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妈妈笑着摇了摇头:“不麻烦,毕竟是医院餐厅,哪有自已家做的好吃。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和阿姨说。”
白时泽听到“自已家”这三个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有再推脱,而是笑着点头:“好,那就先谢谢阿姨了。”
黎安安一脸幸福地看着白时泽与自已父母的温馨互动,眼角和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两人驾车离开的路上,白时泽忽然提议:“不如,我们以后把木及交给叔叔阿姨养吧。”
黎安安微微一愣,她总觉得“木及”在白时泽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甚至带着之前那只“木及”的影子:“你舍得吗?”
白时泽笑着摇头:“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给外人,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以后我也是要叫爸妈的。”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你看木及现在多开心,叔叔阿姨虽然要花时间训练它,还要单独给它做饭,但他们明显乐在其中。如果我们把木及养在家里,白天我们都去工作,它只能独自留守,或许会感到寂寞。而在叔叔阿姨家,每天都有人陪它玩,这样不是更好吗?”
黎安安侧头望着白时泽专注开车的侧颜,心中已默默点头赞同他的提议:“是啊,我早就感觉到了,木及和他们在一起时更加快乐,那我们就成全这份彼此间的快乐吧!”
几天后,白时泽驾车载着黎安安前往机场,迎接为了他的手术而提前抵达的米克医生。米克是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英国绅士,身材高大挺拔,面部线条清晰,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颊略显消瘦,深陷的双眼闪烁着智慧。尽管他的长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俊,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族优雅与绅士风度,却让他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帅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风度与从容,为五十多岁的他,更添了几分从容不迫与优雅,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
白时泽为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后,米克医生用一种深邃而微妙的眼神望着黎安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白时泽的肩膀,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说道:“我会让你健健康康地走向你的新娘。”
白时泽听后,仰头爽朗地笑了起来。黎安安则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白时泽的手臂,向米克医生毕恭毕敬地道谢:“谢谢你。”
随后,白时泽在提前预定好的一家私立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让米克医生不禁唏嘘不已。他悄悄地把黎安安叫到一旁,告诉她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白时泽这几年走路应该都伴随着疼痛感,作为一个医生,他难以想象白时泽是如何忍受这么长时间的痛苦。更糟糕的是,白时泽的伤口正在恶化。幸运的是,白时泽现在决定进行手术,还有可能挽救。如果再拖延几年,恐怕连米克医生也束手无策,到时候白时泽或许真的会面临终身残疾的风险。
黎安安听完米克医生的话后,心疼得眼眶泛红,鼻子发酸。她站在白时泽病房门口,深呼吸几下,努力平复自已的心情,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了?哭过?”白时泽敏锐地察觉到了黎安安的情绪波动。
黎安安本想掩饰,但在看到白时泽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崩溃了。她快步走到病床前,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地责备道:“你一直以来走路是不是都会疼?你以为每天的疼痛就能减少心里的内疚是不是?你傻不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已?如果你不马上手术,你这辈子都会这样,你就真的再也不能去开赛车了,你的梦想就要彻底终结了,你明不明白?”黎安安越说越激动,哭声也越来越大。
白时泽连忙收紧了抱着黎安安的手臂,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现在不是马上就要手术了吗?一切都还来得及,谢谢你,黎安安,让我在这个时刻遇见你。没有你的话,我可能真的不会选择手术,更不会再去开赛车了。”他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脑后的发丝,试图缓解她的情绪,“好了,别哭了,你不是来救我了吗?等我好了,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呢?”白时泽开着玩笑,希望能让黎安安的心情好一些。
黎安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要你好好爱自已,好好爱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当然,我也会好好爱自已,更会好好爱你,白时泽,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白时泽再次将黎安安紧紧搂在怀里,自已则轻轻闭上了眼睛,声音哽咽地回应:“听到了,我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气氛恰到好处,两颗心紧紧相依,白时泽轻轻侧头,用唇瓣逐一掠过黎安安的侧脸、眼角、鼻梁,正当他即将触碰到那抹的红唇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这份旖旎。黎安安抬手拂去脸颊上未干的泪痕,迅速取出手机,瞥见来电显示是白时泽的母亲,她指了指房门,示意要出去接听,刚欲起身,却被白时泽紧紧拽住,不愿放手。然而,电话铃声的催促让黎安安不得不按下接听键:“喂,阿姨您好。”说完,她偷偷斜睨着白时泽的反应。
“我们到了,他的病房是哪一间呢?”白母的声音在病房内清晰可闻。
“您在门口稍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接您们。”黎安安匆匆挂断电话,转而心虚地望向白时泽,解释道,“他们是你父母,对你的手术非常关心,回来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你想责怪我,等你手术后,再慢慢惩罚我。现在我要去接他们了,不能让长辈等太久。”
说完,黎安安发现白时泽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已,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她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想要起身去接白时泽的父母。可刚迈出一步,她又转身回来,弯腰捧起白时泽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几下,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和坚定:“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都很爱你,特别是我,爱你爱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