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秦凛带着一群侍卫一路策马奔驰,遇到山间小路弃马前行,翻过了南渡山最高的山峰时,还是被黑衣人追了上来。这群黑衣人挥舞着砍刀冲散了侍卫,一个壮汉直冲着皓月来了,他抡起手臂对着皓月的眉心砍来。
皓月临危不乱双手举起长枪迎面一挡,“咚”的一声吟风的枪杆弯成一道弧线,又将壮汉的砍刀弹了回去,幸亏大哥送的这把枪是特制的,否则此刻枪身断裂,怕是皓月就要当场送命了,皓月被那壮汉砍刀震得虎口生疼,两臂发麻,双腿死死蹬住大地,她算是明白了大哥说的她力量不足,这壮汉不能硬拼只能凭借灵活的枪法与他周旋。
那壮汉左一刀右一刀快速挥动砍刀、出招迅猛,如掣电一般让人来不及反应,眼见皓月逐渐落了下风,突然远处一支冷箭射来,直中壮汉肩膀,壮汉吃痛乱了方寸,皓月瞅准时机一枪刺透他的右臂,双腿点地,双手紧紧地握住吟风,从半空中翻转到壮汉身后,那壮汉的手臂生生被拧断,躺在地上哭嚎。
皓月拔出吟风,观察着周围的状况,那黑衣人比皓月带的侍卫要多出了一倍多,所有的侍卫几乎都在以一敌二,这时秦凛从后面冲过来拉着皓月将她带到战场的最边缘,用身体挡住她,“郡主,莫要往前!”,随后掏出弓箭对着黑衣人射出。
皓月哪愿意站在原处看着侍卫们搏命,她拖着吟风上前,“你我配合,我去吸引黑衣人,为你腾出空间射杀他们。”说罢便冲进了战场,皓月秦凛二人配合巧妙,一个在前挑衅,一个在远处放冷箭,一箭一个,不消片刻伤了十余个黑衣人。
皓月越杀越深,耳边只听到吟风枪挥舞时发出的呼啸声,仿若龙吟虎啸,红缨在舞动时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夺目,气势汹汹。她和一黑衣人来回斗了十几个回合,眼见自已体力都要耗光了,也不见秦凛的箭射过来,皓月回头看去,原来秦凛的箭用完了,正弯着腰在拔之前射入黑衣人体内的箭呢,就是这一个空档的走神,黑衣人的刀已经砍到了眼前,皓月来不及躲避只得转身逃走,可还是慢了,砍刀生生的从皓月的肩膀砍到了腰部,这一刀皮开肉绽,鲜血汩汩的涌出来,皓月差点痛晕了过去,身边的侍卫扑过来挑开了黑衣人继续砍下来的刀,另一个侍卫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扛在肩头,冲出了战场。
秦凛又焦急又悔恨,他查看着皓月的伤口,对扛出皓月的侍卫说,“吴顺,你轻功好,你背着郡主先走,我们随后赶来。”吴顺领命背着皓月朝着南方,消失在树林里。
趴在吴顺肩膀的皓月,越想越懊悔,“吴顺,我不会死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吧。”
“郡主,别多想,撑住,千万别睡着了!”吴顺边跑边安慰着皓月。
可是皓月的血越流越多,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她好像看到了大哥,就像母亲形容的那样,皓天穿着被鲜血染透的盔甲,站在竹林里面对着自已温柔的笑。
吴顺的轻功师承逍遥派,功力深厚,但他背着皓月速度也不如平常。又有七八人追了上来,吴顺左右打量见前方有一可供三五人站立的小平台,平台左边有一半人高的山洞,右边有一株野枣树,他将皓月轻轻放入山洞中,转身面向追来的黑衣人,那洞口狭小,平台不大,吴顺堵在洞口前,借助地势居然可以一敌十,黑衣人们轮番上前,酣战了一炷香时间也没有杀入洞内。
可吴顺练的是轻功,近身搏斗的功夫不如黑衣人,他逐渐落了下风,若是在平时,双足轻点跃上树梢便可逃命去了,如今郡主躺在身后,他若逃了,皓月就落入敌人之手了,他只得苦苦支撑,希望能快些等到援军。吴顺满身伤口,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一把大刀深深的砍在他的肩胛处,他一个踉跄蹲坐在地,用自已的身体死死的堵住洞口。“对不起了郡主,属下武艺不济,只能护你到此刻了。”他瞪大双眼满含怨恨的盯着黑衣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黑衣人们拉开吴顺朝那洞口里面看去,一股湿冷的阴气扑面而来,四周漆黑一片,唯有洞顶不时滴落的水珠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让人脊背发凉。
一壮汉走上前,他应是黑衣人中的首领,他指挥两人道:“将那洞内的女子拖出来。”
那两名黑衣人探进头去,突然洞内传出一声低吼,那声音如龙吟如虎啸,在山洞中回响更显可怖。两名黑衣人吓得赶紧退出来,那首领一脚踢在黑衣人腹部,怒斥,“废物!”,他自已弯腰探进头去,洞内的场景吓得他汗毛倒竖,只见那昏迷的少女身后不知趴了一个什么怪物,龇着獠牙,两个眼睛如长明灯一般发出幽幽的光,他吓得立刻退出山洞,站得远远的,这姑娘今日怕是要被这野兽果腹了,如今去抢这姑娘怕是虎口夺食,不如先撤,反正她也活不了了,也算是完成了指令。
待到黑衣人们走远,那怪兽身后竟走出一短衫壮汉,他先看看皓月的伤势,又走出山洞探了探吴顺的鼻息,摇了摇头,用手抚上他怒睁的双眼,转身回到洞内轻轻抱起皓月,朝着大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