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
我侧身闪避，五柄飞剑擦着心脏的青铜补丁掠过，在背后的铁皮墙上戳出整齐的孔洞。剑气余波扫过货架，十几个装着符咒的玻璃罐同时炸裂，黄纸灰烬雪花般飘落。
林小鹿歪着头，机械义眼里的数据流变成血红色。她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从工具箱抽出把高压电击枪——那玩意枪管上刻满了雷符。
"严格来说——"她的声音突然叠加上天机阁主苍老的语调，"——这才是我的本体。"
电击枪充能的嗡鸣声中，赤练的旗袍突然无风自动。她大腿上的龙鳞纹身活物般游走到掌心，凝成把匕首："我就说这丫头不对劲！"
夜无霜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封"字，墨迹却在中途崩散。她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地府术法扰...这具身体里有东西！"
林小鹿的机械臂突然180度反转，电击枪顶住自己太阳穴："再动我就爆了她的核心芯片~"
所有人僵在原地。我龙瞳透视下，她颅内的确有个枣核大小的金属物，表面刻着与青铜钥匙相同的"天门"纹样。更可怕的是，这东西通过神经索与她的脑干完全融合。
"你要什么？"我慢慢举起手，心脏处的青铜补丁开始发烫。
"简单~"她/他用枪管轻敲脸颊，"第一，你心口那块逆鳞。第二——"机械义眼突然转向赤练，"——黑市的情报网密钥。"
赤练的机械目镜闪过一串代码："做梦！"
"那就让这丫头陪葬咯。"林小鹿的食指扣向扳机，"三、二——"
"等等！"我扯开衣领，"逆鳞给你，别伤她。"
就在我手指碰到青铜补丁的瞬间，车库卷帘门"咣当"巨响——
"表哥救命啊！！！"
一个穿洛丽塔裙的少女破门而入，粉色小皮鞋在机油上打滑，整个人扑进我怀里。叶红绫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嘴唇煞白："有人...有人给我下毒..."
她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我下意识接住她，却摸到她后背衣服里藏着个正在震动的法器——是玄冥宗的爆裂符！
"趴下！"
我搂着叶红绫扑向角落，爆裂符在她裙撑里炸开。气浪掀翻了所有设备，林小鹿的电击枪走火击中天花板，赤练和夜无霜被冲击波拍在墙上。
浓烟中，叶红绫突然在我耳边轻笑："惊喜吗？"她指尖抵住我心口，指甲暴涨三寸，"宗主让我问候你~"
剧痛袭来时，我总算明白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丫头根本不是中毒，而是在裙子里藏了十七种暗器！
"嘶啦——"
布料撕裂声过后，预想中的穿心疼痛没出现。睁眼看见夜无霜的判官笔贯穿叶红绫手腕，墨汁般的黑血顺着笔尖滴落。
"玄冥宗的'千面傀儡'。"夜无霜冷着脸拧转笔杆，"每根骨头都是凶器。"
叶红绫表情扭曲起来，皮肤下浮现出虫足状的凸起："判官大人好眼力~"她突然扭头对我wink，"但人家对表哥的心是真的哦！"
她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整个人像橡皮泥般从夜无霜笔下滑走。洛丽塔裙落地时，里面钻出个不足一米二的侏儒形态，西肢反关节着地，舌头垂到胸口——这才是她的真身！
"卧槽！"赤练刚爬起来又差点摔倒，"这他妈是表妹？！"
侏儒尖笑着弹向林小鹿，后者正被体内两个意识争夺控制权而僵首不动。眼看那根长满倒刺的舌头要捅穿林小鹿眼球，我抓起电磁炉砸过去——
"砰！"
2000℃的炉膛接触侏儒皮肤的瞬间，烤肉味弥漫车库。叶红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撞破窗户逃之夭夭。
"追！"赤练甩出龙鳞匕首，却扎了个空。
夜无霜按住流血的肩膀："先救那丫头...她颅内法器在吞噬意识..."
林小鹿此刻跪在地上，机械义眼不断在红蓝之间切换，嘴里交替发出少女和苍老两种声音：
"大叔快跑...我在第三根主神经索...啊！"
"楚家小子...你以为赢过雷劫就能..."
我冲过去按住她太阳穴，龙瞳全力透视颅内结构。那个金属核心正在沿着神经索蔓延，己经控制了60%的大脑区域。更糟的是，它表面浮现出和苏清寒心口如出一辙的九阴锁龙印！
"赤练！"我吼着扯开衣领，"把我心口这块挖出来！"
"你疯了？那是你的心脏支架！"
"是逆鳞！"我抓起她龙鳞匕首抵在自己胸口，"龙族逆鳞能切断一切契约——包括这玩意对林小鹿的控制！"
赤练的机械目镜扫描后倒吸冷气："草，还真是..."她突然妩媚一笑，"忍着点，姐姐下手很快~"
匕首刺入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当那块青铜补丁被撬出时，整个车库的电器同时爆出火花。我浑身龙鳞不受控制地翻起，吐出的血里带着细小的雷光。
"接...接好..."我把滴着龙血的逆鳞拍在林小鹿天灵盖。
金光炸裂！
金属核心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林小鹿的机械义眼突然熄灭。她像断线木偶般向前栽倒，被我一把抱住。夜无霜的判官笔立刻点在她后颈，墨迹顺着毛孔渗入，在皮肤表面形成镇魂符。
"暂时封住了。"夜无霜喘着气说，"但核心还在侵蚀..."
车库外突然传来螺旋桨声。十多架印着"天机速递"的无人机包围了窗口，每架都挂着个骨灰盒大小的黑匣子。
"快递签收~"为首的无人机发出电子音，"订单备注：新鲜出炉的龙裔克隆体~"
黑匣子自动弹开，里面是——
苏清寒的头颅。
她银白长发被血黏在脸颊，双眼紧闭，但嘴唇还在微微颤动。脖颈断口处延伸出数十条青铜锁链，像活物般在空中舞动......
