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按摩?"秋实仰着头,看着巨大床榻上那张逐渐恢复神采的面庞,一时间有些恍惚。
巴兰兹亚半倚在雕花床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幽蓝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朕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这熟悉的语气让秋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显然,随着身体的恢复,这位巨人女王又开始展露出她往日那暴虐专横的本性了。
"不是...陛下,只是您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太剧烈的活动恐怕..."秋实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呵。"巴兰冷笑一声,"三天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朕已经没事了?现在又在这装模作样地关心?"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秋实所在的位置,"还是说,你觉得朕会像上次发病那样,让你再用禁术救一次?"
秋实心头一颤。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本以为巴兰在昏迷中并不知情。没想到...
"朕的眼睛,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瞎。"巴兰慢悠悠地说道,"你以为用自已的心头血来救朕这件事,能瞒得过朕吗?"
寝宫内一时间陷入沉默。秋实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那天使用禁术的后遗症,直到现在他的手腕上还隐隐作痛。
"还有那天摔碎的木梯,"巴兰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朕记得那可是你精心设计的?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完成?"
"陛、陛下..."秋实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些都不要紧..."
"不要紧?"巴兰突然提高了声音,震得秋实一个趔趄,"你这个小东西,倒是很会替朕做主!既然这样,那就用行动来证明你的忠诚如何?"
话音未落,巴兰已经伸手将秋实抓了起来。在矮人惊恐的目光中,她轻轻将他放在了自已光洁的小腿上。
"从这里开始,"巴兰命令道,"记住,朕要的是放松,不是按摩。要是让朕感觉到一丝不适..."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后果。"
秋实咽了咽口水。对于只有巨人脚趾大小的他来说,巴兰的小腿简直就像一座小山。但他也清楚,此刻的巴兰虽然表面上在耍威风,实际上却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秋实开始了他的"工作"。他像个经验丰富的攀岩者一样,从巴兰的小腿开始逐渐往上揉捏,用自已的全身重量按压着那些紧绷的肌肉。
"嗯..."巴兰发出一声轻哼,"力道再大一点。"
秋实只好加重了力道,同时小心地观察巴兰的表情。这个过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巨人肌肤下血液的流动,以及那种独特的温度。
渐渐地,巴兰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秋实知道她在享受这个过程,但他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巴兰的体温似乎在缓慢升高。
"陛下,您是不是又发烧了?"秋实停下动作,担忧地问道。
"闭嘴!"巴兰突然呵斥道,"让你停了吗?"
但秋实已经敏锐地发现,巴兰的脸色又开始泛红,而且这一次不是害羞的红晕,而是病态的潮红。
"不行,您必须立刻吃药!"秋实果断地说道,准备跳下去取药。
就在这时,巴兰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这个动作带来的震动差点让秋实摔下去,他连忙抓住巴兰睡裙的布料稳住身形。
"该死!"秋实低声咒骂,"果然是瘴气未清!"
巴兰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她试图保持清醒,但显然毒性发作的程度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几次差点把秋实扫落。
"坚持住,陛下!"秋实一边大喊,一边艰难地在巴兰剧烈晃动的身体上移动。他必须尽快到达床头柜,那里还放着一些备用的解毒药。
但就在他即将够到床头柜的时候,巴兰突然伸手抓住了他。
"不许去...不许再用禁术...!"即便在剧痛中,巴兰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紧紧攥着秋实,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傻事。
"可是陛下..."
"这是命令!"巴兰咬着牙说道,"朕说过...不准你再...伤害自已..."
秋实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曾经动辄处死奴仆的暴君,会为了一个小小矮人的安危如此固执。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秋实握紧拳头,突然有了主意。
"陛下,得罪了!"他大喝一声,随即用尽全力,在巴兰的手心狠狠一拧。
"啊!"巴兰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秋实趁机跳到床头柜上,三两下爬到了药瓶旁。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禁术,而是直接将普通的解毒药倒进了巴兰的嘴里。药效发作的很快,巴兰的痛苦渐渐减轻,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愤怒。
"你..."巴兰咬牙切齿地看着秋实,"竟敢违抗朕的命令!"
秋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一个苦笑:"陛下要是想惩罚我,等病好了再说吧。"
巴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很快,药物的副作用就让她感到昏昏欲睡。在意识模糊之际,她似乎听到秋实在耳边轻声说: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您。"
巴兰想说些什么,但疲惫已经占据了上风。她缓缓闭上眼睛,却在睡梦中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秋实则守在床边,注视着这个倔强的巨人女王。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将变得更加微妙。但此刻,他只希望巴兰能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毕竟,还有很多按摩等着他去完成呢。
琉璃灯的光芒依旧温柔,照亮了这对奇特主仆的身影。在这个夜晚,他们都明白,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