儿啊,倒是有一个长相张扬的儿子。
若言歪头想了想,那儿子也快有三十岁了吧。
她问道:“联姻?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