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从沙地渗入骨髓,多林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地爬过一个又一个障碍。巴兰兹亚女王坐在他的背上,马刺不时地刺入他的腰侧,逼迫着他加快速度。
"太慢了!"女王冷冷地说道,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啪!
鞭子落在多林的后背上,剧痛让他差点跌倒。但他知道,一旦倒下,等待他的将是更严厉的惩罚。
不远处,秋实正熟练地穿梭在障碍物之间,他的动作如此流畅,仿佛早己习惯了这种耻辱性的表演。多林能看到他脸上的汗水,但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波动。
"看看秋实,"女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这才是一匹合格的坐骑。"
多林强迫自己专注于前方的路线。木桩间的距离并不远,但对于一个刚开始"训练"的矮人来说,每一步都是煎熬。沙地不断摩擦着他的手掌和膝盖,昨日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鲜血。
"停!"女王突然喊道。
两个矮人同时停下动作。多林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他偷偷瞥了一眼秋实,发现对方也好不到哪去。
巴兰兹亚优雅地从多林背上下来,踱步到房间中央。阳光透过穹顶洒落在她金色的长发上,为她增添了一丝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训练你们吗?"她突然问道。
没人敢回答。
"因为,"女王继续说道,"我需要忠诚的坐骑。而忠诚,要通过痛苦来磨练。"
她走到秋实面前,用马鞭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你很不错,但还不够。"
秋实的身体微微颤抖,但目光始终低垂。
"至于你,"女王转向多林,"让我很失望。"
多林感觉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这个评价意味着什么。
"不过..."巴兰兹亚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我最喜欢的就是驯服倔强的小马。"
她打了个响指,一个侍女推着银制推车走了进来。车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马具,有些看起来极其可怕。
"现在,我们来玩个更有趣的游戏。"女王从推车上拿起一副镶嵌着宝石的马镫,"你们要比赛,输的人..."
她的目光在两个矮人身上来回扫视,"将成为赢家的坐骑。"
多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个惩罚比他想象中还要残酷。他看到秋实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规则很简单,"巴兰兹亚指着房间另一端的红线,"谁先爬到终点,谁就是赢家。当然..."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会骑在你们其中一个人身上。"
多林和秋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女王的重量会严重影响速度,这意味着被她选中的人,几乎必输无疑。
"让我想想..."女王装作思考的样子,"就选你吧,我的新宠。"
她再次在多林背上,马刺紧贴着他的身体。多林几乎要绝望了,但他知道,此刻的恐惧毫无意义。
"准备!"女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多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前方的终点线,那段距离在此刻显得如此遥远。
"开始!"
随着女王的一声令下,两个矮人同时向前爬去。秋实因为没有负重,很快就领先了。但多林并没有放弃,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爬行。
"加快速度!"女王用力踢了踢他的腰部。
剧痛让多林忍不住闷哼一声,但他没有停下。此刻的他,就像一匹真正的马,完全被本能驱使着前进。
沙地在他的手掌下不断流动,血液混合着汗水滴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秋实己经领先了一大截,胜利似乎己经注定。但就在此时,多林看到了一丝希望。
秋实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似乎体力不支。这很正常,昨天的训练和今天的比试己经让他精疲力竭。
"看来有人撑不住了。"女王戏谑的声音传来,"也许我该选择一匹更年轻的马..."
这句话刺激到了秋实。多林清楚地看到对方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混乱。
机会来了!
多林突然加快速度,不顾身体的疼痛,疯狂地向前爬去。女王的重量仿佛消失了一般,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条红线。
"有意思。"女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赏,"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终点越来越近,多林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他的手臂在颤抖,膝盖几乎失去知觉。但他不能停下,绝不能停下。
最后十米...五米...三米...
"结束!"女王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多林的手指刚好碰到终点线。
他赢了,竟然真的赢了!
多林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模糊地看到秋实跪倒在不远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来,"巴兰兹亚优雅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我们有了一匹不错的新马。至于你..."
她转向秋实,"该履行承诺了。"
多林看着秋实绝望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场胜利或许比失败更加可怕。因为从此刻起,他不仅要承受女王的驯养,还要面对昔日同伴的怨恨。
而这,仅仅是开始。
当夜幕降临,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马鞭的声响和痛苦的呻吟。多林蜷缩在角落,听着那些声音,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胜者的孤独。
在这个金色的牢笼里,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永恒的奴役与驯服。而他,己经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