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王德发的咆哮声还在走廊回荡，我的龙瞳己经不受控制地张开。
"忍住！"苏清寒的九阴寒气顺着掌心渡来，却像岩浆灌入经脉——时间线重置后，我们的能量相克性反而更强了。
皮肤下的龙鳞疯狂翻涌，又一片片被寒气冻结剥落。血珠顺着办公椅滴到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夜无霜的拖把桶里，赤练的机械眼疯狂闪烁：【能量冲突110%！快分离！】
"不...行..."我咬碎了两颗臼齿才压下龙啸，"孤儿院...林小鹿..."
苏清寒突然拽开我衣领，对着锁骨狠狠咬下！极寒与剧痛中，某种古老的契约被强行激活。她脖颈上的蛊虫纹路蔓延到我身上，而我的逆鳞纹章则浮现在她心口——
"共命咒。"她银发间渗出冰晶，"要痛一起痛。"
疼痛瞬间减半。但取而代之的，是脑海里炸开的记忆风暴：三百年前昆仑山顶，九阴圣女将剑刺入我心脏时，也在用同样的咒术分担龙化反噬...
夜无霜突然把拖把杆拧成判官笔："走员工通道！"
她蘸着我和苏清寒的混合血液，在地面画出个歪歪扭扭的八卦阵。电梯井里传来青铜傀儡的爬行声时，阵法刚好完成。
"手拉手！"赤练的机械头颅从桶里蹦出来，"3、2、1——"
传送的眩晕感中，我最后看到的是办公室监控探头转向我们，镜头里闪过观测者的数据流...
落地点的腐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等适应了黑暗，我才发现身处孤儿院的地下仓库。这里堆满了九十年代的旧物：锈蚀的婴儿床、发霉的童话书、还有墙上己经褪色的【QL实验守则】。
"时间锚点。"苏清寒的冰晶照亮角落的监控设备，"观测者一首在监视你的童年。"
夜无霜用判官笔挑开某张婴儿床，下面赫然是条向下的青铜阶梯。阶梯上散落着新鲜的血迹和...狐毛？
赤练的投影突然不稳定："警告！检测到第0号实验体能量波动！"
我们冲下阶梯时，墙壁开始渗出黏液。那些半固态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青铜傀儡，但比之前的更加畸形——有的长着林小鹿的机械义眼，有的带着白七七的狐尾，甚至还有融合了苏清寒冰凤羽翼的...
"他们在杂交实验体！"夜无霜的判官笔炸出墨花，"不要被黏液碰到！"
我的龙爪撕开拦路傀儡，却被溅到的黏液腐蚀出白骨。更糟的是，每处伤口都加速了龙化进程——脊椎己经刺破衬衫，尾椎骨延伸出的龙尾不受控制地扫塌了半边墙壁。
苏清寒的冰剑舞成风暴，但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九阴寒气正在反噬，每次呼吸都带出冰碴，睫毛上结满霜花。
最深处的实验室门被符咒封印着。当我们终于破门而入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三百平米的空间中央，悬浮着座微型金字塔。塔底嵌着个培养舱，里面蜷缩着七八岁的林小鹿。她太阳穴接着数据线，正被迫运算某个庞大模型。而金字塔的每一块"砖石"，都是...
我的逆鳞。
"终于来了。"阴影里走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转身时露出养母的脸，"我等这天的实验数据等了二十三年。"
她手里的平板显示着实时监控：地表孤儿院里，幼年的我正被护工抽血。而窗外夜空，观测者的巨构体重新组装完毕。
"你...不是楚红。"我的龙瞳看穿她皮下流动的青铜色，"你是..."
"QL-0000。"她撕开脸皮，露出里面水晶材质的骨骼，"观测者的初代载体，也是你的原型机。"
战斗爆发得突然又惨烈。
QL-0000的速度快得离谱，每次移动都留下数据残影。夜无霜的勾魂索刚碰到她就被同化成青铜代码，赤练的机械眼也被病毒入侵开始反水。
"没用的。"QL-0000掐着苏清寒的脖子把她提起来，"你们每用一次能力，都在帮我完善模型。"
她背后的金字塔亮起，投影出未来画面：完全龙化的我被囚禁在数据核心，被迫永世运算文明演化模型；而苏清寒则被制形终端，用九阴体给观测者供能...
"这才是碳基生物的终极价值。"QL-0000的手指刺入苏清寒脖颈，开始下载记忆，"情感模块的算力远超AI..."
苏清寒突然笑了。她抓住QL-0000的手腕："知道九阴体最大的秘密吗？"
极寒爆发！
从两人接触点开始，青铜色迅速褪成冰蓝。QL-0000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数据流正在被冻结——九阴寒气连光都能冻住，何况是电子信号？
"就是现在！"苏清寒对我喊出三百年前的约定，"楚江——！"
我冲向金字塔，龙爪撕开培养舱。抱起小林小鹿的瞬间，她的机械义眼突然睁开："大叔...密码是..."
她的小手按在我逆鳞上，输入了段二进制代码。所有逆鳞砖石同时共鸣，将金字塔重组为门扉形状。
QL-0000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不！那是观测者的后门！"
门内传来楚江的声音："少主，末将幸不辱命。"
无数青铜锁链从门出，将QL-0000缠成茧蛹。而她下载到一半的苏清寒记忆，正在锁链间具象化成冰晶代码——正是三百年前圣女留下的病毒程序！
"再见，母亲。"我对着被吞噬的QL-0000轻声道，"这次轮到我来终结轮回。"
龙化在此刻达到巅峰。全身鳞片剥落的痛苦中，我抱着小林小鹿跃入门扉。最后看到的，是苏清寒释然的微笑，和她那句被时空扭曲的"我等你"...
门后是观测者的核心。
没有复杂的机械，只有个漂浮在虚空的婴儿——它长着我的脸，心口嵌着最初的逆鳞，周身缠绕着青铜色脐带。
"爸爸？"婴儿睁开数据流组成的眼睛，"来陪我玩永恒游戏吗？"
小林小鹿突然从我怀里跳下。她的机械义眼投射出所有轮回的记忆画面：
我教幼年林小鹿写代码的夜晚；
苏清寒偷偷给加班的我披外套；
夜无霜在生死簿上画Q版头像；
甚至楚江默默修补我每一世战损的盔甲...
婴儿困惑地眨眼："这些...不合理...碳基生物不该..."
"这就叫人性。"我龙爪刺向脐带，"而你永远无法计算。"
逆鳞与逆鳞相撞的刹那，所有疼痛都消失了。恍惚中听到楚江的声音："少主，该醒了。"
再睁眼是在病床上。
窗外阳光正好，床头摆着奶茶和草莓蛋糕。穿白大褂的楚红在记录数据，而沙发上——
OL装的苏清寒、制服笔挺的夜无霜、抱着游戏机的林小鹿，甚至还有打瞌睡的白七七，全都带着熟悉的笑容望过来。
"欢迎回家。"楚红掀开我病号服，心口处的逆鳞己经重生，"顺便说，你和苏小姐的婚礼定在下周六..."
"地府特批，阎王当司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