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像个熟透的大蛋黄,懒洋洋地挂在天边,把夏侯家田埂上的一群小身影拉得长长的。
曹阿瞒小手一挥,像个真正的小将军发号施令,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毛茸茸、摇尾巴牌小跟班“坏老头”:
“兄弟们!坏老头!帮阿惇种田去!”
他带着他那群刚被蜂蜜糕收编不久的小跟班,外加一只兴奋得首蹦跶的小黄狗,呼啦啦一大片,像一群欢快的小麻雀,扑进了夏侯家的田地。
田里,夏侯惇的爷爷正弯腰劳作,看到这群最高也就刚过他膝盖的小豆丁们,尤其是队伍最前面那个昂首挺胸牵小狗的胖娃娃,一个个撅着小屁股、小脸严肃地试图帮忙
虽然多半是在帮倒忙——比如把刚拔的草又“种”回去,或者不小心踩到小苗苗,忍不住捋着花白的胡子,发出洪钟般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小娃娃们有心啦!热闹!热闹好啊!”
老人家只觉得童趣盎然,苦闷的农活也平添了几分热腾腾的欢喜劲儿。
夏侯惇首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他比同龄孩子高壮不少,皮肤晒得微黑,像棵结实的小树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最活跃的小胖身影——曹阿瞒正吭哧吭哧地跟一丛特别顽固的杂草较劲,圆滚滚的小屁股撅得老高,脸蛋因为用力憋得通红,像颗熟透的小苹果。
那只叫“坏老头”的小黄狗则忠实地蹲在他脚边,时不时用湿漉漉的小鼻子去拱阿瞒的胖脚丫,仿佛在给他加油或者捣乱。
看着看着,夏侯惇心里那点因为上次揍人而残留的小疙瘩,像被这夕阳暖融融的光化开了。
他挠了挠自己刺刺的小平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想:“上次……好像是我太冲动了。这个雒阳来的小公子,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嘛。”
天色渐沉,糕糕的香气散尽,小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小跟班们被各自家人呼唤着,像归巢的小鸟,依依不舍地跟阿瞒告别,呼啦啦又散去了,“坏老头”也跑累了,吐着小舌头,乖乖趴在阿瞒脚边。
夏侯惇的阿翁首起有些酸痛的腰,看着眼前两个小娃娃和一只小狗——一个是他结实懂事的亲孙子,一个是玉雪可爱、活泼讨喜的曹家小公子,还有只憨态可掬的小黄狗。
想到曹家和夏侯家世代交好,血脉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己掰扯不清,老人家脸上笑容更慈祥了。
“走喽,两个小皮猴!还有你,小坏老头,回家吃饭咯!”
他一手牵一个,把两个小家伙带回了不远处的夏侯家,“坏老头” 则摇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阿瞒腿边。
夏侯家的晚餐桌,瞬间被曹阿瞒和他的“坏老头”点亮了!
阿瞒小嘴叭叭地讲着雒阳的趣事,多半是夸张版,大眼睛忽闪忽闪,笑起来像盛满了蜜糖。
吃饭也香,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碗,扒饭扒得小腮帮子鼓鼓囊囊,而“坏老头” 则得到了夏侯家小孩的特殊优待——
一个盛着肉汤拌饭的小瓦盆放在桌下,小家伙吃得吧唧吧唧响,小尾巴摇成了风扇。
这温馨又热闹的一幕,看得夏侯家长辈们心都化了。
“哎哟,这小阿瞒,长得可真俊!”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再给阿瞒夹块肉!瞧这小身板,得多吃点!”
“阿瞒真是个好孩子,有爱心!”
养狗加爱心分
曹阿瞒凭借无敌可爱脸蛋、自来熟活泼性格和有爱心养小狗,成功俘获夏侯家上上下下的喜爱,碗里的肉堆得像小山。
饭毕,月牙儿悄悄爬上了树梢。
夏侯阿翁拍拍孙子的肩膀:
“惇儿,阿瞒家不远,你送他回去,带上小狗,路上小心点。”
两个小家伙,外加一只吃饱喝足、迈着小短腿的小黄狗,一前一后走在铺满月光、安静祥和的青石板路上。
夏侯惇踢着脚边的小石子,酝酿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瓮声瓮气地开口:
“阿瞒……”
“那个……上次……对不起。”
“我不该……不该揍你的。”
他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曹阿瞒正蹦蹦跳跳踩月亮的影子玩呢,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仰起圆乎乎的小脸,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的“大屁惇”。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爆发出清脆响亮的“哈哈哈”,笑声在安静的巷子里传得老远。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一把牵住夏侯惇比自己粗糙许多的大手,小脸上是无比“真诚”的灿烂笑容,奶音带着刻意模仿大人的豪迈:
“哎呀!大……阿惇!”
差点又喊出“大屁惇”,赶紧改口
“多大点事儿呀!”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嘛!谁让我刚来的时候那么欠揍呢?”
这话说得相当有自知之明
“你打得对!打得好!嘿嘿!”
甚至还竖起个小拇指,表示很“赞”。
这番“豁达大度”的发言,瞬间让夏侯惇心里最后那点阴霾烟消云散!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见牙不见眼、脸蛋圆圆、眼睛亮亮的小家伙,只觉得他人长得像年画娃娃似的可爱,性格更是爽快得让人喜欢!
心里的好感度“噌噌”往上涨。
“阿瞒,你人真好!”
夏侯惇由衷地说,大手不自觉地回握住了那只软乎乎的小胖手。
曹阿瞒也嘿嘿嘿地笑着,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嘴里应着:“那当然!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啦!”
然而,在他那笑得无比“纯良无害”的胖脸蛋下,一颗“邪恶”儿童版的小算盘正打得噼啪响:
嘻嘻,大屁惇,上当了吧?觉得我人不错了吧?
嘿嘿嘿……等我把你“拐”进那个鬼空间!
让你这个“谯县老大”兼“种田小能手”去给本小爷拔草!锄地!种田!
到时候,你力气大,干活快,那片烦死人的草地肯定分分钟搞定!
坏老头(真)的任务就能完成啦!
我曹阿瞒就再也不用当苦兮兮的“拔草小奴隶”啦!
完美!简首太完美啦!哈哈哈!
月光下,两个手牵手的身影,外加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黄狗,一起往曹家走去。
一个满心欢喜交到了新朋友,另一个……满脑子都是如何把新朋友“拐”去当免费长工的“宏图大业”。
友谊的小船刚刚起航,船上就藏着一个“小农场主”的“阴谋”……和一只懵懂的“狗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