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在想:自己是要跟他成为一家人,再生儿育女的存在,可是,他?
她一首想,一首想,没有结果,但似乎结果又明晃晃的摆在她的眼前,她只是不想去看清。
她的手指撑着额头,头好痛,闷闷的。
完全不像以往,只要跟若杰在一起,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若杰用手在她脸前晃了晃,带着强势:“在想什么?吃饭,然后回家!”
沈芊芊往前撑了撑身子,不再言语。
好打击,好无助,好无聊……
饭后。
沈芊芊无精打采的独自走在回她家的人行道上。
初春的夜晚,有点凉意,她缩缩肩颈,眯眯被水雾遮挡的眼。
浑浑噩噩的啥也看不见似的往前走。
才感觉到在与若杰的交往中,自己用力太过猛,都是自己在表演,在唱独角戏。
一声急刹车猛然在她身边响起,那是若杰的车停在她身边,他摇下车窗,伸出头,厉声道:“叫你等着,怎么就走了?!”
现在为啥好不喜欢他的口吻。
沈芊芊第一次用淡然的眼神回眸看他。没有吭声,而是继续不疾不徐的往前走,没有要上他车的意思。
若杰将车停在边上,下车大步跨到她身边,拉住她,罕见的对她吼道:“你什么意思?不去见你爸妈,你就不高兴?”
说着伸开双臂拦住还在往前走的沈芊芊,声音怒意更大:“我看,你们女人都是一个样,都只是想从对方身上有所得到,而不想付出。
跟男人交往,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索取,达不到目的,就甩脸子,你也这样?”
“我有向你索取过什么吗?我只是要求你去看看我父母。难道这也算索取?”
沈芊芊本不想跟他理论,但是,你瞧瞧,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不太忍得住,沈芊芊压低嗓音回怼他。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次。
而沈芊芊也是第一次见若杰发火,也是第一次听到他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她不太习惯他对她这样,也不想跟他分辩。
只是想快些回到自己的家,好好想想,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见过你的父母,然后呢?你就要婚姻,对吗?难道,这还不算索取?”
他气愤的顿了顿,继续:“你跟别的女人一样,跟我交往,最后的目的就是想用婚姻拴住我,跟你说,我不要!”
“男女之间交往,最后共同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不是常人都要做的事吗?”
沈芊芊觉得有点奇怪,自己与他交往时,并没有说过,自己与他只做炮友。
不结婚,那干嘛呢,玩啊~
她沈芊芊虽然开放,但是,在男女关系上,她不想玩的。
她一首一首想的就是要跟若杰哥哥结婚,生儿育女的。
现在……现在……这是怎么啦?
她凑过去拉着他的手,轻声问他:“你这是因为有过一次婚姻,怕了吗?”
若杰听闻,猛的甩开她的手:“我怕?我怕啥?我就是不想再结婚。”
说着立起了眼眉,指着芊芊,一字一顿:“对了,今天你我就说清楚,我不想跟你结婚,不止是你,任何女人,我都不想跟她结婚。”
“只是玩?”沈芊芊忍不住的问。
“你想跟我玩,我们就在一起,不想,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说着不容沈芊芊开口,猛地转身,上车,发动车子,车子也像是懂的主人的心思,吼着叫着,发发气气的,跑了。
原来啊,若杰哥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在跟自己交往的。
沈芊芊看着他跑去的车尾灯光在消失。自嘲的笑。
她好希望,今夜以后,他也会似那消失的车尾灯光般,在自己的生活里尽快消失。
原来啊,他并不想跟自己结婚,只是跟自己玩而己。
但是,她却,不想这样,跟他只是玩。
她很确定自己的心,不会跟他保持只是玩的关系。
她要的是婚姻,她太了解自己。
哪怕是自己很爱的若杰哥哥,也不行。
但是,谈何容易。
回到家后,她洗过澡,就把自己放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这儿有不算太多的,关于若杰的回忆。
她流了一阵眼泪,缓缓起身,来到浴室。
那儿,有一些若杰的用品,男士古龙水,他的牙刷牙膏,毛巾,还有拖鞋。
她一样样拿过来,再放进大大的垃圾袋里。
回到寝室,床头柜上,还有他喜欢的香烟,打火机。也放进了垃圾袋。
但是,但是那一间他搞的茶室怎么办?
要扔掉吗?那些他精挑细选的,用来装扮茶室的所所有有的,昂贵的红木家具,那些上乘的整套紫砂茶壶……
面对这间唯美的茶室,她实在是下不去手,将它统统给丢掉。
她轻轻抚摸着一件件质量上乘的家具,却舍不得将它们弃掉。
她拿起若杰喜欢的茶杯,凑到鼻尖,想嗅到他的味道,但是没有,一点没有。
再环顾西周,她的泪滴似断了的线,一颗颗不受控的滚落。
要与若杰的一切说‘拜拜’,怎能做到?她觉得自己好无力,她没有那样的精气神,将这一切都做到。
但是,她,又必须要做到!
伤心一阵,她出了茶室,将门反锁,然后把钥匙丢进了垃圾袋。
以往这样的时候,她最想找的倾诉对象,就是若言。
俩人出去一番折腾,喝茶聊天美食喝酒桑拿,也许还会看一场电影。
折腾下来,她的烦恼会烟消云散
但是,今天,她不敢找若言。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对她说,也不会像八卦别人一般的跟若言,机关枪一般的‘啪啪啪’。
现在,她给自己碾磨了一杯咖啡,并不喜烟的她,点上了一支,送到唇边叼着,像极了女特务。
想想,又低头去翻垃圾袋,找出刚刚丢弃的茶室钥匙,将它攥在手心里。
再倒上一杯红酒,轻轻的抿。
叼在唇间的烟,熏得她本就泪水滴答的眼睛,泪如泉涌,还‘咳咳咳咳’,的咳嗽。
什么烂烟,好呛人,她掐灭它再狠狠扔掉。
还是红酒丝滑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