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微微睁开眼睛,视线被猛烈的摇晃着,看着气喘吁吁的章少。
这个时候的他总是很热情,很疯狂,很认真。
与医院中遇到的那个冷冷的他,很难联系起来。
哪怕是头天晚上俩人才滚过,翌日见到她连个好脸子也不会给她。
“闭上眼睛!”冷冷地命令,没有一点温度。
终于消停下来,若言冷冷道:“昨天晚上你没有来,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章少深邃的瞳孔泛着悠悠的光,不紧不慢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说法,你当初给我的约法三章可没这条。”
“也没有我不可以与其他男人交往的条约啊,那你为什么要管?”神情也散漫起来,才不会怕他。
章少扣住她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管?”
“这样不是才会公平吗?”若言眼底浮着雾气,想弄清楚他为什么失约。
章少却在心底喜喜的笑,看来这丫头今天的醋意还不小,又是钱丝巧,又是昨天晚上自已的失约。
所以,今天她就跟孔医生眉开眼笑,报复心不小。
他暗哑的嗓音透着宠溺:“所以你就跟孔医生……”
“对啊,我总不能拴在你这一棵树上吧。”瞅也不想瞅他一眼。
章少刮刮她的鼻子尖,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已,忍不住笑道:“你的浑话不少嘛,我一个还不够你,还想找其他男人?”
“那我一个人不是也不够你吗?”说着负气的想挣脱被他禁锢的脸。
章少紧紧手掌,不让她逃:“昨天晚上我爸妈去美国,我妈非要我去送机,凌晨一点的飞机,你说,我能来吗?”
挺不错的感觉,像极了一个小媳妇在审自已的老公为啥晚不归。
“那要请假!”若言脱口而出后又开始后悔。
他是你什么人啦,还请假?真是厚颜无耻。
她将被子蒙住脸,不太敢去看他正斜眼看她的表情。
他将身子靠了过来,拉开被子,将脸颊凑到她颈窝:“你是只想跟我睡,还是在想我?”
若言躲闪着他邪魅的眼神,开始耍赖:“我不管啦,我现在好困,我要睡觉,哦不对,我有点饿了,要吃东西。”
听见这话,章少吓了一跳,首先映入他脑海的就是‘低血糖’。
他忙着起身,边穿衣服边说:“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说着‘蹬蹬蹬’的下楼。
留下的若言目瞪口呆。
他会做饭?他不是有佣人吗,但是今天没看见。
她起身去冲澡,然后裹着他长长的丝绸衬衫下了楼,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的他。
真是刮目相看哦。
他围着围裙,桌案上的几个盘子依次排开,炉具上是冒着腾腾热气的蒸锅。
愣神间,一杯牛奶递到她手上:“先喝牛奶,虾仁蒸蛋马上就好”
她缓缓喝着牛奶来到冰箱前,打开一看,冰箱里被各种食材塞得满满当当。
章少对她说:“那是王姨准备的。”
哦,对,王姨。他的管家,于是问:“今天王姨不在?”
章少用纸巾擦擦她唇边的牛奶滴,道:“我要给自已留下独处的空间,不是吗?每周六我都会放他们假的。”
说着逗她:“所以,每周六你可以我这儿来。”
“我才不。”
她嘟着嘴,那不得累坏了。
不干。
章少笑着看她:“我们打游戏,看电影,还有我会做美食给你吃。”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不睡你。
“你会做饭?”
章少坐到她身边:“我在国外习惯了自已做饭。”
“哥哥说,你不是请了菲佣吗?”
“可是我不喜欢她做的菜,所以还是会常常跟着抖音学着自已给自已做一点可口的,这样才对得起自已的胃,不是吗?”
……
这天一上班,若言就火冒三丈。
昨天晚上钱丝巧值班,因为太困,在办公桌上趴着睡着了。
结果导致一个晚间正在输液的病人手臂回血。
因为病人的年老,所以病人不知道,也没有摁响呼叫器,就任血那么留着,直到同病房患者上卫生间,看见地上的血渍,才慌慌张张叫来了护士。
这事本该由护士处理。
可是同样睡着了的,守着妈妈输液的儿子见状,认为护士处理不了,跑到医生值班室找医生,见钱丝巧趴在桌山睡得香,冒火了。
就这么个起因。
遇到了不太讲理的家属。
所以,闹开了花。
若言听闻后,来到病房。
昨天晚上的值班医生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及时的给病患输了血,目前病患体征平稳,意识清醒,没有大碍。
可是她的儿子还跟在若言身后不依不饶:“医生值班,为什么睡觉?”他质问若言。
觉得这事跟那已经被吓得怯兮兮的钱医生说不清楚了。
若言坐在办公桌前问他:“你又为何睡觉?”
“我……我守了好几天,困了。”被若言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点懵。
若言在电脑上找出一页纸给他看:“记得吗?这儿有你的签名。”
儿子凑近看了看,气焰顿时矮了一半,道:“记是记得,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当时我就跟你说,你妈妈得请一周的看护,你说有你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妈妈,不需要看护,我怕有事,所以要你签字,对吧!”
“可是……可是……”
他抓抓脑勺,有些急赤白脸。
“别可是了,那是实习生,本也不该她值班,见昨天晚上多收了几个病人,她主动留下的。”
若言很冷静,这样的病患家属,她见多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她工作很细心,在医患矛盾不断升级的彼时,她是做足了防范。
比如这次,她就是怕家属不请看护,出了事再找医生闹。
所以,事前她都有跟他交待清楚了可能出现的问题。
但是儿子不请,所以要他签字。
果然,面对自已签下的大名,他无话可说。
钱丝巧怯怯的在对面看着对自已不依不饶的病人儿子。
再看着大不了自已几岁的若言有条不紊的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